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舟下台之後,很是無奈的看了一眼李治。?
李治神色凝重,眼神之中仿佛帶着殺意。
“走!”
李治并不多言,起身就走,唐舟知道,李治怕是生氣了。
今天這場詩詞賽,看起來很是熱鬧,仿佛是一場文人的盛事,可到目前為止,他們若是還這樣認為的話,那未免就太傻了一點。
唐舟跟着李治離開,一直注意着他們的江隐卻是失落到了極點,不等整個賽事結束,他便連忙離開了天天書院,然後向李治和唐舟離去的方向追去。
不多時,江隐便追到了唐舟和李治。
“聖上,侯爺,息怒,息怒啊……”江隐在後面喊着,一臉惶恐,李治看了他一眼,接着哼了一聲:“江大人是不是要跟朕解釋一下啊。”
江隐道:“聖上,侯爺,是微臣的錯,那些評委并不知侯爺身份,這才做出了這等事情。”
剛說完,李治一巴掌抽了過去:“如果知道了,就會讓唐愛卿赢是不是?”
“這……這……”江隐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按理說,事情的确是這樣的,如果知道了唐舟的身份,誰還敢判他輸?
可承認了,豈不是證明這場文壇盛事其實是有内幕的。
可連江隐自己都不知道這文壇盛事有什麼内幕,他又怎麼能承認?
“聖上,也許是小侯爺的詩真的不好,那評委說的也對,菊花之後,有的是花嘛……”
不等江隐說完,李治啪的一巴掌又抽了過去。
沒錯,菊花之後,的确有很多的花還是能夠看到的,但這是詩,不是讓你這樣找毛病的,他本來以為江隐是個挺聰明的人,可現在看來,他卻覺得江隐很笨,甚至可以用愚不可及來形容。
唐舟站在一旁,冷着眼,揚州能有這般局面,他便猜到是有人故意為之,以前他覺得可能是江隐這個刺史,可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而如果那個人不是江隐,但他又能達到這樣的效果,那麼那個人的可怕,便可想而知了。
他竟然将江隐玩弄在股掌之中,其人勢力,不可小觑。
江隐被李治抽了兩巴掌,現在的他很委屈,他覺得自己并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啊,唐舟雖然是大唐第一才子,可難道他就能一直是大唐第一才子嗎,難道他就不會輸一次嗎?
不就輸了一次嘛,有這個必要嗎?
江隐欲哭無淚,李治見他這樣,哼了一聲,道:“實話告訴你,唐愛卿的那詩比陳宮的要高明幾十倍,可是那幾個評委卻判唐愛卿的輸了,此事必定有鬼,還有那些商家,他們會寫什麼詩,可還是往裡面砸錢,你就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這……有嗎?”
啪……
李治忍不住又抽了一巴掌,有嗎,當然有。
“聖上啊……”
“給你三天時間,把這事給朕調查清楚,如若不然,朕決不輕饒。”
說完,李治轉身就走,留下江隐在那裡惶惶不安。
整件事情,徹底激怒了李治,而江隐的表現,也讓李治大為失望,本以為他是個能臣,不曾想卻是個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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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雨齋。
天天書院的詩詞比試還沒有結束,田不周便急匆匆來到了落雨齋。
“楊老,出事了。”
楊甘眉頭微凝,道:“出了什麼事情?”
“詩詞賽,一來是為了給各書院籌集經費,好讓貧苦士子也能上得起學,二來,有此盛事,對于營造揚州城的學習氛圍也是有幫助的,所以我們以前便跟那些評委有過交代,要讓冠軍盡量多赢,這樣才能夠為書院賺夠足夠多的經費,可今天這些評委好生沒有嚴厲,竟然判唐舟輸了。”
“唐舟輸了?”楊甘神色微動,接着哼了一聲:“唐舟此人,的确是有些才情的,我倒希望他輸,這樣也顯得我揚州士子多才情,隻不過在我看來,整個揚州城,能比得過他的人沒有,你所說的出事,可是因為這個?”
田不周道:“正是,唐舟的詩比陳宮的要好很多,可是卻被判輸了,李治氣而離席,隻怕他已經對揚州城的一些事情起了疑心,楊老,如今我們應該怎麼辦?”
田不周神色緊張,楊甘沉吟許久,許久之後,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不同的人對不同的詩詞有不同的評判标準,你回去告訴江隐,讓他堅持就行了,想來那李治也不可能因為這事,就真的找麻煩,那樣,反倒顯得他們的格局不夠,輸不起了。”
田不周連連應着,楊甘又道:“還是那句話,盡快想辦法讓李治他們離開揚州城,我不想幾十年的努力付之東流。”
“楊老放心,我已命人在杭州鬧事,想來杭州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到揚州來,李治聽聞後,很快就會離開的。”
楊甘颔,接着擺擺手讓田不周離開。
田不周離開落雨齋後,急匆匆又趕回了刺史府。
這個時候,整個詩詞賽已經結束,幾名評委則全部被江隐給叫了來,而且正在被江隐訓斥。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知道那個人是誰嗎?我大唐第一才子唐舟是也,你們竟然說他寫的詩不好,你們是有幾個腦袋?”
“他要隻是個文人,也就罷了,可他還是侯爺,還當過宰相,還是驸馬,還是聖上寵臣,你們有幾個腦袋?”
江隐唾沫橫飛的罵着,那幾個評委其實也都算是揚州城有名有姓的大儒,可此時被江隐罵着,卻也一句話都不敢頂撞。
沒辦法,得罪了唐舟,那的确是大事,如今他們隻求能夠活命,那裡還敢頂撞江隐啊。
江隐見這些評委一句話都不說,頓時又怒不可揭,道:“說說,都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唐小侯爺的詩明顯比那個陳宮的要好嗎,你們為何要判他輸,是不是你們收了書院或者陳宮的好處?”
“陳宮不太可能,必是你們收了書院的好處,想讓書院多點收入是不是?真沒有想到,你們這些揚州城大儒,竟然會為了錢出賣自己的良心,你們啊……”
江隐嘀嘀咕咕的罵着,幾個評委心中暗自叫苦,他們那裡是收了書院的錢,他們隻是被人控制,身不由己罷了。
可這事他們怎麼能說?
誰來救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