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卿纖長的手指,将衣襟系帶解開,幾乎沒費一點力氣,便将衣服脫了下來。
他隻着白色中衣,站在床前,看着顧婉。
他的目光灼熱,顧婉被他如此看着,感覺像是被炙烤着一樣,臉頰上滾燙,身上也熱了起來。
“看什麼看?”她沒好氣地問道,皺着眉頭,似乎是想以此來掩飾自己嬌羞不已的心情。
甯卿微微一笑,好看的雙手送到她面前。
顧婉大驚,忙向後退去:“你要幹嘛?”
甯卿動作停了停,但是片刻之後,又湊近她,為她将衣領處的一顆盤口解開。
“快天亮了,睡一會兒吧。”他說道。
顧婉這才意識到,折騰了大半夜了,可不是馬上就要天亮了?
她在心裡自己給自己上的枷鎖被解除了,此刻一想,便感覺确實有些困了。
“那我,自己來。”顧婉忙又後退,小聲說道。
寬衣這種事情,他能讓她做來,但是她卻無法讓他做來。總感覺,怪别扭的,很是不舒服。
甯卿又是輕笑,收回了手,看着她自己将扣子解開。
夜深人靜,蠟燭靜靜地燃燒着,火焰時而跳躍一下,更是給這房間,渲上了暖意。同時,也染上了一層暧昧的光暈。
不過與她在一起,他看在眼裡,感觸在心裡,竟是那樣的溫馨,那樣的甜蜜。
如果可以的話,他很希望時間停在此處,不要再往前流走。
顧婉将自己的外裳脫掉之後,以閃電一般的速度,迅速鑽到了被子裡。
房間裡隻有一張床,并且還是他的房間,顧婉覺的,讓他打地鋪,或是睡别的房間,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她還是識時務一點的好,趕緊鑽進被子裡,趕緊睡着,就不會再尴尬了。
甯卿見她這樣,唇角的笑意,越發的散了開來。
這女人,剛才還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眨眼之間,又這樣了。果真是,有趣的很啊。
她這樣,讓他如何能不愛入骨髓?恨不得将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了,讓她今生今世,生生世世,全都屬于他,再也不會和他分離。
顧婉躺下之後,拉過被子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留出一雙眼睛露在外面。那雙眼睛,也緊緊地閉着。
甯卿熄滅了蠟燭,躺在了她的身邊。
他長臂一伸,将她抱在了懷裡。
顧婉沒有掙紮,隻任憑他抱着。
就算她不讓他抱的話,他還是會一樣抱着。并且,說到底,還是她貪戀他的溫暖,貪戀他的懷抱,喜歡被他抱着。
躺在他的懷裡,她感覺很舒心,很踏實。今天,也的确是累壞了,所以很快,她便睡着了。
沒一會兒之後,清晨熹微的陽光透過窗紙,滲透了進來,慢慢的,整個房間裡也亮堂了起來。
但是相擁在一起的兩人,仍然睡得香甜,沒有絲毫要醒過來的迹象。
但是此刻,外面已經有了聲響,廚房那邊,也熱鬧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之後,熱氣騰騰的早餐,便被送上了飯廳的大餐桌上。
“昨兒夜裡,我迷迷糊糊的,好像聽見院子裡有人在喊叫,娘娘聽到了嗎?”顧婷扶着蕭貴妃在飯桌前坐下,問道。
蕭貴妃聞言,仔細回憶了一下,轉頭看向她,臉上帶着帶着迷惑地說道:“你這麼一說,我也好像記起來了,昨天夜裡,大概是下半夜了,也聽到了些動靜。不過那時候睡的正好,就沒有出去看。”
顧婷聞言笑了起來:“本來還以為是我做的夢呢,既然娘娘也這麼說,看來,就不是夢了。”
蕭貴妃點頭,看向一旁的丫頭,讓她出去問問,看看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等到蕭貴妃吃完早飯之後,那丫頭回來,卻說她打聽了一番,沒人知道昨夜發生了何事。
蕭貴妃聞言點點頭,既然這樣的話,興許是别人家的聲音,傳到了這裡也說不定。
“走吧,今兒天氣不錯,去花園裡走走。”她看向顧婷說道。
顧婷答應了一聲,忙起身,扶着她出去了。
此時,已是日上三竿,顧婉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甯卿那張美的似妖孽一般的臉。
他還沒有醒,眼睛閉着,長長的睫毛往上微微卷曲着,在他的眼睑下方,投下一片陰影。
美色當前,顧婉自然做不到心如止水。不過,當她回憶起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她驚呼一聲,忙坐了起來。
她這一動作,讓甯卿緊閉的雙眼霎時睜開了,忙起身,問道:“怎麼了?”
“都什麼時候了?趕緊去春回堂啊,要遲到了。”顧婉一邊說着,一邊便要跨過他下床去。
誰料,她才剛剛傾了傾身子,便被甯卿一把抱住了,又将她帶倒在了床上。
這個女人,總是一驚一乍的,害的他為她擔心了好一下。
“喂,真的不早了啊,你不去可以,我不去不行啊。”顧婉着急萬分,忙推着他說道。
甯卿無奈皺眉:“沒有你也一樣。”
顧婉聽他如此說,撇了撇嘴,難道她在他心中,就是這樣的嗎?就是這樣可有可無的嗎?他未免也太不專心了一點吧。
但是甯卿才不會理她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他還沒睡醒,如果她敢再打擾他睡覺的話,他不介意用上一些方法讓她乖乖閉嘴。
顧婉掙脫了兩下沒有掙脫,抱怨了幾句,但是當她一回頭,見他閉着眼睛,還緊鎖着眉頭,所有的話,立時戛然而止。
他這樣,表示他還沒睡醒。
甯卿的起床氣,顧婉也不是隻見識過一次兩次的,一旦發作起來,她絕對沒有勝過他的可能。每一次,都被他堵得乖乖的,說不出一句話,就算想說,也說不出。
隻不過,他用到的那些方法,是不是也太流氓了一些?
如果甯卿知道她此時所想的話,大概,他不介意對她用上更流氓的方法。
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裡,走也走不了,顧婉焦心之餘,沒一會兒,竟然又睡着了。
當她第二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快晌午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