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佟聞言,站在馬車上居高臨下地看了顧婉一眼,不屑地說道:“哪裡來的小娘皮,快滾一邊去,别壞了小爺的好事!”
這小子,顧婉不禁咋舌,聽這語氣,豪放的很啊!
莫佟自從上次和另一家的公子哥兒打了一架,将人家的胳膊給打斷了之後,被他母親管的嚴,好幾天不許出去了。今日好不容易出來了一趟,又偏偏遇到了昔日的死對頭劉慶。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自然是要抓住這個好機會,将他給好好地教訓一番才是。
顧婉見自己的勸架他不聽,還對她出言不遜,索性也不再管了,站在一旁看熱鬧。反正這會兒圍過來看熱鬧的人已經不少了,不多她一個。
那莫佟跳下了馬車,又說了幾句話,将那劉慶激了下來,接下來,沒幾句話之後,兩人就扭打在了一起。兩邊的小厮見狀,也忙上前去幫自己的主子。一時間,場面一片混亂。
莫佟不愧是因為打架出了名的,隻消幾下,便将劉慶給打趴在了地上。
“哈哈,小爺就說吧,你連孬種都不如!”莫佟指着趴在地上的劉慶,不屑又滿是得意地說道。
劉慶被打敗,别無他法,臉上顔色難看的很。
顧婉一直在一旁看熱鬧,看到現在,覺的應該差不多完了,于是便要走。但是她剛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見那莫佟竟然手捂了一下右兇膛。
那個位置,讓顧婉的心頓時揪了起來。那個位置,不就是他剛才說是被馬踢到的地方嗎?
壞了,可别再是有什麼後遺症吧。
顧婉想着,便邁不動腳步了。又聯想到上一次被那小姑娘誘騙的時候,正是因為那小姑娘說自己的爹是被牛撞了,之前幾天沒覺的有什麼,頭天晚上突然疼了,她這才緊張了起來,放松了警惕的。因為這種情況,十分危險,如果不及時搶救的話,一定會沒命的。
越是想,顧婉越是着急,她不能就此走了,如果她就這樣走了的話,說不定眼前現在這個活蹦亂跳的少年郎,沒幾天就會死掉。
“你那裡不舒服嗎?”顧婉上前,指着莫佟剛才用手捂的地方問道。
莫佟聞言,轉頭一看,見又是剛才那多管閑事的小娘子,于是直接擺手說道:“去去,小爺不想和你一般見識!”
顧婉心中正着急,但是竟然見他如此不配合,當即發起了火,大聲喝道:“莫佟!”
莫佟見顧婉竟然敢直接叫自己的名字,瞪大眼睛看着她,指着自己說道:“知道小爺是誰嗎?知道的話就趕緊滾!”
簡直不可理喻!
但是量他年紀小,顧婉不和他一般見識,又問道:“你是不是被馬踢到的地方疼了?”
莫佟聞言,臉上閃過幾分不自然的神态,但是立馬又回道:“胡說八道!快滾!”
他說完這話之後,不再理會顧婉,直接上了馬車,吩咐小厮趕緊趕車。
顧婉心中着急,忙又大聲喊道:“要真是如此的話,你趕快找大夫給看看,要不然你小命不保!”
小命不保?呵,笑話!
他長了這一十四年,打了無數的架,大大小小的傷也受過很多回,他就不相信,他就小命不保?這小娘皮,可真是會說笑。
顧婉就算再着急,但是人已經走了,她也不能再追上去問個究竟,隻能提醒他,讓他找個大夫給看一看。
一直到了甯卿的家裡,顧婉心裡仍然是放不下那個叫莫佟的孩子,一直在擔心着他。
“姑娘,你回來了。”四喜見顧婉回來了,上前問道。
顧婉點了點頭,問道:“顧大夫回來了沒有?”
她見四喜搖頭,說了聲“好吧”,之後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這城裡有個小少爺叫莫佟的?”
四喜想了想,點頭回道:“這個知道,莫府雖說不上什麼大家大戶,但在這楚湘城裡也算是有點地位。”
四喜說着這話,又笑道:“隻是我聽說啊,這莫佟小少爺,竟然是個酷愛打架的,姑娘,你說好笑不好笑?”
此時顧婉才沒有心情去想好笑還是不好笑,她心中惦記的,一直是莫佟的傷勢。
“對了,姑娘,大公子的傷勢怎麼樣了?”四喜又問道。
“哦,他啊”,顧婉說道,“沒什麼大礙了。”
四喜聞言臉上輕松了起來,接着說道:“等到大公子傷勢好了,我就可以和姑娘一起再回去春回堂了。”
聽她這麼說,顧婉也跟着笑了起來。四喜這丫頭,自從成為了她的助手,協助她診治以來,竟然喜歡上了做這個事情,并且還極有天賦,看病抓藥的這些事兒,學起來竟然比顧婉還快。顧婉不禁感歎,還好甯卿讓她跟了她,如果不然的話,讓她當一輩子的丫頭,豈不是埋沒了人才?
