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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醫妃 322.第322章 這是在玩命

農女醫妃 白露 6161 2024-04-02 10:40

  顧婉睜着眼睛盯着他看着,眼睛裡閃着迫切的眼神。

  隐隐地覺着,這是個很有用的信息,就算不能克服眼前的困難,起碼,也會為她解惑不少。

  那人聞言,皺眉想了想,搖頭:“沒有。”

  他說罷這話,又接着說道:“不過,說來也是奇怪的很,這幾日,他都是在我家住着的,吃一樣的飯,喝一樣的水,咋就偏偏他病了呢?孩他娘還照顧了他不少時候,也沒見有啥狀況。”

  他的這些話,起初,像一顆小石子一樣,在顧婉的心裡激起一層小小的浪花,引起了她的注意。但是慢慢的,這浪花越來越大,最後,竟然演變成了滔天的巨浪。

  話中的意思,是說在同樣的環境下,别的人沒病,結果,隻有這一個人病了。

  這說明了什麼?難道是說,瘟疫傳染誰,也是有區分的嗎?病毒自然不會自己區分讓誰感染,或是不讓誰感染。那麼,唯一的原因,隻能是有的人會被感染,有的人,則不會被感染。

  如此說來的話,隻要找出這其中的原因,加以利用,不說徹底治好病患,起碼,能在很大程度上控制疫情的傳播。

  顧婉心中已經隐隐有了主意,城外的人沒有出現病例,而城内的人一個接一個地被送來,那必定是因為城外的人和城内的人,在有些方面,是不一樣的。

  至于到底是哪裡不一樣,看來,她很有必要去親自探查一下了。

  将病人都安頓好了之後,顧婉又去找了剛才送病人前來的那人,問道:“把他放在這裡沒事的,有人會給好好地照看着,你現在回家就好了。”

  那人聞言,面露遲疑,還是不太敢離開。

  “我跟你一起回去。”顧婉又說道。

  那人一聽這話,面上更是露出疑惑的神色,現在戒嚴,能出的去嗎?

  “走吧。”顧婉沒有給他考慮的時間,直接說道,作勢便要走。

  那人又是猶豫了一瞬,随後也轉身,跟了上去。

  顧婉心中着急,她必須要去城外,要去哪裡好好地探查一番,一定要找出其中的奧秘。

  然而誰料,她才走出去沒幾步,便被甯卿給攔住了。

  “去哪裡?”他問道。

  顧婉停下腳步,看着他回道:“出城去一下。”

  甯卿聞言,眉頭微皺。雖說現在城外比起城内,要安全的多,但是誰又能保證,就會一點事情沒有?

  “别去了。”他又說道。

  顧婉抿抿唇,歎息一聲:“不行,必須要去,這關系到這次的疫情,是不是能早日地解除。”

  她言辭堅定,眼睛定定地看着甯卿,面上一副不可商量的神色。

  甯卿見狀,看了她一瞬,本來皺着的眉頭,又松散了開來。

  “好,我和你一起去。”

  顧婉本想說讓他留在這裡幫着照看病人的,但是旋即一想,照他那脾氣,哪裡是她說什麼他就會聽什麼的?如果那樣的話,他就不是甯卿了。

  “好。”她答應了一聲,忙扯着甯卿走了。

  有他在,倒也是不錯,萬一出了什麼事的話,也好有個照應。

  于是,兩人帶着剛才那個人一起,向着城外去了。

  到了城門,城門處守着的衙役見是甯卿要出去,自然是不敢攔着,忙放行了。

  “這個時候,别人出城是靠文書,你是靠名頭。”顧婉不由得笑道。

  幸好他也跟着一起來了,要不然的話,她沒有官府的文書,也是出不來這個城門。

  甯卿隻是看了她一眼,沒有說别的話。

  馬車繼續前行,一直到了那人所在的村子,這才停了下來。

  巷子比較窄,于是三人下車走着過去了。

  那人在前面引路,走了沒一會兒,便進去了一家民房。

  “他娘,快出來。”才進門,男人便喊道。

  随着他的話音的落下,從堂屋裡走出來一個腰上系着青布圍裙的婦人,正在圍裙上擦着濕漉漉的手。

  一看到男人回來了,婦人面上又是緊張又是着急,想要問一問她的兄弟怎麼樣了,但是才要開口,看見了後面跟着的一男一女兩個人,便改口說道:“這是?”

