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窦月這一帶,郝任的那稍稍有些上頭的酒氣頓時散了個精光,一手死死的拽住了窦月的手,一手在下落的途中不停的想要抓住山崖上凸起的石頭。
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初嘗了親情的溫暖,雖然隻有一個叔叔,可是總好過父母健在無人問津的好。
失去了才知道珍貴,沒有的才會珍惜。好不容易嘗到了被親人關切的滋味,郝任就不想在失去,即使死也要享受那一刻的溫馨,現在死去他不甘心。
石壁上空空如也,那裡沒有絲毫的着力點存在,眼看就要落到斷崖下的山林當中,郝任有些急了,若是真的摔下去那些樹枝肯定會把他們來個腸穿肚爛。
一隻手抓着窦月,一隻手亂抓之下,忽然手中多了一根枝條,郝任下意識的就抓住了這根成人手臂粗的枝條,由于兩人下墜的力道太過迅猛,剛剛抓住就聽“嘎吱”一聲,那枝條直接炸開了裂紋眼看就要斷裂,不過此時兩人下沖的力道已完,這樹枝倒也堅韌,承擔了兩人的重量卻沒有斷開。
快速的下落再加上驚吓讓兩人緊張不已,此時停了下來,隻留下兩人緊張的喘氣聲,因為天氣寒冷呼出的空氣都是白的。
窦月與郝任見過兩次面,每一次他們兩人之間的交流都是以自己一劍刺向郝任開始的。
幾天前的城門口,那一劍自己敗了,同時那霸道而又無賴的一吻讓她淪陷了。後來在軍營的時候自己的一劍讓他離開了,當時她明白了什麼叫做心痛,緊張,彷徨、失落。從來不曾有過的感覺,忽然湧上心頭,讓窦月這幾天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聽到郝任不願意娶自己的話語之後,窦月一下崩潰了,就想一劍刺死這個負心漢。沒想到前兩次是上了當,這次卻闖了彌天大禍。
窦月正在思考着如何與郝任說話,忽然頭頂有東西滴落,熱乎乎的東西,滴落在她的臉上,被冷風一吹,瞬間凝結。
窦月忙仰頭看去,隻見郝任拽住樹枝的手因為用力過度已經成了青白色,那隻手如今已經成了森森白骨,手上的皮肉早在掉落下來時,被斷崖磨光了。
現在又因為出力過大,手背上的血管崩裂,滴落的東西正是從郝任手背上流出的鮮血。
看到窦月發愣,郝任怒斥道:“眼睛瞎了,沒看到邊上有塊凸出的岩石嗎?還不趕快爬上去,一會這樹枝斷了咱們兩個都得玩完。”
窦月剛要說一些煽情的話語,就被郝任無情的打斷了,此時他才順着郝任的目光看去,果然在他們身旁不遠處有一處凸出的岩石,在岩石邊上有個天然洞穴,岩石上面多是枯枝爛葉,而邊上還有許多突出的岩石上面生長着一些生命力頑強的樹木。
窦月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害怕郝任生氣,郝任隻要一發怒她就渾身哆嗦,下意識的想要聽從郝任的吩咐,她知道這不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郝任越是惱怒她卻越是害怕,而且還很享受這種被人呵斥的感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欠收拾,但是對别人卻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聽到郝任的話語窦月也不敢再耽擱下去,忙試着用一隻腳踩住了岩石的邊沿,慢慢的換上了另一支腳。
看到窦月雙腳踩在了岩石上,郝任這才喊道:“小心,我把你甩過去,你抓住岩石邊上的那棵樹。穩住身體别掉下去了。”
“哦”
此時的窦月活像一隻溫順的小貓,郝任手上一使勁就把窦月甩了過去,窦月忙借着郝任甩出的這股勁抱住了岩石上的那棵樹,止住了身形到:“郝任,快把手給我我拉你過來。”
窦月說着話拽着樹枝嘗試着卻拉郝任。
“你閃遠點,靠你拉我一會咱們兩個都得掉下去,你往裡走一走給我騰個地。”
窦月還沒有行動,那樹枝忽然又傳來“嘎吱的”的聲音,顯然已經在斷的邊緣了。郝任不等窦月移動,探出了另外一隻手雙手抓住樹枝使勁一擺,那樹枝“嘎吱”一聲折斷了,郝任也順着這股勁跳到了岩石上面把尚未來得及閃開的窦月撲倒在地。
感覺到了近在咫尺的那張臉,窦月一下羞紅了臉,這些天自己老是在夢中見到這張熟悉的臉,今天的可是真人,到讓她有些不适應了。
郝任此時可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從地上爬起,忙撚了一把岩石上面落下的土,灑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制止了傷口往外冒出的鮮血。
看到郝任給自己的手上撒土,窦月忙從岩石上站了起來,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條繃帶,抓住了郝任的手就幫着他開始裹起傷口來。
郝任一把抓住了窦月的手,窦月的手一抖不知道郝任要幹什麼。郝任看到窦月疑惑的眼神就到:“别包了,包了也沒用,先去山洞看看這裡有沒有枯草什麼的,把這些樹枝撿起來正好用來生火。也好讓山上的人看到,想辦法救咱們。”
“可是你的手?”
“别管我的手,這點傷還死不了,把你的劍拿來,人都快死了還守着這把劍不放,你是多想殺死我啊。”郝任說着不忿氣的從窦月手中把劍接了過來。
手上的傷口被他撒了土,此時到還沒有往外滲血,這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形成的山洞,裡面曾經有不知道哪來的傻鳥在這裡壘過窩,有一些枯草幹樹枝,還有這顆不算太大的樹紮下的樹根。
郝任折下一根樹枝,把窦月撕下的衣服搓成了一條繩,然後把樹枝做成了一個弓箭的形狀,用繩子綁了,然後中間纏上了一個木棍,拿來一截枯木放上了山洞裡弄來的樹葉開始人工生起火來。
剛開始窦月是當作一個稀奇玩意看待的,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好玩的事情,不知道郝任是在做什麼,不過不一會等枯木冒起了煙,窦月才知道這樣原來也能生火。
郝任來來回回忙碌着,窦月都是以一個看客的身份在觀察着,郝任點燃了火堆,然後砍下了他們待在這個山洞的樹枝,拿掉最長的那根之後其餘的都放到了火堆上,讓它開始冒煙。同時脫下的自己的外套,用寶劍劃成一條條的布條,綁在一起,綁上石頭,扔過去挂住距離這裡最近的樹枝,想辦法把他砍下來,增添一些取火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