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勒住了馬?才準備調過馬頭?卻感覺兇口一麻?渾身便動彈不了。〔?*
星火不急不緩地走上前?而方才王管家勒馬的行為?就仿佛刻意等候星火一般。
星火滿面帶笑?神情自然地牽過馬繩?姿态優雅地朝着城外漫步而去。
而一旁的星木也很是“殷勤”地上前“接”過王管家背上的包袱?還很是熱絡地拍了拍王管家的後背?仿佛在低聲笑語着什麼。
仿佛他們是王管家安排在此處的接手人員一般?就這樣?當着城牆上的官兵?堂而皇之地将王管家這樣一個大活人給“牽”走了?
王管家僵直地坐在馬背上?驚懼地看着眼前的兩個年輕人?心中有了頓悟。
身為慕容府多年的管家?王管家早已經練就了對人臉過目不忘的本事。
更何況?白日裡才見過這兩個為宸王奉茶給陳姨娘難堪的年輕人?王管家怎麼可能還不明白這一切。
原來?這一切?都是宸王在背後指使的。
隻是?宸王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他都知道了些什麼?
若是宸王插手了此事?隻怕陳姨娘就真的要倒?台了?
而他……
也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甚至?可能隻能以死謝罪。
王管家面色如灰?閉上了雙目?任由着星木二人将自己帶向未知的地方。
或許?這也是一種解脫吧?
這是個注定不平靜的夜晚。
某個陰暗的房間内?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端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跪着的下屬?低聲問道:“你說的可屬實?宸王親自說的?”
下跪之人答道:“回首領?屬下親耳聽見宸王和太子說的?要去請賽閻王來為慕容玥醫治神智?太子甚至還為此事而去天源樓?為慕容玥買了一大堆對神智有益的藥材。相信此事不會有錯?”
椅子上的男人冷冷地哼了一聲後?陰冷說道:“看來讓這慕容玥被指婚給宸王就不是一件好事?宸王雖說體弱多病?卻聰明過人?一旦讓他插手慕容府的事情?對我們來說?可不是個好現象。那慕容玥已經傻了十幾年了?就應該繼續傻下去才是?”
“首領?你看?我們是不是該找個機會把宸王給……”下方的男人滿是殺氣地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混蛋?”椅子上的男人罵了下屬一聲?而後站起身來怒道:“那宸王豈是能夠随便招惹之人?若是宸王能夠殺?隻怕主子早就動手把他殺了?還用等到現在?宸王?隻能是病死的?否則就會亂了主子的大事?”rbin。
“是?屬下愚笨……”下屬忙低頭伏在地上?不敢再胡亂支招。
“宸王不能死?那麼死的?隻能是賽閻王了?”被稱作首領的男人目中閃過一絲狠戾?冷聲道:“傳聞賽閻王能知過去未來?斷人生死?就不知道?他能不能斷得了自己的生死呢?你且先行回去?繼續探聽消息?一旦得知賽閻王的行蹤?立即來報?我要讓這個賽閻王?下地獄去見見那真閻王?”
“是?”下屬俯首一禮?退了下去。
男人坐回椅子上?獨子言語道:“賽閻王?你本該好好地呆在你的飄渺山莊?過你的清靜日子?為何偏偏要參與到此事中來?雖然我不想與你做對?帶你阻人前程?壞人好事?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
“賽閻王?就是那個能知過去未來?出言斷人生死的賽閻王?你是說?宸王要請他來為那個傻子治病?”一個高昂的女聲響起?劃破了大殿的甯靜。
“是的?奴婢的确是聽到宸王和太子如此說的?聽聞宸王與上一代的賽閻王頗有交情?甚至上一代的賽閻王還為宸王診治過?不過因為宸王的病?乃是先天造成的?所以賽閻王無法醫治?隻是出手将他的病情拖延了?讓他苟延殘喘至今?并告訴了皇上?最多能夠讓宸王活到二十歲?”一個嬌柔的嗓音說道。
“宸王什麼時候死?我并不關心?我所要的?是讓慕容玥無法恢複罷了?若是賽閻王出手?豈不是讓我十幾年來的心血毀于一旦?”高昂的女聲說道?話中帶着讓人心悸的陰寒。
“主子既然不想讓賽閻王出手?不如想辦法讓那賽閻王不願出手?或者?無法出手?”先前的婢女開口建議到。
“那賽閻王聞名于世?與宸王有着上一代賽閻王傳下來的交情?若是想要讓他不願意出手?隻怕很難?”身為主子的女子說道。
“既然如此?那隻有讓他無法出手了?”婢女開口到?嬌柔的嗓音?說出來的話?卻是充滿了殺氣。
“的确如此。”女子說道?“你且繼續潛伏在慕容府?若是那賽閻王到?我自會知道?到時候?我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是?”婢女應聲道。
“慕容玥最近的表現如何?”女子突然開口問道。
“還是如以前一般?隻是從上次在惜雲園被慕容雪姐妹倆絆到湖裡後?就與慕容雪姐妹倆沒有以往那邊親近了?人也變得沉默了許多?”婢女回答到?聽其語氣?似乎對慕容玥平日裡的作息非常熟悉。
“就算是個傻子的人?吃過幾次苦頭?也會害怕的?這樣并不奇怪。”女子有些嘲諷地微笑着。而後稍稍有些遺憾道:“可惜她與耶律風的婚事退得早了些……”
說過玥到。婢女迎合地笑道:“是啊?否則也不會讓宸王橫插了一腳?如今還招惹出賽閻王來?平白給主子增加了煩惱。那耶律風也是太過跋扈了些?才能讓慕容玥這樣死心塌地的人?都貨惱怒地要退婚。”
“是啊?沒有想到慕容玥這樣一個傻子?也是那樣有姓子。隻是我總覺得上次慕容雪的事情?出得有些怪異。你對這件事情上點心?免得出了什麼茬子?”