  “這是春回堂的神醫程小娘子,來咱家看看了。”男人忙說道。

  婦人一聽這話,雙目圓睜,瞬間有些手足無措,客套了兩句,讓他們進去,便去倒水去了。

  這個神醫程小娘子,她自然是聽說過,隻是從來都沒有見過她的真人。真是想不到,此時此刻,她竟然來了她這蓬門荜戶。

  “家裡家徒四壁的,兩位不要嫌棄。”

  男人說着話,将一條長凳用抹布擦得幹幹淨淨,讓顧婉和甯卿坐。

  顧婉笑着說了一聲“客氣了”,随即便拉着甯卿坐了下來。

  他們這才剛剛坐下,便見那婦人端着兩碗水進來了。

  “怎麼能給客人喝這個?快拿下去。”男人一見碗裡的東西,面色尴尬地說道。

  婦人臉上一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忙要将兩隻碗端走。

  顧婉見狀,也明白了他們的意思。想必因為這碗裡泡茶的東西,是些鄉野之物,他們不好意思拿出來待客。

  為了不讓他們尴尬,顧婉先那婦人一步,便将碗端了起來,忙喝了一口。

  夫妻二人見她已經喝了,瞬間更是有些着急了。

  顧婉喝了一口之後,擡頭看向那婦人,笑着問道:“這是什麼啊,倒是好喝的很呢。”

  男人聞言,一邊搓着手,一邊不好意思地笑着回道:“怠慢了小娘子,小娘子别介意。這雖不是啥壞東西,但畢竟是鄉野之物,是我們平時用來當茶喝的,實在是不該拿來給你們的。”

  顧婉點點頭,她就覺的,應該是茶葉一類的東西。

  “倒是好喝的很呢,一點不比茶葉差。”顧婉又笑道。

  那婦人聽見她如此說,面上好看了一些,似乎也是放松了,笑着回道:“是的呢,我們窮啊,買不起茶葉,這邊的人,可是都喝這個,我也是覺的不錯,就給二位泡了。”

  “真是謝謝大嫂了,要不然的話,我還真是喝不到這麼好喝的茶水呢。”顧婉又說道。

  這東西,比起那些上好的茶葉,自然是差遠了的,但是喝起來,品起來的話,倒是另有一番風趣,所以,也是不錯的。

  “小娘子喜歡就好。”婦人回道。

  “這叫什麼名字啊?”顧婉又問道。

  “是七星草,不值什麼錢的,山上多的是。”說起這個東西,那婦人的臉上,閃着幾分光彩,“春天的時候發了芽,可以掐來炒着吃,夏天的時候可以揪了葉子摻進玉米饽饽裡,秋天的時候割了晾幹,就可以泡着當茶喝了。”

  顧婉笑着附和了一句,也是感歎一聲:“那這七星草,倒是全身都是寶呢。”

  “可不是?我們這邊家家戶戶都離不了,可着實是個寶貝。”婦人又說道。

  但是男人在一旁聽着,面上的尴尬又顯露了出來。

  這七星草,雖說是個寶貝不假,但是畢竟俗氣的很。那些城裡的人,都不屑于此,家裡來個人的時候,他們都不好意思給客人喝用這個草泡出來的水,更别說,現在在他家的客人,是大名鼎鼎的,被人奉做神明的神醫程小娘子了。

  “就是個低賤的東西,小娘子别介意,城裡人都不吃這個的,小娘子就當是圖個新鮮吧。”男人笑着說道。

  顧婉點頭答應着,再次低頭,喝了一口水。

  然而,就在這時,她突然聽見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的甯卿問道:“你們吃這個多久了?城外所有的人都在吃嗎?”

