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長安這麼久,龍飛宇還真不知道國子監怎麼走,隻知道一個大概方位。皇宮之中雖然人多,可此時目光所及卻沒有人。無奈他隻好在宮内亂竄了起來。
走了不久,一群打鬧着的學生引起了他的注意。三步并作兩步,攔住其中一人道:“這位同學,知道國子監怎麼走嗎?”
那學生詫異的掃了龍飛宇一眼,哼道:“神經病,你來上學不知道國子監怎麼走?”說着就沒有理會龍飛宇,徑直和一群人跑了。
龍飛宇剛要跟着這些人前行,身後就傳來一聲童聲:“你要去國子監嗎?我們正好也要去,我們帶你去吧。”
龍飛宇順着聲音望去,一男一女兩人站在那裡身後跟則兩個宦官,難得有十一二歲,女的也有七八歲的光景,說話的是哪個女童。不過這幾人龍飛宇還真不認識。
呵呵一笑道:“是嗎,那正好,麻煩二位小公子了。”
說着龍飛宇就跟着兩人身後朝着國子監走去,忽然年紀大一點的男孩轉身看着龍飛宇道:“你一個人抱着這麽多書不累嗎?要不交給我的随從吧。”
聽到男孩的話,女孩就插言道:“哥哥,你想做好事,為什麼還要麻煩别人,你幫這個大哥哥拿着不就行了。”
男孩尴尬一笑道:“可是我拿不動啊。”
聽到兩人的言論,那宦官忙到:“公主不必介懷,我們兩人幫他拿就是了。”說着兩人快步走了過來,一人從龍飛宇手中拿過一半書籍,不過看得出他們并不情願。
聽到那宦官喊公主,龍飛宇才恍然大悟,笑道:“原來你是公主啊,那這位一定是皇子了?不知道兩位怎麼稱呼啊?”
“我叫凹子,這個是我九哥,他叫李治。”
“原來是晉陽公主和晉王殿下,失禮失禮。”
“看到我們晉王殿下,還不行大禮。”
聽到太監的呼喝,晉王忙擺手道:“不用了,以後我們就是同窗了,大家走吧。”
一路上兩人不時的給龍飛宇吐露他們這幾天的所作所為。說道高興處李治甚至手舞足蹈了起來。
聽着他們的言語,龍飛宇就笑道:“尊師重道,乃是古制,你們這樣做,不害怕陛下責罰嗎?”
“我們又沒有大罵老師,隻是玩鬧而已,自從孔穎達那個老學究離開之後,那些學士就管不住大夥了,讀了這麼長時間的書,就這幾天最開行。”
看到兩人高興的樣子,龍飛宇都不忍告訴他們,他們兩個已經成為了同學們眼中的叛徒了。時間不長衆人就已經來到了國子監,李治原本想要和龍飛宇一起進學堂,卻被龍飛宇婉拒了。結果宦官們拿的書籍,李治進了學堂,宦官們自然不能進去,三人則一起朝
着負責休息的偏房走去。
進了偏房,這裡聚集着一大群人,這些全是那些學子們的随從。此時國子監的主簿,先生們,正在陪着一夥人閑聊。看到三人進來,原本也無甚在意。
進了屋子,一個家丁打扮的中年男子,匆忙起身,快速走到了龍飛宇的跟前,彎腰行禮道:“程府家丁,見過相爺。”
一句相爺,一下讓閑聊的衆人止住了身形。一個個瞪着眼看着一起走進來的三人。龍飛宇無所謂的道:“你見過我?”
“小的不才,有幸随老爺去過相爺府邸,相爺這是送幾位公子來讀書嗎?”
“孔穎達先生回家守孝,你家老爺像陛下舉薦我,讓我暫代國子監祭酒,教導這些學生,這不前來報道,找了一圈沒見到一個老師,原來都跑這來了。”
聽到兩人的談話,衆人忙起身,集體行禮。就是那些宦官也不例外,雖然他們的主子不是皇子就是公主,可架不住龍飛宇權力大,皇子們蓋的府邸,說停就給停了。
龍飛宇笑呵呵的讓衆人坐下,看向那些學士道:“你們不教書都跑這裡幹嘛?”
那主簿一臉苦笑的走了過來道:“孔大人,不再,這些學生降不住啊。”
“降不住?你們是為了手中的飯碗吧?走,帶我去教室。”
教室大門被推開,裡面書本滿天飛,吵鬧聲此起彼伏,有高興的此時已經站到桌子上去了。看到教室的門被推開,一個個迅速回到座位坐好。那主簿尴尬一笑,對着龍飛宇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快步走到了主位的旁邊,掃了衆人一眼,看到衆人都注視着龍飛宇,就用手指着龍飛宇道:“這位是陛下新任命的國
子監祭酒龍大人,從今天開始,大家的課業就由龍大人受理。”話音剛落,就見李治和凹子此時正一臉驚愕的盯着龍飛宇。那主簿說完,對着龍飛宇一禮,就轉身走出了教室,龍飛宇吧手中的書籍放到了桌子上。目光來回在一衆學子
的身上掃視着。
不過他的樣子太年輕,顯得不夠成熟,那些人并沒有害怕的,反而都用一種促狹的目光看着他。隻有個别人此時特别的乖巧,其中就有程知節的兒子,程懷亮。
看到龍飛宇打量衆人,程懷亮忙起身,對着龍飛宇一禮道:“龍大哥,怎麼來了國子監?”
