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之後,齊嫣恢複的不錯。顧婉高興之餘,心裡仍然在擔心。
按理說,甯卿早就該到了,但為何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他還是沒來?是路上出了狀況,還是他壓根就沒來?
不過顧婉覺的第二種情況不太可能,他十有八九會追來。
齊昭每天都會來看齊嫣,看着顧婉給她喂藥喂飯,還給她唱歌講故事。他每次都靜靜聽着,聽不了多長時間,便會離去。
這晚,顧婉哄睡了齊嫣,又送走了齊昭,便打算關門睡覺。
然而,當她才進了房間關了門,突然被人從後面蒙住了嘴。
她大驚失色,驚慌要喊叫,卻聽得後面那人說道:“别怕,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又聞到熟悉的氣息,顧婉這才安定下來。
她拍拍狂跳不已的心,埋怨地看着他說道:“鬧什麼?想給我個驚喜的嗎?那你失敗了,我隻驚不喜!”
甯卿雙眸凝望着她,面色沉重。
顧婉責備完他,驚吓不已的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更覺這些日子不見,對他思念的緊。再加上之前的擔憂,此刻見他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眼前,情不自禁便撲到了他的懷裡。
甯卿抱緊了她,這些時日不見,他也想念的緊,擔心的緊。
“你怎麼突然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顧婉在他懷裡說道,她以為,他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一定是想給她驚喜。
但誰料,卻聽甯卿沉着聲音問道:“齊昭沒對你怎麼樣吧?”
顧婉從他懷裡探出頭,不解地看着他:“沒有啊,他能對我怎麼樣?”
甯卿沒再說話,但顧婉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異常,又問:“到底出什麼事了?你來的這麼慢,和他有關系嗎?”
甯卿看着她,點了點頭:“我才要到穎都,遇到了刺客――”
“刺客?!”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顧婉搶了過去。怎麼會有刺客?在楚湘好端端的,怎麼來了這裡,就有了刺客?
甯卿又接着說道:“還不是一般的刺客,他們幾次三番阻攔,所以才會遲了這些天。”
此刻顧婉完全不介意他遲了多少天,心裡全都是對他的擔憂。
“那些刺客是什麼人?可看清楚了?”她焦急不已地問。
甯卿微微點頭:“是晉國的大内高手。”
顧婉驚恐地看着他,在晉國皇宮裡,有人要殺他?
“那你還敢來?”顧婉不禁埋怨,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隻是,甯卿卻微微一笑:“沒事,既然我來了,他也就沒辦法了。”
聽他這樣說,顧婉皺眉沉思片刻,又問他:“你知道是誰派出的刺客了?”
甯卿輕輕地“嗯”了一聲,回道:“是齊昭。”
除了齊昭這個皇帝,還有誰能,誰敢派出那些大内高手去行刺他?
“他,他為什麼要行刺你?”顧婉又是着急,又是迷惑地問道。
甯卿微笑着揉了揉她的發:“為了讓你成寡婦。”
“沒個正經,嚴肅點!”顧婉嬌嗔。
甯卿收斂了笑,卻是看着她說道:“他八成,是看上你了。”
如果不是他一臉嚴肅的樣子,且眼中迸射出冷冽的光芒,顧婉肯定會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齊昭看上她?怎麼可能?
他是晉國的一國之君,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如何會喜歡她這樣的有夫之婦?
并且,顧婉一點都沒察覺出齊昭有看上她的迹象。
他們雖然每天都會見面,但他都是來看齊嫣的。而她整天貼身在齊嫣身邊照顧,哪能避免的了與他相見?
但甯卿這樣說,卻讓顧婉有些手足無措了。
她不禁看向他,眼中似是藏着委屈。
她隻是盡力給齊嫣治病了,其他的,她什麼都沒做,更沒有去刻意勾引齊昭。
甯卿見狀,便笑了笑,又将她摟進懷裡,在她耳邊說道:“我知道。”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顧婉問道。
“暗的不行,接下來,他肯定就要來明的了。”
“什麼明的?”顧婉又問。
“就是比如,他對我許以重利,讓我把你送給他。”他雲淡風輕地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此刻如果顧婉看見他的眼的話,則會發現在他的眼中,迸射出寒冷的光芒。
“那你會嗎?”她問他,但她覺的他應該不會的。
“你知道的。”
她是他這一生,比他的生命本身還要寶貴的人,如果沒了她,就算得到的再多,又有什麼用?
說着這話,他松開了顧婉,問道:“有吃的嗎?”
徐清拖住了那些刺客,他隻身一人悄悄地潛入這晉國皇宮,又找到她,也着實不容易。
顧婉忙點頭,拿了點心給他,又為他倒了茶。
次日,齊昭來看齊嫣,才一進來,就看到了站在顧婉身邊的甯卿。
齊昭腳下的步伐頓了頓,看向那個長身玉立的人。
他不說,不笑,不動,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便讓人無法忽視,又給人一種威嚴不可侵犯的感覺。
其實甯卿大多數時候不是這樣的,他平時大多淡漠。但這會兒,他是真的生氣了。
在身份上,甯卿隻是藩王,而齊昭卻是一國之君,然而甯卿不但不向他行禮,反而直接無視掉他的存在,像是根本沒看見他一樣。
反倒是齊昭先笑着打招呼:“早就聽聞楚湘王爺風姿卓然,這位,想必就是了吧?”
聽他這話,顧婉轉過頭去,微微點了點頭。
甯卿似乎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但也隻是稍微瞥了他一眼。
“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了。”齊昭繼續自說自話。
他又說了幾句客套話,見眼前的人一直沒反應,便走到了床前去看齊嫣。
顧婉仍然如往常一樣,給齊嫣喂飯講故事,像是根本沒感受到旁邊兩個男人的劍拔弩張一樣。
過了會兒,齊昭又打了個招呼,便要走了。
隻是,他才要走,卻被甯卿喊住了。
齊昭回頭看他,聽他說道:“陛下不覺的,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
聞言,齊昭呵呵一笑,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那就勞煩王爺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