  男人不疑有他,直接回道:“是啊,城外住着的,大多是些佃農,哪有啥錢啊,幾乎家家戶戶都吃的。要說吃了多久了,那可不好說,好像祖祖輩輩地都在吃。”

  甯卿聽他說完,臉上一片平靜,沒有别的什麼反應。

  起初顧婉也沒想到什麼,但是突然之間,她面色大變。

  甯卿這麼問,也是在說明一個問題。

  這個七星草,城外的人吃,城内的人卻不吃。而與此同時,瘟疫隻在城内傳播,但是城外卻安然無恙。這是不是在說明,瘟疫的傳播,與這七星草有關?

  如此想着,顧婉看了一眼手中的碗。

  還剩下大半碗的水裡,底下沉澱着幾根植物的莖和葉子。

  她又轉頭看向甯卿,甯卿看向她。

  無需語言,此時兩人的心,都是彼此明白的。

  “大哥,能不能把這個七星草拿來給我看一看?”顧婉問道。

  男人自然不會不同意,答應了一聲,便出去了,不久之後,便提着半個小布口袋回來了。

  “這還是去年秋天割的,喝到現在都還沒喝完。”男人說道。

  顧婉點了點頭,将布口袋打開,從裡面抓出一把七星草來。

  看起來,葉子不大,根莖卻是粗實的很。

  她又放在鼻端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草香。

  難道說,七星草是一味藥材?不過顧婉沒有聽說過,看來,是要回去問一問顧大夫了。

  找到了這個或許是線索的線索,顧婉心情激動,忙告辭了,和甯卿一起又回去了春回堂。

  一路上,顧婉都在看着手中拿着那一個布口袋。裡面裝着七星草的一顆鮮草,和一顆幹草。

  “這個,應該是有用的吧。”顧婉自言自語一聲,随即又堅定了語氣:“對的,一定是有用的。”

  她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條線索,隻希望一定是有價值的。要不然的話,她可真是要崩潰了。

  現在治療疫病的方法,依然沒有,除非是剛剛發病,病的還不算十分嚴重的,緊急治療一段時間,還可以治好。那些早已經發病的,已經到了中期的,雖然春回堂仍然接診,但是人人心裡也都明白,這樣的病人,其實是沒幾天活頭了。

  到了春回堂之後,顧婉也顧不得扶着甯卿的手下來,馬車才剛一停穩,她便急忙跳下了馬車,拿着這些七星草,去找了顧大夫。

  “這是哪裡來的?”顧大夫一邊問,一邊仔細地将這草看了看。

  “城外采來的。”顧婉回道。

  顧大夫聞言點了點頭:“我說怎麼感覺這麼眼熟,原來是之前見過。”

  顧婉“嗯”了一聲,又問道:“那這個七星草,是藥材嗎?”

  顧大夫猶豫了一瞬,又搖了搖頭,回道:“不記得有這味藥材。”

  顧婉依然不死心,又讓他再仔細地回憶一下。

  但是顧大夫還是搖頭:“我很确定,這個七星草,不是現在已知的藥材。”

  顧婉抿抿唇,好吧,不是就不是了。

  不過轉而一想,這世上的藥材何其多,其中一兩味,顧大夫不知道,也是很正常。

  “你問這個做什麼?”顧大夫又看向顧婉,不解地問道。

  于是,顧婉便将剛剛的發現,以及她的設想,全都告訴了顧大夫。

  “你覺的呢?”顧婉問道。

  顧大夫撚須點了點頭,回道:“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一聽他這話,顧婉瞬間高興了。看吧,顧大夫都沒有否定她的想法,看來,她這想法,肯定是有依據的,不是沒譜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顧大夫又問道。

  顧婉微微一笑:“畢竟現在也隻是我們的猜測罷了,至于這個七星草,到底有沒有用,還是要試過了便知。”

  現在,她的猜測是七星草可以幫助人體抵抗疫病的侵襲,如果想要證實這個猜想的話,那麼,必須要試藥。

  “怎麼試?”顧大夫又問道。

  這一問,讓顧婉着實有了些犯難。

  是啊,怎麼試?難道要她吃下七星草,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下,去看護病人嗎?

