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不亮,林母的病情突然惡化,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被憋死。
林秀娘察覺到了異樣,忙爬起來為她拍背順氣,讓她咳出了好大一口痰,這才稍稍好了點。
然而也隻是呼吸順暢了一點,其他的已然無濟于事。
因此,她匆忙披了衣裳,慌裡慌張地去敲了村裡大夫家的門,請他來救命。
此刻天還仍然沒亮,大夫都還沒起來,但她求到了門上,即便知道她沒錢,也不忍心不去救命。
隻是,大夫看過了以後,竟是束手無策。
“是肺痨啊,這個我可治不了。”大夫皺眉說道。
一聽這話,林秀娘一顆心便涼了半截,但仍然說道:“不,能治,能治的,之前有位夫人來給看過了,說能治。”
大夫歎了口氣,又搖頭,接着說道:“我行醫數十載,就從沒見過誰得了肺痨還能治好的。”
“可是……”林秀娘還想再堅持說能治,卻被那大夫給打斷了。
“不過,或許有個地方真的能治。”
“哪裡?”林秀娘急躁地問道。
“春回堂”,大夫回道,“一些疑難雜症,還有一些不治之症,那邊有時候還真的就給治好了。”
林秀娘一聽這話,口中似是喃喃自語:“對,春回堂,那位夫人也說了,可以去春回堂。”
說着這話,她便要将林母扶起來,送到春回堂。
但片刻過後,她臉上又浮現出一抹難色:“可是,我一點錢都沒有了,他們能給治嗎?”
大夫并沒有立即回答她這一問題,而是又催促着她快點。
“先送過去吧,到了再說,我聽人說如果實在艱難的話,診費藥費都是可以減免的。”
“哎”,林秀娘答應一聲,便去了鄰居家裡借了牛車,又在鄰居地幫助下,把林母送去了城裡的春回堂。
待他們到了春回堂,天已經大亮了,而林母也隻剩下一口氣吊着。
林母的肺痨之症原本并不算十分嚴重,但夜裡受了點寒,病情再度惡化,便出了事。再加上這一路的冷風和颠簸,隻剩下的那半條命又去了大半。到了春回堂的時候,情況十分危急,馬上被送去了重症監護室。
這一去,便是許久都不曾出來,也不允許任何人進去看望。
林秀娘一直在外面等着,心急如焚,因為過于恐慌,臉上的神情透出幾分呆滞和茫然。
這天餃子一大早地便去了林秀娘家,家裡隻剩下幾個小孩子,林秀娘并不在。
他一聽說林秀娘連夜帶着林母去了春回堂,片刻也不耽擱,直接策馬向春回堂飛奔而去。
他感覺自己好像很擔心她,一個小姑娘,還帶着個病人走夜路,那該多危險?
還有林母的病情,都需要半夜送去春回堂了,必定十分嚴重。現在怎麼樣了?她是不是還撐得住?
越是想,他便越着急,恨不得馬上出現在她面前,告訴她不要怕,不要擔心,接下來,有他。
心急之下,他又狠狠地一甩馬鞭,往春回堂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