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秋風蕭索,程咬金等人站在門前等着進宮的時候,唐舟坐着馬車一晃一晃的來了。
他從馬車裡下來的時候睡眼朦胧,并沒有完全張開眼睛的時候先朝天哈了哈氣伸了個懶腰,而後才揉眼睛。
而就在他做這些動作的時候,程咬金、長孫無忌等人卻突然傻眼了,按理說唐舟是不能上早朝的,可今天他怎麼來了?
莫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到昨天泰山封禅的事情,他們覺得唐舟此來可能跟這事有關,隻是這小子來了能有什麼用?
程咬金大步走過去,一巴掌拍了過去,把本來還有點困意的唐舟一下子拍的來了精神:“啊,程伯伯啊,你們來的好早。”
程咬金上下把唐舟打量了一番,問道:“你小子來上早朝做什麼?”
唐舟笑了笑:“自然有事啦。”
“什麼事?”
唐舟露出為難神色:“程伯伯莫急,等待會上了早朝你就清楚了。”
見唐舟竟然在自己跟前賣起關子來了,程咬金忍不住就想抽過去,可就在這個時候,宮裡的太監高喊進宮,程咬金指了指唐舟:“算你小子運氣好。”
說着一扭頭,跟随衆人進了大殿,唐舟笑了笑,也跟着走了進去,不過他是走在最後的。
進得大殿,李世民與群臣像往日那樣讨論事情,比如說侯君集、牛進達他們何時班師回朝啊,薛延陀那邊的仗打的怎麼樣了,近日來大唐各地方可有什麼事情發生啊之類的。
這樣講了一個時辰,外面的太陽已經開始毒辣起來,而且秋風更濃,唐舟站在衆臣後面,一邊被冷風吹,一邊又被太陽曬,實在是一種很奇怪的體驗。
而就在這個時候,高士廉又把話題扯到了李世民封禅的事情上,一開始,他仍舊是把李世民的功績說了一遍,表示完全可以封禅之類的話。
李世民呢,又是一番謙虛推脫。
本來李世民謙虛之後,大家就會再次進言,可就在這個時候,不識趣的魏征突然站了出來:“聖上,泰山封禅,為時過早,臣建議再等幾年。”
衆人見魏征站了出來,臉色皆是一變,高士廉反應更是激烈,道:“魏征老兒,你怎麼又來反對,你為何說泰山封禅為時過早,難道是覺得聖上的功績不足以泰山封禅嗎?”
所有人都望着魏征,這個人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他的戰鬥力卻不是誰都敢輕易去觸碰的。
“聖上的功績自然足以泰山封禅,但我大唐還遺留不少問題,所以我覺得此時泰山封禅,為時過早。”
“什麼遺留問題?”
“首先,薛延陀之戰尚未結束,若泰山封禅,四周藩國必臨,那時薛延陀該如何處置?再者,吐蕃雖已被侯君集、牛進達他們給擊退,但吐蕃尚未投降,若他們再次突襲我大唐怎麼辦?”
魏征望着高士廉,一字一句的把這些話給說了出來,而他說的也很有道理,看情況好像是大唐邊境并無任何威脅,可薛延陀之戰有變數,吐蕃之戰亦有變數,有變數的戰争是可怕的。
高士廉眉頭微凝,道:“薛延陀那邊已是發來戰報,說我大軍即将全勝,一舉滅掉薛延陀,吐蕃已成喪家之犬,有侯君集和牛進達兩人,必将大殺吐蕃威風,他們敢再突襲我大唐才怪。”
被高士廉這樣辯解,魏征也不着急,道:“好,就算我大唐名将如雲,不懼怕任何戰争,但有一個問題我們必須正視,那就是朝廷的錢并不多,可泰山封禅所需費用很大,沒有錢,如何泰山封禅,如何顯示我大唐威儀?”
任何事情,最後都會落到錢上。
魏征提及錢後,高士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大唐如今看似繁榮,但錢都在商人和百姓的手裡,朝廷的錢都用來打仗了,那裡還有什麼錢?
見高士廉不語,魏征就有些得意,李世民坐在龍椅上見此情形,有點着急,要是被錢給難住了,這泰山封禅一事可就難行了,念及此,他連忙眺望唐舟,并且向唐舟使眼色。
隻是唐舟離的太遠,他前面又偏偏站着一個個子很高的武将,所以并沒有發現李世民的這些動作,李世民見唐舟沒有反應,心中更急,于是也顧不得其他,先是突然幹咳了兩聲,然後突然問道:“今天唐愛卿好像也來了,你對于此事有何看法啊?”
唐舟聽到李世民的聲音,連忙小跑着來到前面,道:“聖上,臣覺得,錢不是問題。”
唐舟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且開始議論紛紛,他們覺得唐舟這小子也太狂了吧,錢怎麼能不是問題?
問題是他們現在沒錢啊。
李世民笑了笑:“哦,錢不是問題,這麼說唐愛卿有辦法弄到錢了?”
唐舟道:“回聖上話,臣隻是有個想法,可行不可行,還看聖上的意思。”
“說。”
“聖上,臣覺得我大唐很多商人百姓已經很富裕了,不妨向他們借錢,然後按照約定給予一定的利錢,如此豈不是有錢了?”
聽到唐舟的話後,李世民頓時凝了凝眉,怎麼跟昨天說的不一樣?
李世民心中疑惑,但神色卻是平靜,望向群臣道:“諸位愛卿覺得這個主意如何?”
“聖上,向百姓借錢有些不妥,首先,朝廷向百姓借錢,傳出去成何體統,這有損我朝廷威嚴,再者,百姓會把錢借給朝廷嗎?如今我大唐在聖上的治理下可謂是繁榮富強的,可很多百姓都是從亂世走過來的,他們的心裡還是有一定的陰影的,借錢給朝廷,臣怕他們不積極啊。”
房玄齡最先開口,身為文官,身為宰相,有些話必須他先說才行。
而他說完之後,李世民也無話可說,因為他覺得房玄齡說的不錯,百姓怎麼會把錢借給朝廷?說實話,百姓對于朝廷内心還是充滿了恐懼的,借了之後,好要嗎?
話有些不好聽,但不可否認這是事實,李世民的臉色有點難看,而後将目光投向了唐舟,目光中帶着一絲怒氣,昨天說的好好的要開錢莊,怎麼你小子卻突然說要向百姓借錢?
如今好了,房玄齡一句話就把路給堵死了,你小子必須把事情給我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