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話,雲裳感覺自己的臉唰的紅了。
她早就知道自己愛他,但這句話,怎麼就如此輕易說出口了?
她覺的難為情,便埋怨地瞪了他一眼。都怪他,誘導着她說出這番話。
莫佟卻笑了起來,俯身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
“裳兒,其實,我很怕。”他忽然有幾分扭捏地說道。
“怕什麼?”
“怕你不在意我,怕你不愛我。”莫佟一口氣将積壓在心裡許久的話說了出來。
“我見你一直都對我很是冷淡,就以為你隻是因為有了我的孩子,才會留下。”他又接着說道。
聽他這番話,雲裳差點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來這些時日,他心裡想的,竟然是這些。
說着這話,莫佟似是還不太确定,再次問了一遍:“你真的是因為愛我才留下的嗎?”
雲裳不好意思直接回答,但卻嬌嗔地看了他一眼。
有了這一眼,不用說,他也能知道了。
莫佟欣喜若狂,如果不是她現在正處于産褥期,不能随意不動彈的話,他定要抱起她轉上幾圈才行。
他很高興,太高興了。
他與她之間,由當初的相看兩厭,走到今天,着實很不容易。成親的時候,雖然兩人心裡都存着别的想法,但在那之後,确實讓對方悄悄地走進了自己的心裡。
隻是,即便那樣,甚至他迷迷糊糊的要了她,讓她悄然無聲地有了身孕,願意回到他身邊,繼續做他的妻子,他的心,還是放不下。
因為她從來都沒有說過,也沒有表現出來過她在意他。她對他冷淡,他便不能看清了她的心,不知道她是不是愛他,留在他身邊,是不是心甘情願的。
這個困惑一直存在他的心裡,想問,卻又不敢問。因為他害怕聽到他不敢面對的答案。
但現在,她這般表現,他全都明白了。她是在意他的,即便她不說,她也是愛他的。
這個發現,讓他數月以來的陰暗心情瞬間一掃而光,将她抱在懷裡,不停地在她的臉上親吻着。
雲裳被他親的癢癢的,咯咯地笑着,口中卻說道:“我好幾天沒洗臉了。”
“無礙”,他回道。
拿他沒辦法,也就由着他去了。
莫家添了丁,一大家子全都喜氣洋洋,洗三那日,更是辦的隆重。
顧婉也和四喜一起過去了,聽到雲裳已經生了的消息,她不免詫異。離預産期,應該還有一個多月才對,為何現在就生了?
在莫家聽雲裳說了緣由,她便微笑着責備她:“你啊,這暴躁的脾氣什麼時候能改?”
雲裳聞言但笑不語,反是莫佟接着她的話說道:“無妨。”
顧婉的眼神在他臉上停留片刻,又去看看雲裳,見兩人一副甜甜蜜蜜,心照不宣的樣子,由衷地為他們感到高興。
這一對歡喜冤家,能走到今天,也是不容易。
添了盆,又吃了喜面,顧婉便回去了,往後隔三差五地過來看雲裳。
雲裳出了月子,本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她卻郁郁寡歡了。不為别的,隻因為她又長胖了。
當初懷孕的時候就長胖了不少,月子裡,更是吃胖了。
雲裳唉聲歎氣,心想要是再胖下去,怕是要連鞭子都揮不動了。
她不禁埋怨莫佟:“都怪你,非讓我吃那麼多。”
莫佟笑着回道:“我倒是覺的這樣更好了。”
“信你才怪!”雲裳笑着嬌嗔,轉身去抱孩子。
孩子雖然有乳娘,但她也會時不時地給喂奶。當初看着顧婉都是自己喂孩子,她便覺的,自己喂的話肯定能更好。
有了孩子,莫佟每天回來的更早了,經常都是天色還早早的,他就已經回來了。
這天,他才回了家,見雲裳正抱着孩子在與他說着話,便也湊了過去。
聽着孩子小嘴裡咿咿呀呀的,一種初為人父的滿足感,在他的心裡油然而生。
隻是,半盞茶的功夫還沒到,他忽然聽說外面來了個人,要找他,而且還是個女人。
莫佟疑惑,是誰來找他?
雲裳恰巧在一旁聽到了,頓時警惕了起來,酸酸地說道:“不會在在外面惹了什麼風流債,人家找到家裡來了吧?”
莫佟皺眉看她:“不會。”
說着這話,就要起身出去。
隻是他不曾想到,還沒等到他走出房門,來找他的人卻已經進來了。
看到來人,莫佟頓時陰沉下了面色。
來人不是别人,正是劉思思。
充其量,劉思思隻是他的合作夥伴罷了,除此之外,與她并無任何瓜葛。如果是生意上的事,大可以等他明天去到鋪子裡再說。
但她這會兒,沒有任何拜帖的,突然就來了他的家裡,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劉思思一進來,看了莫佟一眼,便将打量的目光放在了雲裳的身上。
雲裳也打量起了她,見她身着淺紫色的齊腰襦裙,勾勒出纖細的腰身。那窈窕的身段,此刻在雲裳看來,更為豔羨。
雲裳隻見她臉上帶着微笑,而那微笑,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這位小姐,你找誰?”雲裳問道。
劉思思聞言勾唇,回道:“我是來找莫掌櫃的”,說着這話,又看向雲裳,“當然,也是來找你的。”
雲裳疑惑地看看莫佟,這個人,她不認識啊。
不過,見眼前這個女子,對她沒有絲毫尊重的樣子,雲裳沒來由的覺的厭煩。
“劉掌櫃如果有什麼事的話,還請明天到鋪子裡再說。”莫佟語氣冷淡地說道。
誰料,劉思思卻看向他一笑:“我要說的話,隻适合在家裡說呢。”
雲裳在思忖着她所為何事,便聽她說道:“早就聽聞莫夫人賢良淑德,如今一見,思思才知道,果然傳言不虛。既然這樣的話,那思思就放心了。”
雲裳覺的莫名其妙,一上來就給她扣上賢良淑德的高帽子,她到底要幹嘛?再說了,她是不是賢良淑德,和她有關系嗎?
原來眼前這個看上去頗惹她讨厭的女人,就是劉思思。和她想的差不多,果然不是什麼好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