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獵對于軍隊來說從來都不是事,這一代曆來是土匪的地盤,普通獵戶不敢來,土匪也不敢貿然下山,這裡也有軍隊駐紮,生怕被軍隊弄死。而軍隊也少了也不敢來,多了沒出動一次代價都很大,所以這裡成了真空地帶。
郝任随随便便的一次行動就能弄到許多獵物,負責狩獵的士兵把幾百斤重的大野豬不停的擡進大營中,四周一片喧鬧之聲。
篝火直接映紅了半邊天,木寨主一早就選擇了一處靠近大帳的篝火,等待着郝任的出現,可一直等到了日落西山,郝任自從出去之後也沒有再回來,就連張乾也不見了。
隻有左雲苓帶着一群人進進出出,指揮者衆人又是宰殺獵物,又是升起篝火。
到了現在也沒見郝任的身影,木寨主有些着急了。郝任現在是他們唯一的希望,這小子要是出事了不僅自己的縣令泡湯了就是他們生計恐怕都成了問題。
“左校尉,怎麼山寨的人就剩你一個了?其他人呢?”
“這不全都在嗎?”左雲苓指了指正忙活着篝火的衆人說了起來。
木寨主搖了搖頭到:“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問郝任與張乾他們打獵怎麼還沒回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聽那些打獵回來的人說是遇到老虎了,你也知道你們張乾是個什麼性子,不依不僥的追了上去。這不郝任隻好帶着士兵前去追趕了。”
“不對吧?郝任可是天高三尺,要是他上了山看到什麼都說是寶貝,一個勁的往回挖。今天抓隻鷹,明天逮隻兔,嘴裡還嘟囔着你别看這些東西現在到處都是再過個上千年想吃都沒地弄去。根據他的言論,這老虎放到千年以後都是稀缺資源,要是真有還不是他上趕着去抓了。”
“也許是吧,我不太清楚,反正回來的幾人說是張乾要去的。”
“張乾雖然臉黑,可他是個老實孩子,别什麼都讓他背黑鍋。”木寨主作為把張乾養的義父,這點感情還是有的。
“不是有句俗話說的好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估摸着郝任是看張乾長得比較黑,與鍋底灰比較像。所以打算讓他背鍋,木寨主你也别忘心裡去,等他真的打回來了老虎,你去搶他幾根虎骨,泡一壇子老酒,說不定還能煥發第二春呢。”左雲苓看到木寨主一臉的愁眉苦臉,笑着打趣起來。
聽到這句話木寨主把眼一瞪,正要動手,左雲苓忙指着不遠處幾個正在拿着火把對練的兩個小夥喊道:“幹什麼呢?都給我住手……”一邊說一邊朝着遠處跑去。
“不是第一天了,不是第一天了,我是老人了老人了……”木寨主望着左雲苓遠去,做了一個從郝任那裡學來的壓制火氣的動作,雙臂回收,往下一邊壓一邊小聲嘀咕着給自己的舒緩一下心情。
左雲苓跑出老遠,看到木寨主沒有追來這才松了一口氣。俗話說得好吃誰的飯跟誰轉,郝任雖然和平接收了老鸹嶺,但無可否認木寨主的地位依然是如日中天。
雖然大家不會聽從木寨主的号令,可木寨主在這支隊伍裡擁有的特權卻是極大的。除了郝任恐怕左雲苓的威望都比不上他。
大營裡燈火通明,幾個負責監視郝任大營的哨兵默默的退了回去。而據山寨不遠的地方,一處小山坳的一個小山洞裡燈火通明,因為山洞口是朝上,往裡内彎的,如果不進入山洞裡面是看不到一絲光亮的。
