<!--章節内容開始-->到底是第一次殺人,在孫德漸漸恢複理智之後,他還是感覺到一陣惡心。
他猛烈的嘔吐,仿佛要把肚子裡所有的東西都給吐出來。
惡心,惡心。
他吐了很久,直到吐的自己有點虛脫,這才去廚房找水漱口。
漱完口後,他竟然有點餓,想到自己來時買的有烤鴨和燒雞,于是就來到庭院,把烤鴨和燒雞拿出來,就着酒就吃喝起來。
這樣吃飽喝足,孫德才意識到屍體就這樣放着屋裡太危險了一點。
宮裡幾乎每天都有人死,但很少有人去調查這些人是怎麼死的,因為宮裡的很多事情都經不起調查,而且你還沒有調查,可能就被人給弄死了。
所以宮裡死一兩個人,随便找個借口就能糊弄過去,而且宮裡的殺人手段都比較高明。
但他今天殺人的手段卻相當粗暴。
如果被人察覺,不管是大理寺還是刺史府,肯定都會調查的,隻要他們順着調查,就肯定會調查到自己身上。
這怎麼能夠行?
隻要調查到了自己身上,就算自己現在伸手李治寵信,也絕對不可能躲過這一關。
他太了解李治了。
在他看來,李治雖然太過于慈悲心腸了,但他絕對算得上是一個有魄力的帝王,為了維護大唐律法,犧牲他一個小太監算什麼?
心念一動,孫德就覺得自己必須把屍體給處理掉才行,可該怎樣處理呢?
這裡雖然偏僻,可以把屍體拉出去扔到一個沒人的地方,他可以把死者的面目弄模糊,讓誰都不知道他們是誰。
可如果是以前,這個辦法還能用,但現在卻不行了,因為唐舟培訓出了警犬,隻要讓那些狗聞一下屍體,警犬基本上就能夠找到線索,最後找到這裡是肯定的事情。
所以,把屍體扔出去是絕對不行的。
思來想去,屍體還得留在這裡,但又不能讓人察覺到異樣。
他想到了在庭院裡挖坑,然後把屍骨埋進去,但在宮裡多年,全國各地的案子他也都有聽聞,把屍體埋入地下,隻要有人來找,肯定是能找到的。
孫玉嬌雖然不常出門,但肯定會認識幾個朋友,如果他的那幾個朋友來找她發現他不在去報案了怎麼辦?
孫德抄起了地上的菜刀,但他看到菜刀的時候,突然就想到了廚房。
很快,他就有了一個絕對稱得上絕妙的藏屍手法。
他将屍體跺成了肉醬,把骨頭給全部剃了出來,接着他把廚房的竈台給砸了,把竈台砸了之後,他便開始和泥,而且把那些肉醬全部都和泥混合在了一起,這樣混合在一起後,他将那些人骨全部砌進了竈台之中。
等竈台砌好,兩具屍體已經全沒了蹤影。
但這還不算,竈台必須做舊,這樣才不會讓人懷疑。
他在竈台裡燒了火,用鍋燒開了熱水,然後又用熱水沖洗血迹,這樣直到再無一點痕迹後,孫德才終于滿意。
而這個時候,已是到了黃昏前。
初秋的黃昏前陽光還有些毒辣,不過孫德直到,入了秋後,天氣說暗就暗下來,如今的他也顧不得許多,一番收拾後,便連忙向大酒莊趕去。
進得大酒莊,裡面的生意還很不錯,他找到一人,言明自己想買幾壇蛇酒。
蛇酒很貴,來買蛇酒的都算是大酒莊的貴賓,很快孫德就被領進了裡面的客廳,孫德剛進客廳,大酒莊的負責人就跑來了。
這個人叫程布,是程處默的堂兄,因為這一層關系,在大酒莊做事,也算得上是半個管理層的人。
他見到孫德後,立馬就覺得孫德太過于陰柔了,不過隻看樣貌,他并沒有想到孫德會是太監。
“聽下人說貴客想要幾壇蛇酒?”一進來,程布就問了起來。
孫德點點頭:“沒錯,我想要五壇蛇酒。”
程布一聽聲音,就覺得怪怪的,再去看孫德的樣貌,見孫德全身上下男性的特征皆無,眉頭不由得微微凝了一下,若是其他人來,客人要什麼,隻要給錢,這買賣就成了。
但這程布卻是個好奇心特别強的人,他笑了笑:“五壇蛇酒,沒有一點問題,不知道貴客是想怎麼付錢?”
孫德撇了一眼程布,有點讨厭程布問來問去,哼了一聲後,從身上拿出了一些金塊,問道:“這些夠嗎?”
金子永遠都不會過時,但在唐朝,能用上金子的人不多,可以說,如果拿金子來付款的人,非富即貴,程布心下一驚,上手掂量了一下,道:“夠了。”
孫德又哼了一聲,他已經不想在這裡跟程布浪費時間了,道:“既然夠了,就把蛇酒拿來,我還有事急着走呢。”
孫德這話有點盛氣淩人,程布心中有點不爽,但做生意嘛,要面對各種顧客,斷沒有說有錢不賺的道理,程布笑了笑,連忙命人将五壇蛇酒拿了上來。
“這些蛇酒,需三個月後才能喝。”
“知道,不用你廢話。”
孫德很不厭煩,拿着就走,程布終于有點忍不住,在孫德轉身的時候,撇了撇嘴:“男不男,女不女,神氣什麼神氣,這東西你喝了也沒用……”
最後一句,自然是有所暗指的。
孫德聽到這句話後,眉頭微微一凝,轉身怒視程布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孫德身上突然再現之前的殺意,程布此人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被孫德這麼一瞪,竟然也生出絲絲驚恐之感來,忍不住就笑了起來:“沒……沒什麼,就……就是開個玩笑……”
程布服軟了,孫德又瞪了一眼,這裡畢竟是大酒莊,程咬金可不是他現在一個小太監能比的,所以雖然生氣,但還不至于失去理智鬧事,哼了一聲後,孫德轉身離去。
隻不過在他離開大酒莊後,他扭頭看了一眼大酒莊,今天他在這裡受到的氣,總有一天他會加倍還回來的。
孫玉嬌死後,他已經沒有什麼好牽挂的了,現在的他所需要的,隻有權力。
他突然覺得權力能夠填補他内心的空虛和寂寞。
他要掌權,他要讓所有人都怕他。
他還要建立自己的勢力,而想要建立自己的勢力,就得從入宮的太監着手,孫德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這次出宮,讓他對自己以後的人生有了一個目标,或者說他以前有一個目标,但現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