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長街的午後很熱鬧。
那個從翠明樓出來的人臉上帶着幾分得意,其實那幾道菜他都嘗了,卻是都是美味,可惜為了完成高履行交代的任務,他隻好忍着美食的you惑,把那些美食全部給倒了。
而聽唐舟意思,自己以後怕是不能進翠明樓了,想到這點,他竟然還有一點點小遺憾,應該吃過了瘾再倒的。
不過想到高履行答應給他的豐厚賞賜,他覺得那些美食吃不吃又無所謂了,與美食想比,他的生命中有一些更為重要的東西,比如說美人。
想到美人,他竟然忍不住有一種沖動,想要趕快去找自己的相好。
可就在他這樣想着的時候,從街道兩旁的胡同裡突然沖出來兩人,這兩人用帽子遮了半邊臉,沖出來後一人一腳把那人給踢倒了。
這一橫禍來的突然,那人心中猛然一驚,而後意識到這可能是唐舟的報複。
“你們?”
那人話剛出口,另外一人已是突然飛來,一腳踢在了那人的擋處,那人頓覺一股錐心之痛,心想玩了,就算自己見到相好也沒用了。
這個念頭起來的時候,疼痛感才使他想要大叫,可他剛張開嘴,第一次踢他的人此時一腳踢在了他的臉頰上,踢得他的舌頭在嘴裡僵硬起來,隻能發出嗚嗚聲響。
這一切發生在極快的時間内,街上百姓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兩個沖出來的人已是完成交代,于是也不多言,隻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後便連忙分散逃去。
那兩人逃走之後,街上百姓才看到街心有一個人在地上痛的隻打滾,可是卻發不出慘叫聲來,隻是嗚嗚的哼着。
街上百姓望着那人不停啧舌。
“哎呀,好慘。”
“老慘了。”
“咋這麼慘呢?”
“誰知道。”
事不關己的時候,人總喜歡說一些無關痛癢的廢話,這些長安城的百姓也不例外,而在這些百姓中,有幾個是在翠明樓吃了飯剛出來的,他們很快便認出了躺在街頭的那個嗚嗚直叫的人。
“咦,這不是那個在翠明樓鬧事的人嗎?”
“就是他,你看他慘的。”
“嘿嘿,活該,讓他找事。”
“可誰打的他呢?”
一個人問出這麼一個問題後,這幾個人心中頓時一震,而後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有人去翠明樓鬧事,他出了翠明樓沒多久就被打了,那麼誰打他自然不言而喻了。
不過這幾個人都是聰明人,明白是怎麼回事後,頓時換了個話題。
“哎呀,這人好慘。”
“是,真的好慘。”
“咋這麼慘呢。”
“誰知道。”
西市繁華熱鬧,消息向來傳的也最快,那個到翠明樓鬧事的人被人打的斷子絕孫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翠明樓,翠明樓的食客聽到這個消息後心中皆是一驚。
之前,他們還在議論說唐舟太好欺負,對那個人太過縱容,隻是讓他離開了翠明樓,可現在,卻再沒有一個人這樣認為了。
他們很快發現,這個會做飯的小侯爺雖然表面看起來和藹可親,可是惹怒了他的人,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這個消息傳來之後,在翠明樓雖然引起了衆人的震驚,但并沒有引來太大的喧嘩,他們隻是食客,來這裡吃飯品嘗美食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他們能不管盡量不管。
他們之中多說也是生意人,知道生意人的難處,他們自然也明白唐舟這樣做的目的,因為明白,所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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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之後,夕陽之前,唐舟的那首鋤禾已是傳遍了長安城,一些大家族更是将這首詩寫入家規之中,讓家族中的成員珍惜糧食。
而一些客棧,不知是出于什麼目的,将這首詩給刻在了客棧門前,本來這首詩要讓珍惜糧食,飯菜要吃完,這多少有些限制食客的意思,但那些客棧刻了這首詩後,生意反倒比以前好了起來。
也許是食客覺得刻了這首詩的客棧都比較誠信吧,也許是因為其他,反正生意就是好了起來。
而回到宮中的李世民在聽到這些消息後,沉思片刻,随即吩咐道:“将這首詩傳之各皇子公主,要他們時常抄寫,明白糧食來之不易,民間百姓尚且知道如此,我們皇室成員更要帶頭才好。”
李世民的話就是聖旨,哪怕他隻是随口說的,可這麼傳下去後,那些皇子公主就算并不怎麼認可,怕也要多抄寫幾遍才行了。
而就在這些人因為一首詩而做出了各種舉動的時候,唐舟在翠明樓遇到了一個朋友,龐隆。
龐隆在翠明樓的門口徘徊了很長一段時間,好像在猶豫要不要進去,客棧的小厮是認得他的,于是把這事告訴了唐舟,唐舟聽聞之後很是好奇,于是命人把他給請到了風雅居。
風雅居也就是昨天唐舟招待那些文臣武将的地方,而這個名字是今天早些時候唐舟突然想到的,外面大廳想改名字是不太可能了,不過裡面給改個名字,那柳紫衣還是不反對的。
龐隆來到風雅居後,立馬就稱贊起風雅居的布局來,而他稱贊完風雅居的布局,就去稱贊唐舟好頭腦,好才情,說什麼現在翠明樓已是長安城最大的客棧了,說什麼唐舟的那首詩已是傳遍了長安城了,如此等等的話。
而龐隆的這些話聽在唐舟的耳裡,毋庸置疑是拍馬屁。
這讓唐舟有些奇怪,以前他認識的龐隆可是很正氣的,當初與宋小羽互不相讓的勢頭,讓他唐舟認為龐隆根本不可能跟什麼人低聲下氣,可他今天這是怎麼了?
想到這裡,在龐隆的馬屁終于拍的差不多的時候,唐舟這才開口道:“龐老闆一下子說了這麼多好聽的話,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本侯爺商量?”
見自己用意被唐舟看出,龐隆臉頰頓時微紅,而後頗有些不自在的點了點頭:“是……是這樣的,在下來是請小侯爺高擡貴手,救一救在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