“對了,姑娘,你怎麼突然問起來那莫府的少爺了?”四喜又問道。
顧婉皺了皺眉頭,把今天遇到的事情以及她心中的擔憂和她說了。
“啊?真的有那麼嚴重嗎?”四喜也是一臉的驚訝。
“是啊”,顧婉回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是傷到内髒了。”
“那該怎麼辦?”
顧婉搖搖頭:“沒有辦法,隻能手術。”
起初四喜見顧婉搖頭,以為真是沒辦法了,心中正失望,忽又見她說還能用手術,當即又笑了起來,說道:“那就行了啊,姑娘是神醫,一定能救的。”
然而,她這話才剛說完,竟然見顧婉轉過頭,一臉無奈又哀傷地看着她,随後又聽她說道:“不,我救不了。”
救不了?這怎麼可能?姑娘可是神醫,是神仙的關門弟子!
顧婉歎息一聲,接着說道:“不是我不想給他治,也不是我不知道怎麼治,關鍵是,我沒有工具,沒有足夠的藥物。”
“啊?那怎麼辦?”四喜也是一臉低沉,難怪姑娘看起來如此憂心。
正是因為這樣,能治,卻治不得,這才是最讓她痛苦的事情。
四喜正心中低落着的時候,又突然聽見顧婉說道:“四喜,你知道莫府怎麼走嗎?”
四喜點頭:“這個我知道,姑娘是要去嗎?”
“是啊,你給我帶路吧。”顧婉說道,就算她不能給他治,就算她治不得,但是這一趟,她也要跑。
先去确定一下,如果不是内傷的話那可就萬事大吉了,但是如果不幸是的話,也好讓他們趕緊地想辦法,趕緊的治療,别再給耽誤了。所以,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這一趟,她都必須要去。
“好啊,可是,用不用和公子說一聲?”
顧婉搖頭:“不用了。”
甯邺的傷勢恢複的還可以,不用她一時半刻不離地在旁邊照看着,再說此時也不是他吃藥的點,所以她盡管去就行了。
在四喜的帶領下,顧婉順利地來到了莫府大門前。
四喜上前,扣動了門環。
“誰啊?幹嘛?”懶洋洋的門房将大門閃開一條縫,懶洋洋地問道。
“我們是來找你們府上的少爺的”,四喜說道,怕他不給通報,又補充說道,“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們少爺說。”
那門房不耐煩地打量了她一眼,直接回道:“少爺不在。”
撒謊!她明明聽見那莫佟說回家的,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難不成又不在了?
顧婉上前,看向她說道:“我是春回堂的大夫程婉,麻煩你給傳給話兒,就說我登門拜訪來了。”
她現在也不知道這樣說管不管用,就是在賭,賭“神醫”這二字到底管不管用。
那門房聞言,眨了眨眼睛,仔細地盯着顧婉看了兩眼。
“屁話!”門房突然大聲罵道,“我管你誰去,少爺不在,走走走。”
門房說着話,便要關門,但是四喜使勁地巴着門,不讓他關上。
“你們少爺可能病的很厲害,娘子親自上門給診治,你竟然敢攔着,要是你家少爺出了什麼差池,你擔當的起嗎?”四喜一邊用力地擋着門,一邊說道。
那門房聞言,笑道:“我們少爺有病?我看是你才有病!”
“是真的,你們家少爺前段時間被馬踢中了右上兇膛,之前沒察覺異樣,但是現在開始隐隐作痛,你要是不相信的話,盡管把這話拿去問他!”顧婉也有點生氣,上前說道,真是想不到,莫府看上去也挺氣派的,竟然找了個這種稀裡糊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門房。
然而誰料,那門房一聽顧婉說這話,竟然惱羞成怒了起來,龇牙咧嘴地說道:“竟敢詛咒我們家少爺!”
他說罷,左右瞅了瞅,從門後面抽出一根碗口粗的門闩,揮舞着便向顧婉那邊打去。
“姑娘!”四喜大驚,大聲喊着,忙要過去擋在顧婉面前。
顧婉也是沒有想到,這個門房不但不給傳話,竟然還要打人。但是此時已經晚了,因為那碗口粗的門闩,眼看着就要落在她的頭上。
顧婉心中驚吓十分,忙要往一邊閃,但是誰曾想,腳下一個沒踩穩,身子就往後跌去。
“啊――”四喜發出一聲變了聲的尖叫,随後隻聽“咚”的一聲,顧婉重重地倒下,頭撞到了門口那尊石獅子的底座上,上面還留着斑斑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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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姑娘問怎麼個更新法呢,好吧我承認,确實有些沒臉見人了,說好的3天9萬沒更夠。從今天開始是每天最少更新1萬2,但是前3天欠下的3萬9千,會在接下來的三四天之内全部補齊。不用擔心的,我從來都不賴賬的,看我這詭異的更新時間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