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兩人貼的這麼近。唇瓣互相貼合,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顧婉睜大眼睛,在他閃亮的瞳仁裡,能看到自己的臉,但是此刻,她的意識,卻像是被抽去了靈魂一樣,身體也像是完全僵住了,雖然看的見,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根本就不能動彈絲毫。
甯卿同樣也看着她,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在她的眼眸裡,同樣也能看到自己。
隻是,此刻的他,不但是有意識的,而且還是清醒的。他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跳的很快,身上有幾分燥熱。而她的唇又帶着幾分涼意,讓他忍不住想要貼得更緊密一些。
他完全遵循了自己的本意,讓自己與她之間的距離,變得更近。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眼前一空,那涼絲絲的,帶着誘人芬芳,如玫瑰一般的唇瓣倏然離去。
顧婉剛剛感覺的到,兩人的唇似乎貼的更緊密了,但就是在這一瞬間,她完全清醒了過來,像是觸電一樣,倏地退後。
剛才,那,那叫親吻嗎?
顧婉心中想着,臉上火辣辣的,低垂着頭,不敢看他。沉默無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甯卿見狀,心跳也是漏了一拍,感覺有些失落,很是不自在。但是隻是眨眼間,他便恢複了常态,還如同往常一樣,沖着她淡然一笑。
他的笑,一直低垂着眉眼的顧婉自然是沒有看到。此刻她都快緊張死了,哪裡還敢擡頭去看他?哪裡還能知道他此時是個什麼表情?
“好了。”
甯卿突然說話,讓一直沉默不語,心中羞怯的顧婉吓了一個哆嗦。
甯卿見她這副樣子,忍不住又笑了起來,看了一眼她的膝蓋,說道:“已經包紮好了,可以起來了。”
顧婉“哦”了一聲,雙手扶着桌子邊緣,慢慢地站起了身子。
走了兩步,感覺不是那麼疼了,突然腳下如生風一般,快速地出了房間。
“你要做什麼?”甯卿問道,見她竟然進了竈間。
“做飯。”
與兩人再共處一室相比,她更願意去做飯。
甯卿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反而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
她傷的不算很嚴重,皮外傷,上了藥包紮上之後就差不多了。如若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讓她多走一步。
刷鍋,做飯,顧婉拿着水瓢從缸裡舀出一瓢水,因為動作過快,濺起的水花嘩啦嘩啦響。仿佛這樣,就能夠将她慌亂的心情給掩飾過去一樣。
刷完鍋之後,她一瓢一瓢地往大鍋裡添水,然後開始燒火,但是至于要做什麼飯,她根本就不知道。
甯卿獨自一人在喝茶,并沒有和她在一起。剛才的那一幕,他也需要時間,讓自己的心徹底平靜下來。
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剛才面對她的時候,他的心會跳的如此快,就像是要跳出他的兇腔一樣。從小到大,還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受。
甯卿又喝了一口茶,讓自己的心情能夠平靜一些。這個時候了,在山上沒有挖多少藥就回來了,不過這一耽擱,倒也到晌午了,該做飯了。
隻是,不知道她這頓飯,到底要多久才能夠做出來。
顧婉此時正在燒火,心中依然不能平靜,一想到剛才的那一幕,她的心,就無法平靜了。
然而,正在這時,她突然聽見門上傳來喊聲。
“小婉啊,你在家嗎?”
這個聲音,好像是隔壁三嬸子的,于是顧婉忙出去了,見果然是她,問道:“怎麼了啊?”
青木娘慌慌張張的,臉上還帶着幾分憤怒,走到顧婉面前,直接說道:“那天殺的惡婆娘,又在敗壞你了。”
顧婉一聽這話,心中愕然,哪個惡婆娘?怎麼敗壞她了?
“到底是啥事兒啊?”顧婉問道。
青木娘接着說道:“就是那張婆娘,殺千刀的,剛才我過去的時候,聽她又在巷子頭上說你來着。”
“啥?”一聽這話,顧婉便明白了。
她就知道,遇上張氏那瘋婦,定然不會有好事,看吧,果然,她總是會和她過不去。
雖然現在還沒聽到她到底說了她什麼壞話,青木娘也沒有告訴她,但是光是想想就可以知道,肯定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這樣的話,難道她就能這麼算了?當然是不能的!她不但不會這麼算了,反而還要讓她知道,她一定不會輕饒了她!
心中想着,顧婉抄起剛才被在放在竈間門口的燒火棍,氣沖沖地沖了出去。
“小婉啊,你先别急,等我家去叫了你大哥!”青木娘說着這話,便回家去了,要把兒子一同叫去。
甯卿看着顧婉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眉頭皺了起來,剛才青木娘的話,他也都聽到了。心中想來,照着顧婉的這脾氣,一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但是既然她要去出氣,那就讓她去好了,反正他也不在乎将事情鬧大。不管鬧的多大,反正最後他都能夠給擺平就是了。
然而,想着這個,甯卿依然搖了搖頭,那個女人沖動歸沖動,看起來氣勢洶洶的,但是如果真是遇到了比較難纏的對手,她單槍匹馬的,也是要吃虧的。所以,這事兒,他必須要過去看看。
想着這個,甯卿便放下手中的茶杯,跟在顧婉後面,也出門去了。
顧婉走出門口,徑直往剛才青木娘說的巷子口去了。
還沒到巷子口,顧婉便聽到那邊傳來聲音,的确是張氏的聲音不假。
“說她是個賤貨,可着實沒有冤枉了她,要不然能在荒山野嶺的,和個男人摟摟抱抱的?”
顧婉老遠就聽到了這話,心中更是盛怒不已。好啊,既然她非要招惹她,那就不要怪她了。
“你咋知道呢?”張氏旁邊的婦人問道。
“我咋知道?自然是我親眼看見了,抱的那叫一個緊啊,見了人都不羞不臊的,可着實是沒臉沒皮的不要臉!”
張氏又接着說道,咬牙切齒的,似乎要把顧婉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當初因為程泗晨的事情,她一直對顧婉恨之入骨,隻是後來一直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罷了。這回被她抓住了把柄,總算可以出一出心中的惡氣。罵起來,那還能留了餘地?
她是背對着顧婉的,因此,并不知道顧婉已經從她的身後走來了。氣勢洶洶的,手中還拿着一根燒火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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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徹底混亂了,回頭檢查才發現有排序錯誤,已經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