此時的山洞裡郝任與張乾正待在此處,劉先生也中午的時候已經回了一次山寨,随後又被郝任叫了出來一起打獵了。此時他正坐在一塊石闆上,面前放着一張他特意繪制的山寨地形圖。指着其中一處到:“這處山寨是隴山的一處凸兀形成的山坳,這些土匪平日裡就居住在山坳的頂部,那裡地勢平坦,登高望遠,如果是在白天隔着三四裡都能看清楚遠方走來的行人。”
“他們的戰馬是不是就放在這處山坳當中?”郝任指着被山寨半包圍的一處平原地帶說了起來。
“對,山體狹長,裡面寬有五六百步的距離,總共有近百畝草場,四周都是梯田,原本這裡曾經是一個小族群的聚居地,他們世代再次居住。動亂以後,這裡幾次三番被土匪洗劫,聽說這個小族群搬遷到别處去了,所以這裡也就成了土匪的聚集地。這山坳三面環山,中間有一條小河從隴山深處緩緩流淌而出。平日裡他們在山坳的山口修建了木寨,用來阻擋别人的進入。”
“劉先生,你有沒有看到他們有多少馬匹呢?”郝任看了看地圖認真的問了起來。
郝任平日裡嘻嘻哈哈,可一到打仗的時候卻是絕對的肅穆,威嚴不可侵犯的,一路走來橫掃了大大小小五十幾個山寨,他的能力早就得到了劉先生的認可。
“大概有四五百匹的樣子,不過他們還養了許多牛羊,單單山寨那百畝操場根本就不夠用。所以那草場隻是用來練兵或者放養牛羊之用,至于戰馬他們從隴西的各個莊園内洗劫而來的糧草堆積如山。他們四五千人吃上兩三年都沒有問題。”
“好,你可曾接觸過我堂哥了?他怎麼說?”聽到有這麼多的糧草郝任眼前一亮,這可是意外收獲了。
看到郝任眼中閃爍着莫名其妙的星光,劉先生頗為無語,對于這等視财如命,又臭不要臉的上司他也不好說什麼,隻能說到:“老胡與他在一起,他掌握着山寨一大半的馬匹,不過由于咱們是野戰所以馬匹沒有作用,不過他說這山寨外面都是山丘,隻有山坳那裡可以進出。如果我們驚動了山坳下面的敵人,勢必會讓山上的人警覺,這山坳就像一個天然城牆一樣,劉嘯是住在山上的,一有風吹草動他肯定會選擇逃跑的。”
“這就是我帶大家來到這裡的原因,劉嘯把他的兵馬全放在山上目的就是為了防止别人從山谷裡打上來,他們可以演着山雞撤退,或者放火燒山。把敵人殺死,隴西的那些豪族曾經就讓郡兵前來攻打過,可惜一無所獲。咱們如何想要攻打的話可以考慮火攻。”
“不行,這裡是隴山,現在是冬季,戰争雖然從來都是以破壞為主,可我們如果放火燒山那會造成更得損失。咱們剿匪是為了百姓,也是為了壯大自己,如果燒山不僅什麼也得不到,還會造成無法估量的損失。”
“可就算打下了山寨,那些貴族們肯定會跑來索要他們的财物的,這裡不同于金城一代有窦将軍做主,他們不敢放肆。可窦将軍本身就是關隴貴族的一員,如果打敗了這些土匪咱們肯定還要把這些糧草還回去。”
“還回去?想到美,到手的東西還能還出去,哪有這樣的好事。”
“你要不還肯定得罪關隴貴族,他們在陛下那裡進了讒言,咱們怎麼辦?”
“不要擔心,這就是我為何每次繳獲了東西都要大肆宣揚的原因,咱們得不到就把他給需要的人。把這些東西給了陛下,這些東西正是他所需要的,而咱們需要的是安置這些被咱們弄來的百姓,這是一種利益交換。那些豪族像狗一樣四處撒尿,以為自己在這裡做了記号,這就是他們的東西了?真是可笑,不用理會他們。”
“我說,劉先生,我是個渾人,不知道你與将軍說的這些都有什麼用,不過我知道你們還沒有打敗劉嘯呢,說的這些都是廢話,如果打敗了,别說他們的糧草,就是咱們自己的恐怕也得易主。”看到兩人說的熱鬧,張乾瞅了瞅外面的夜色不滿的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