  如果七星草真的有用的話,那還好說,但是如果沒用呢?她豈不是就要死去?就算不死的話,也會被感染,搭上半條命。

  所以,這個險,到底要不要冒?值不值得冒?

  顧婉思索了良久,還是沒想到好的辦法。

  “要不這樣吧,先将七星草發給民衆飲用一段時間看看,看看發病的人數,是不是有所減少。”顧大夫又說道。

  但是顧婉聞言,卻搖了搖頭:“那樣太慢了。”

  現如今的情況,必須要趕快地試出七星草到底有沒有效果,如果沒有的話,要趕緊再想别的辦法,畢竟,人命關天,早一天找到辦法,就可以多挽救上百人的生命。

  所以,她沒時間耽擱,更是耽擱不起。

  “我再仔細想想吧。”顧婉說罷這話,便又拿着七星草,回了自己房間。

  回去之後,她依然在不停地想着,到底要如何,要怎麼做,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内試出七星草的效果?

  最短的時間,無疑就是親身試驗了。

  思來想去,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顧婉這才做下一個決定。

  做完決定之後,她當即便用沸水,将七星草沖跑了飲用。

  然而,她正在喝着的時候,正好甯卿進來了。

  甯卿見她在喝着這水,于是問道:“很喜歡喝這個嗎?”

  顧婉擡頭瞥了他一眼:“沒有很喜歡,但是目前看來,我必須要喝,喝了,才知道這個草對于控制疫情,到底是不是有用。”

  不過這話一聽到甯卿的耳裡,便讓他的心跟着瞬間皺在了一起。

  這個女人,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喝了才能知道七星草對控制疫情到底有沒有幫助?難道,她想以身犯險,她想以身試藥嗎?

  這是在玩命,她知道不知道?

  都到了現在了,她的命,還僅僅是她自己的嗎?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女人!

  “不行!”甯卿簡短的兩個字,否決了顧婉剛剛做下的決定。

  顧婉一聽他這話,心裡感覺有些堵得慌。

  “不行也得行!”她說道,語氣不太好,帶着幾分不高興的感覺。

  他怎麼還是這樣?困境當頭,她作為一個大夫,難道不該做出一點犧牲嗎?

  倒不是顧婉有多麼高尚,關鍵是,眼睜睜地看着病人死去,而她自己卻是無能為力。這種感覺,日日夜夜地折磨着她,讓她簡直要瘋掉了。

  所以,她不能坐視不管了,她不能再一個勁兒地在這裡等,卻不做出任何行動了。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線索,有了一些設想,她必須要快點去證實。

  不但要去證實,而且,還要快點,很快很快。争取盡她最大的努力,去多救活一些病人。

  怎奈,他為何不理解?為何還是如此霸道?難道,他的話,她就必須該聽了嗎?

  顧婉眼睛緊緊地盯着他,滿是倔強。

  甯卿也在看着她,不放過她的一絲一毫的表情。

  這個女人,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是這樣,一點都不為自己考慮,也不為他考慮。難道在她的心中,她就一點都不會想到他嗎?

  一想到這個,他的眉頭更是皺了起來,恨不得将這女人摟進懷裡,緊緊地圈住她,不讓她逃脫,也不許她自作主張,自以為是,更不許她不顧自己的死活。

  難道她不知道嗎?但凡她出一點事,都會讓他心疼的要死嗎?

  這個女人,他對她如此,為何她就從不為他改變一點?為何就不能對自己好一點,也讓他少心疼一點?

  ***

  回複别回頭,多更可以哒,最近幾天要忙死的節奏啊,心有餘而力不足,話說我也好愧疚的。一章5000字的大章,相當于兩章半。稍微有一點時間就一定會多更的哦,等到忙過這幾天就好了,先表着急哦麼麼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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