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随便說,不用害怕,本侯替你做主。”
唐舟為了消除那名百姓的疑慮,就又說了這麼一句話。
那名百姓聽完這個,自然也就沒有什麼顧慮了,道:“侯爺,盜賊橫生,百姓都是去縣衙通禀過的,隻是這些縣衙的官員隻是做做樣子,然後便不了了之了,這強盜不僅沒有被鎮壓下去,反而越來越多,我們這些老百姓過的生不如死啊……”
百姓哭訴着,唐舟眉頭緊鎖,問道:“這衡山縣縣令是何許人?”
“回侯爺話,這衡山縣縣令名叫林圖,是兩年前才來此地的。”
唐舟哦了一聲,随即對那些百姓道:“事情本侯已經清楚了,十天之内,本侯會肅清所有衡州境内的山賊劫匪,你們大可不必再颠沛流離,該回家還是回家去吧。”
唐舟這麼一說,這些百姓并沒有露出興奮的神色,而是有點猶豫。
十天之内肅清所有衡州境内的山賊劫匪?
這聽起來太不現實了,他們若是繼續留下來,少不得要被山賊劫匪再次欺負,離開興許還有活路。
隻是唐舟的厲害他們也都聽說過,萬一唐舟真的做到了呢?
誰都不想離開家鄉去颠沛流離,因為那樣的日子實在不好過。
如果可以繼續留下來,大家都願意留下來,可是能嗎?
大家相互張望,議論紛紛,最後不知是誰高喊了一句:“小侯爺的威名我們都聽說過,侯爺說能夠做到,那就肯定能夠做到。”
這人喊了一聲後,其他人也頓時對唐舟有了信心。
“沒錯,我們信得過小侯爺,回去,我們都回去。”
“回去……”
百姓陸陸續續的又回去了,他們相信十天之後,整個衡州将再無任何劫匪。
唐舟望着這些百姓離去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陣欣慰。
信任,這些百姓信任他,而因為信任,他們甘願拿着生命來做賭注。
如果他唐舟辜負了這些人,他唐舟還是人嗎?
百姓漸漸遠去,唐舟立馬喊來了幾名探子。
“去調查一下,看看衡山縣令林圖為何不想辦法鎮壓這些山賊強盜,還有,調查一下衡州十七縣,像林圖這樣不作為的官員有多少。”
“喏!”
探子領命退去,唐舟則繼續帶隊伍前進,直接去了衡山縣衙。
來到衡山縣衙的時候,早已經得到消息的林圖已經在門口等着迎接了,他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有點瘦,頭上的頭發略有些稀,見到唐舟之後立馬就迎了上去。
“下官衡山縣令林圖,拜見侯爺。”
唐舟笑着連忙将林圖扶了起來,道:“客氣,客氣,林大人不必多禮。”
唐舟似乎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似乎對林圖還很好,兩人一番客套,這便進了縣衙。
在客廳坐下後,林圖便道:“侯爺,如今永州暴亂,我們這衡州各縣的官員可是****不安,夜夜難眠啊,生怕大同盟的人殺過來,如今侯爺來了,我們終于可以放心了。”
唐舟笑了笑:“林大人放心便是,有本侯在,絕不會讓大同盟的人踏入衡州半步。”
“若如此,下官代表橫山縣百姓,謝過侯爺了。”
兩人客客氣氣的說了一通,唐舟絲毫沒提強盜山賊的事情,這樣說完,唐舟随即去驿館休息,而唐舟剛走,林圖忍不住松了一口氣,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塊手帕來察汗。
這時,一名肥胖的師爺摸樣的男子走了來。
“大人,您多慮了吧,這唐舟根本沒有那麼可怕。”
林圖看了一眼自己的師爺許費,接着苦笑一下:“你懂什麼,越是這樣的人,越是可怕,我們的事情若是被他知道了,你覺得我還有命在嗎?”
“大人,有這麼嚴重嗎?”
“你說呢?告訴那些人,這段時間收斂一點,等唐舟離開後再行動。”
“喏!”
林圖這樣吩咐的時候,唐舟正向驿館趕,馬青有些不解:“侯爺,那林圖毫無作為,我以為你會廢了他的,不曾想還那麼給他面子,您這是圖什麼啊?”
唐舟笑了笑:“自然是不想打草驚蛇了,等本侯明白衡州盜賊橫生的原因之後,再做打算。”
馬青哦了一聲,沒有再問。
在驿館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探子已是有了消息。
“侯爺,都打聽到了。”
唐舟颔首,問道:“說說吧,都是怎麼回事?”
“侯爺,永州暴亂,這衡州離永州最近,所以衡州的很多官員都覺得衡州随時可能不保,為了能夠逃離的時候不至于空手而歸,這些官員便與衡州的山賊強盜達成了共識,官府縱容強盜搶劫,但是搶的東西要分給府衙一半,就是因為這個,很多官府才不作為的。”
聽到官賊勾結欺壓百姓,唐舟頓時氣的哼了一聲,也許這些官員以前都挺不錯的,可就因為害怕衡州不保便大肆斂财,這也是絕對不能夠容忍的。
唐舟哼了一聲,但并沒有急着發作,隻是問道:“你剛才說大部分官員都與強盜勾結,那也就是說,還有沒有跟強盜勾結的?”
“有,但隻有一個縣是這樣的。”
“哦,那個縣?”
“就是湘中縣的縣令石濤,此人在強盜橫生之後,便組織縣衙的衙役進行鎮壓,如今強盜雖然猖獗,但也不敢輕易到湘中縣去搶劫。”
聽到這個,唐舟倒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大勢所趨,整個衡州渾濁一片,但還是有一股清流存在的。
這讓唐舟對整個衡州也沒有那麼失望。
這世上,總會有一些人是另類的,他們能夠堅守住自己的本心,不會因為局勢而有任何的改變。
唐舟點了點頭,道:“好,派人通知衡州十七縣縣令,本侯今天下午在衡山縣要見他們,誰若不來,别怪本侯不客氣。”
唐舟吩咐下去,一衆侍衛領命之後,立馬去各州縣發送消息。
馬青看到這個,知道唐舟要行動了,心下頓時一震,道:“侯爺,您是不是要殺人了?”
唐舟一愣,道:“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難道本侯有所行動,就一定要殺人嗎?”
“這些官員跟強盜勾結,您不殺人,怎麼解決衡州強盜橫行的事情啊?”馬青都有些懵了,完全搞不明白唐舟是什麼意思。
唐舟隻是淡淡一笑:“看着吧,你很快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