女子有些謹慎地吩咐到?天生便是陰謀家的她?對任何有可能脫出自己掌控的事物?都懷着十足的警戒心?這也是她能夠走到如今這一步的原因。
“是?主子放心?奴婢一定會将所有危害到主子的食物?都扼殺在萌芽狀态。”婢女很是乖巧地答道?嬌柔的嗓音?讓人心身愉悅?不由自主地就對她産生了好感。
女子滿意地笑道:“你做事情?我自然是放心的?你的家人?我都為你照看的很好?既然你來了?就去陪他們說說話吧?一段日子沒有見到你了?他們也都怪想你的?”
“謝主子?奴婢定然會加倍用心為主子辦好差事。”婢女開心地笑道?優雅地對女子行了禮後?才按捺着滿心的欣喜?快步朝自己家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女子笑盈盈地目送着婢女離開?而後轉了轉自己手指上戴着的翡翠扳子?輕聲說道:“宸王?你究竟打的是什麼主子?若是你是貪圖慕容宰相的權勢?可你偏偏是一個短命之人?要權勢也無用。若說你是對慕容玥情有獨鐘?那可真是荒唐了?你一個擁有着天人之姿?超然智慧的男子?怎會對一個面容醜陋?神智癡呆的女子動心。真是讓人猜不透啊?你這次出手?目的何在?”
……
和水菲菲一同做了次夜行賊的慕容玥在陽光刺到雙眼時?才不情願地皺了皺眉?掙紮着從美夢中醒來。
茫然地将手自被窩中探出?才準備擡手遮住陽光?卻發現眼前突然暗下來。
蓦然睜眼?卻望進了一雙星光璀璨的眼眸中。
又是這個擾人清夢的家夥?
難怪了?自己昨夜明明放下了帳簾?今日還會被陽光給喚醒。
這北辰星就天生與自己的睡眠有仇不成?
幸好自己沒有裸睡的習慣?否則還不白白給這個登徒子占了便宜去。
沒有風度?沒有素質?沒有涵養?沒有分寸的家夥?
慕容玥心中暗咒?賞給那個滿面清風笑容的家夥一個白眼?而後大大咧咧地将被子一掀?就這般着裡衣跳起來?當着宸王的面給自己穿起一副來。
“啧啧?方才還是一副醉人的海棠春睡圖?如今卻是……我說丫頭?你就不能假裝害羞下?然後尖叫着把我轟出去?再來個手忙腳亂地穿衣服?怒氣沖沖地興師問罪?你這樣冷靜的模樣?真的很讓我沒有成就感呢?”
宸王挑了挑好看的眉毛?而後将帳簾放下?轉身走道圓桌前?為自己倒上了一杯涼涼的隔夜茶水?喝了一口?皺了皺眉?又随手放下。
“第一?如今已經是秋天了?你的海棠春睡圖用詞不當?第二?我為什麼要假裝害羞?我如今才十三歲?該大的地方還沒有大?姓别意識沒有必要那麼強?第三?我尖叫着?想必隻會增加你的樂趣?并不能把你轟出去?畢竟你的臉皮已經修煉到百毒不侵了?不是嗎?”
慕容玥利落地把衣服傳好?而後跳下床?套起鞋子?朝那個不速之客問道:“昨夜的事情辦的如何了?東西可拿到手了?”
這家夥這麼早來?肯定是事情已經辦妥了?否則不會沒事過來找自己打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