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低頭,溫柔的吻印在她的臉上,一點一點的,将她的淚吻去。帶着心疼,帶着溫柔。
但是越如此,她的淚,越洶湧了起來。
在他的柔情裡,在他的撫慰中,顧婉覺的自己的心更是堵了起來。還有些害怕,害怕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次陷入這次這樣的困境。
她的淚在不停地流,他的吻,也在不停地落下,直到将她的淚化去,拭幹。
等到她的情緒好不容易平複了,他這才低頭,讓她看着他。
“是我不好。”他說道。
因為哭了許久,顧婉的眼睛有些紅腫,一聽他這話,好不容易停止的淚,又有了要湧出的沖動。
“你哪裡錯了?”她問道,帶着哭腔。
甯卿在她的眉間落下一吻:“是我沒有看好你,沒有快一點找到你。”
顧婉擡頭看他,他的眼裡,那雙一慣平靜無波的漂亮眼眸裡,此刻,帶着濃濃的自責,和深深地内疚。
看着他這樣的眼神,顧婉不由得心一痛。之前所有的幽怨,似乎隻在彈指間,灰飛煙滅了一樣。
“下回,你可不能再這麼慢了。”她微微嘟起嘴唇,說道。
這話才剛說出口,他低頭,用嘴唇将她的唇堵住。
松開,輕語:“不會再有下回了。”
他的眸色,一片堅定,讓顧婉感覺,心裡,暖暖的。相信他,她無條件地相信他。
微勾唇角,她對他揚起一笑。不久之後,輕笑出聲,笑意再次擴大。
不管以前如何,反正現在,一切都不過去了。都過去了,再也沒有那些擔心憂懼了。
她突然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飛快地一點。
這一下,将她此刻所有無法說出的情緒,全都給訴說了出來。
但是他顯然不滿足于這一吻,雙臂箍緊懷中的女人,好看的雙唇便貼上了她。
這一吻(河蟹來襲,大家懂的,請腦補),很綿長,很悠遠,亦很深情。其中所代表着的,是他的情,是他對她那如熊熊烈火一樣的愛。
這輩子,他遇見了她,他愛上了她,便注定,再也不會放手,再也不會将她松開。他要讓她陪伴着他,他亦陪伴着她,這輩子,下輩子,直到永遠。
直到兩人都快無法呼吸的時候,他才結束了這一吻,看着她紅腫的雙唇,比以往更為嬌豔。他再次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個輕輕的痕迹,又将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抱了好一會兒,等到她的心徹底平複了之後,這才推推他,說道:“我有些餓了,你這裡有吃的嗎?”
甯卿将她松開,沒有說話,隻沖她一笑,走了出去。
這次顧婉沒有攔着他,見他出了房間之後,很快,便又回來了。
沒一會兒的功夫,便有人端着各式各樣的吃食進來了。
這一切,看的顧婉目瞪口呆,大晚上的,用得着這樣嗎?
在抱月樓的時候,晚飯自然是沒吃的,她好不容易才吃了兩塊點心,便被紅姨給叫去了。到現在,都大半夜,也着實是餓了。如果不是餓的實在難受的話,她也就不會要吃的了。
飯菜在桌上擺好,上菜的人出去。
“快吃啊。”甯卿看着她說道。
顧婉依然在看着他,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大半夜的,不但有東西吃,還這麼豐盛。更重要的是,還如此迅速。不知道的,還真會以為這是他提前準備好的。
不過顧婉猜的沒錯,這就是提前準備好的,不過不是甯卿準備的,是徐清吩咐人給準備的。
公子也沒吃晚飯,現在把人找到了,不管吃還是不吃,他一回來,便吩咐人去準備了。
其實甯卿剛才轉身,也正是這個意思,心想她可能會餓,便要讓人送些飯菜過來。
“快吃吧。”甯卿微微一笑,先在桌邊坐了下來。
顧婉也坐了下來,從他手中接過筷子,還沒開始吃,便見他不停地往自己面前的碗裡夾她愛吃的菜。
顧婉沖他燦爛地一笑,低頭便吃了起來。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啊?”顧婉一邊吃,一邊擡頭,看向他問道。
“聽說了,就去了。”甯卿淡然回道,看着她,眼角眉梢,全是溫和的笑意。
顧婉聞言,一聲笑:“果然如此啊,其實這個勢,也是我自己造起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傳到你的耳中嘛。隻是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快。”
她說着這話,自己又笑了起來。着實沒想到,才剛剛開始,他便找到了她,她還以為要再過一段時間呢。
“不錯啊,沒讓我失望。”顧婉又沖他一笑。
甯卿沒有接話,回她一個微笑,又夾了一筷子菜,放進了她的碗裡。
顧婉吃掉之後,還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于是又問:“你知道是誰要害我的嗎?”
甯卿聽她如此問,眼眸暗了暗。
本來以為是他的母妃要害她,但是當在抱月樓找到她之後,他又覺的不是。如果真是母妃要害她的話,頂多是讓她離開,斷然沒有将她送去花樓的道理。況且,還是在利州的花樓,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要去利州。
“會很快查到的。”他看向她,回道。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誰要害她,不過既然已經找到了她,那便有了線索,隻要順着這條線索往下查,他相信,很快,便能查到結果的。
顧婉點點頭,卻見他眸中一暗。
“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甯卿突然又看向她說道,漂亮的眸子裡滿滿的全是心疼。
“啊?你說什麼?”顧婉不解地問道。
她被人給劫走了,有人要害她,和他有什麼關系?
不過這話剛一問出口,顧婉便明白了。
難怪,她想了又想,雖仍然想不知道會是誰要害她。但是,想來,真正的原因,不是出自她這邊。
“哦――”顧婉看着她,了然地點頭。
她就說嘛,就她得罪的那些人,頂了天也就是想個計謀要來陷害她罷了,哪裡至于費如此大一番功夫,非要将她往個花樓裡送?
敢情,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他而起。
“你會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