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似乎慢慢走回了正途,他又成為了貞觀年間的那個賢相。
長孫無忌說完後沒多久,朝中支持的聲音便起來了。
“長孫大人說的不錯,賀魯可汗如今已經是個階下囚了,殺不殺他有什麼區别?既然他還有用,那就先用着。”
“不錯,不錯,留他一條命先。”
“留着他的命,不過也不能讓他太好過了。”
群臣議論紛紛,李治坐在上面見此情形,道:“既然諸位愛卿覺得賀魯不能殺,那就留着吧,封他為侯,賞他府邸一座,讓他好自為之。”
賀魯可汗的事情解決了,這個時候,其他大臣又把話題扯到了程咬金身上。
“聖上,現在該處理盧國公殺降一事了吧。”
“是啊,盧國公殺降,必須給那些突厥遺民一個交代才行啊。”
群臣又把話題扯了回去,這可把李治給難住了,他現在突然有點懷疑唐舟是不是真的有辦法,他就算扯開了一會,可問題還是沒能夠解決啊?
李治望向唐舟,唐舟站出來道:“聖上,盧國公殺降一事他自己已經承認,罰肯定是要罰的,不過在臣看來,盧國公殺降也是情有可原,不如從輕處理。”
唐舟話剛說完,許敬宗就站了出來:“聖上,怎麼能從輕處理,城外的那些突厥遺民可都等着呢,您處罰的輕了,他們能願意?”
“就是,聖上,必須嚴懲盧國公才行。”
武昭儀的人在朝堂上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恨不能把程咬金置于死地,程咬金看着許敬宗,眼神之中幾乎要冒出火來。
那天打他那一拳,看來是打輕了啊。
不過武昭儀想要盧國公性命,長孫無忌和唐舟這邊卻是希望從輕發落的,他們兩人在朝中的勢力絕對是很龐大的,如此很快,從輕處理程咬金的聲音就占據了主導地位。
李治在上面,在聽到唐舟那句話的時候,多少已經明白了唐舟的意思,或者說就算他不明白,但他知道唐舟讓從輕處理,肯定是有他自己道理的,所以,在很大一部分大臣都表示從輕發落的時候,李治點了點頭:“盧國公為我大唐是立下過汗馬功勞的,他這一生,也就在這件事情上犯了個小錯誤,若因為這麼一個錯誤就抹殺他以前的功勞,實在有些不妥,當然,殺降有罪,也不能不罰,這樣,暫奪盧國公在朝中的一切職務,保留他國公爵位,罰俸祿一年。”
這個處罰,其實也不算特别的輕,程咬金正有些不忿,但一想李治隻是暫奪,說不定什麼時候自己還能恢複過來,所以猶豫了一下,也就領命了。
隻是在許敬宗等人看來,這個懲罰對程咬金來說簡直就是不痛不癢的,程咬金很有錢,根本就不在乎那一年的俸祿。
至于朝中職務,他在朝中也沒有多少職務,最多就是不讓他上朝嘛,他年紀也大了,隻怕正想告老還鄉的吧?
對于這個處罰,許敬宗氣的不行,自己辛辛苦苦鬧出了這麼大動靜,最後就這樣收場了?
這算什麼事嘛。
不過,許敬宗并沒有絕望,事情還沒完,隻要城外的那些突厥遺民不肯罷休,李治早晚還得妥協,還得加重對程咬金的處罰。
事情談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差不多結束了,李治宣布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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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的時候,長安城已經炎熱的厲害了。
唐舟離開皇宮之後,并沒有回府,而是去了軟禁賀魯可汗的地方。
那是長安城的一個隐蔽的地方,四周都有唐軍把守,唐舟去了的時候,賀魯可汗顯得有些暴躁,很顯然,對于長安城這般炎熱的天氣,他有些受不了。
草原上的夏天,比長安是要涼爽許多的。
他見到唐舟,哼了一聲:“你來做什麼?”
作為階下囚,賀魯可汗是不想見到唐舟的,因為若不是唐舟,他不至于成為今天這個樣子,唐舟對此倒是一點也不介意,道:“來看看你過的怎麼樣。”
賀魯可汗凝眉,道:“現在看到了,你滿意了吧?”
唐舟聳聳肩:“自然是滿意了,不過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帶給你。”
賀魯可汗不語,他才不信唐舟能給他帶來什麼好消息。
不過他不問,唐舟還是說了出來:“聖上已經饒了你的死罪,還封你為侯,以後你就在長安城好生的渡過一生吧,長安繁華,比草原要強多了。”
聽到李治不殺自己,賀魯心中倒真的有一陣竊喜,不過他也清楚,雖然李治封了自己侯爺的爵位,但他的自由肯定是會受到一些限制的。
不過活着,總是有一些希望的吧。
賀魯可汗的神色稍微好了一點,唐舟見此,又道:“當然,聖上也是有條件的,首先便是聖上要你去一趟城外,将你的那些突厥遺民遣散,莫要讓他們再鬧事了,不然聖上震怒,可不知血流五步那麼簡單。”
聽到這話,賀魯可汗頓時明白過來,怪不得李治不肯殺自己,原來是覺得自己還有用啊,他畢竟曾經是突厥的可汗,突厥的百姓還是很認他的,如今有突厥百姓鬧事,李治想讓自己平息他們,這才饒了自己性命。
他有一種被人利用的不舒服感覺,不過很快他又明白過來,唐舟說的都是對的,如果李治真的生氣了,不僅自己活不了,那些突厥遺民也肯定活不了。
大唐連他們突厥都給滅了,還在乎殺一些人嗎?
對于帝王來說,他們從來都是血腥的,他們需要血腥來鞏固自己的通知,他們隻不過是階下囚而已,有什麼資格跟大唐談條件?
程咬金不過殺降而已,說的好像他們沒有殺過大唐的人似的。
殺降,那也是大唐自己人的事情,跟他們是沒有什麼關系的,賀魯清楚這一點,但是那些鬧事的百姓,隻怕不清楚這一點吧?
他看了一眼唐舟,這個人很有魅力,好像沒有什麼事情是難得住他的,他猶豫了片刻之後,便點了點頭。
接着,他便跟着唐舟出了長安城。
而就在他們出長安城的時候,那些突厥遺民還在長安城外等苦苦的等待消息,或者說也在等待那些被帶進城裡的那些人。
他們是不是見到了大唐天子,他們能為突厥遺民帶來什麼好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