“這個問題問的好,你爹像陛下舉薦了我,讓我專程來看看你。”
“不用了,我們天天都能見着,龍大哥不用來看我了。你政務繁忙,我爹他沒眼力見,你還是像陛下辭行,忙公務去吧。”
顯然程懷亮聽說是他爹舉薦的就害了怕,龍飛宇的幾個兒子,每天天剛亮就在院子裡練武,這他是知道的,龍飛宇訓練幾個兒子都那麼狠心,對付他們肯定更狠。
龍飛宇當談知道程懷亮的想法,哼道:“該幹什麼,是大人們考慮的事情,你專心讀你的書就行了,坐下。”聽到龍飛宇如此說,程懷亮還是有些郁悶的坐下了。不過周圍一群人都用鄙視的眼神盯着他,意圖很明顯,讓他對付這個老師。不過程懷亮可不是傻子,要得罪了龍飛宇
,他爹可保不住,所以假裝無視了衆人鄙視的眼神。
龍飛宇剛要繼續說話,門口一個一瘸一拐的身影,走了進來。看到來人一衆學子忙起身行禮口呼:“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徑直走到了龍飛宇的跟前,對着龍飛宇彎腰行禮道:“見過先生,父皇讓我前來聽先生講課。”
“太子殿下不是由魏大人親自教授嗎?”
“父皇說魏大人最近有事不能教導我的課業,特地讓我前來國子監學習。”
“既然如此你找個位置坐下吧。”
“是”李承乾拐着朝着後面的空座而去,忽然半道上一個趔趄差一點摔倒。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卻傳來一陣哄笑,聽到哄笑了嚴厲的目光掃過衆人,那些小聲戛然而止。而一
旁一個身體略胖的少年笑眯眯的站了起來,伸手虛浮住了李承乾道:“大哥,小心點,這腿腳不方便,就不要到處亂跑,待在東宮多好。”
“你,老二你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哥?”“看你說的,我們是親兄弟,我這做弟弟的眼中怎麼能沒有大哥呢。不過大哥腿腳不便,有些事情不方便處理,還是不要到處亂跑了,摔倒了雖然可以爬起來,可這有失皇
家體面。”
不用說老二自然就是魏王,雖然龍飛宇和李承乾交集不多,可魏王的行為讓他更加讨厭。還不等他說話,李承乾就怒罵道:“老二,你欺人太甚,今天我要不讓你吃吃苦頭,你是不知道該怎樣尊敬大哥了。”李承乾說着就揚起了手掌,準備朝着魏王的臉上打去
。
“哼,住手。”
聽到龍飛宇的冷哼,李承乾,一臉悲憤的道:“怎麼先生也看不起我嗎?”
“哼,你們兩個道前面來。”
看到龍飛宇臉色難看,兩人無奈隻好跟着走到了講台的前面。龍飛宇瞪着李承乾道:“你是大唐的儲君,未來的皇帝,竟然和弟弟打鬧,這成和體統?”
“儲君?我這個樣子還能保住儲君之位嗎?”“孟子說過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你才受了多大苦,腿瘸了難道心也瘸了
嗎?治國用的是仁愛,不是你那條腿。腿是你自己摔的,沒有人欠你什麼。你是為你自己而活,不是為了他人而活,這麼在意别人的眼光,自卑自憐,何苦存活于世?”龍飛宇的話可謂大逆不道,一時間整個學堂寂靜一片,而李承乾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不過龍飛宇下一句話讓李承乾無奈了起來:“擾亂學堂,沒有一個做兄長的樣子。該罰
,把手伸出來。”龍飛宇說着從桌子上拿起了戒尺,看着李承乾,李承乾雖然無奈,但卻不敢不伸手。看着他伸出來的手,龍飛宇揚起戒尺噼裡啪啦的打了下去,一會功夫就已經打了二十
戒尺。看得一群人咋舌不已,這可是太子,不是平常人。隻有程懷亮這個時候心虛不已,打完了手闆,龍飛宇就到:“明天不要來上課了,去求知學院找孫思邈先生,你這腿疾拖
得久了就沒治了。”
“什麼?先生是說我這腿可以治好?”
“廢話,去找孫先生,他若治不了,就來找我,我替你治。下去坐着吧。”
“是”看到李承乾下去,龍飛宇就看向了魏王李泰道:“不敬兄長,不識禮儀,把手伸出來,罰你三十戒尺,打你不是目的,就是要讓你,明白兄弟之禮,要知道兄弟齊心其利斷
金,我不管你們之間有甚麼别的争鬥,在我的課堂上就都是我的學生,誰要是敢逾越,我就敢打,伸手。”李泰雖然不願,可剛才他也是看到李承乾心中不服一時說錯了話,被龍飛宇打一頓,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可要是傳到李世民的耳朵了,那可就麻煩了,雖然無奈卻也伸
出了手。三十戒尺下去,李泰的手此時已經腫脹不已,沒有一個星期恐怕是消不了腫了。雖然暗恨龍飛宇打的重,卻也感激龍飛宇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