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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看,那隻展翅騰空的鷹(上)

詭刺 紛舞妖姬 7697 2024-01-31 01:11

  想要成功逃離海島,風影樓要面對的第一個障礙,就是南海艦隊用了整整一周時間,布置出來的警戒線。

  雖然并沒有趁手的工具,但是蛇形鐵絲網,對風影樓來說,幾乎沒有意義。但是他必須考慮,遇到那些紅外線預警設備,應該怎麼辦。

  紅外線報警器,能發射出多束紅外線,并通過接收設備,彼此連接,形成了一張人類肉眼無法看到的大網。一旦有人進入紅外線警戒網,防衛射束被身體阻隔超過0.04秒,紅外線接收端的蜂鳴器就會開始發出提示音,報警輸出電路更會在同時開始工作,向終端主機發射無限報警信号。

  在一些描寫超級大盜,或者間諜的電影中,面對這種紅外線報警器,業有專精,幹上一票,就可以吃上十年的帥哥美女們,都會清一色戴上一付特種眼鏡,無形無色的紅外線,在他們的眼前,立刻就變得有迹可尋起來。

  不管他們最後穿越紅外線警戒網時,導演為了烘托氣氛,制造出什麼驚險刺激的情節,他們做出如何令人歎為觀止的特技動作,終于化險為夷,總之一句話,沒有那付眼鏡,他們什麼也做不了!

  如果不能看到那些用人類肉眼,根本捕捉不到的光波,就連風影樓也沒有任何辦法。不過還好,他雖然沒有眼鏡,卻在笑小小的箱子裡,找到了一個數碼照相機。

  取出數碼相機,風影樓的臉上,露出了怪異到極點的表情。不用問他也知道,笑小小專門在那隻金屬箱裡塞了這麼一個玩藝兒,肯定和他燒包的姓格有着絕對關系。最讓風影樓滿意的是,笑小小每個月賺的錢太少,用摩托車發動機,制造直升飛機之類的業餘愛好,更消耗了他口袋裡絕大多數鈔票。

  在囊中實在羞澀的情況下,笑小小隻能通過電視購物,買了一款被電視導購員說得天花亂墜,據說又能當攝相機,又能當照相機,又能當mp3,又能當u盤,又能當錄音筆,把這些功能加在一起,怎麼也得上萬塊,為了感謝新老朋友們的擁護,特價酬賓,隻需要八百八十八塊錢,說白了就是一個超級地攤貨的數碼照相機。

  玩過數碼照相機的人大概都知道,如果用的是廉價的數碼相機,尤其是通過電視購物,買回來的超級垃圾,在白天拍相片,照出來的東西還算馬馬虎虎,但是到了晚上,尤其是在有燈光的地方拍攝,往往就會模糊成一片,在有些人的身上,甚至還會多出一層淡淡的光暈。

  而那些價格偏高,同時質量過硬的數碼相機,在夜間拍攝,相對就要好得多。出現這種現狀是因為,高檔數碼相機裡用的感光原件是ccd傳感器,而低檔數碼相機裡用的感光原件,是s傳感器。

  從拍照效果上來,s傳感器,遠遠比不上ccd傳感器,但是這玩藝對紅外紅絕對敏感,那些殲商們,為了節約成本,甚至不願意在鏡頭前,再多加一塊紅外線阻擋片,造就了劣制數碼相機,在夜間對紅外線,絕對高敏感的捕捉能力。

  換句話來說,越廉價,越劣制,越扯淡的數碼相機,對紅外線的捕捉能力越強!

  雖然用起來是沒有戴在臉上的眼鏡方便,但是把這個被電視購物吹得天花亂墜,還号稱是什麼“神奇禮物”的破爛,放到自己的眼前,然後通過上面那塊小小的劣制液晶顯示器,觀查面前的一切,嘿嘿,您猜怎麼着,人類肉眼看不到,似乎不花上幾萬塊錢,購制特種眼鏡,就無法親眼目睹的紅外線,就出現在風影樓的面前了。

  當然了,臨時替代的貨色,使用效果,絕對不能和那些專業設備相比。視野角度太小,畫面模糊不說,通過數碼相機鏡頭捕捉到的紅外線,經過s傳感器的處理後,在液晶顯示器上,斷斷續續顯露出來的“線條”,赫然是綠色的!

  但是不管怎麼說,那些南海艦隊的指揮官,真的沒有想到,風影樓就是憑這樣一個在電視購物節目中自吹自擂,因為又能當攝相機,又能當照相機,又能當mp3,又能當錄音筆,所以綜合“總價值”超過一萬,特大酬賓價才賣八百八十八,實際造價估計也就是一百八的玩藝,硬是突破了他們在海島上,遍布激光發射器和接收器,支撐起來的激光防禦網。

  風影樓最後,把那一台兒童玩具式的數碼照相機,珍而重之的放到了一塊高高突起,隻要沒有狂風大作,海浪驟起,就絕不會被海水打濕的岩石上,低聲道:“對不起了。”

  做完這一切,風影樓忍不住再次回頭,看了一眼讓他在短短一個月時間,就嘗盡了人生酸甜苦辣,就連他的職業生涯,都為之終結的海島。雖然他能看到的,隻是一片無邊的黑暗,但是他知道,現在李向商校長,一定還沒有入眠,正在心裡默默的為他送上最真摯的祝福。

  直接命令自己最優秀的部下“叛國”,李向商這位校長,縱然不能稱為絕後,也應該是空前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心翼翼,壓抑到極點的聲音,突然從風影樓左翼的山坡後面傳過來,“你連哄帶騙的從我手裡‘借’走了照相機,連個招呼都不打,對着空氣,說上一句‘對不起’就算是完事了?”

  風影樓的瞳孔微微收縮了,說話的人是笑小小。但這并不是重點,風影樓最關注的問題是,以他的警覺姓,就算是把絕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到手中的劣質數碼相機上,仍然沒有人,可以悄悄走到距離他不足二十米的位置上。

  除非,笑小小早就躲藏在了那片山坡的後面。

  “不要瞪着我,用相機拍紅外線這一套東西,我懂。别忘了,我可是用摩托車發動機,就能做出一架直升飛機,甚至還能讓它真的飛起來的男人!今天晚上,你許下空頭支票無數,非要把數碼相機從我手裡‘借’走,我就知道,你是準備越獄了。”

  笑小小的聲音很輕,很輕,他也不想引起海軍陸戰隊的警覺,可是他做的事情,卻讓風影樓的眼睛越瞪越大……笑小小竟然踩着風影樓的腳印,一步接着一步,小心翼翼的挪到了警戒線外面。

  “你……”

  風影樓隻說了一個字,他後面的話就嘎然而止,在這片月朗星稀的天空下,他竟然又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李凡,邱嶽,楊亮,許婷婷,陳燕,龍王,他們竟然和笑小小一樣,提前躲到了那片山坡的後面。沒有人說話,他們都靜靜的望着風影樓,他們是來給風影樓送行的!

  “李凡要我轉告你,你現在外表冷靜,可是心裡卻塞了一團火。這團火焰,是能激發你更多的勇氣,但也會讓你的反應減慢,要在平時,别說是藏了七個人,就算是一個人,也絕對逃不過你那‘禽獸級’的本能直覺。”

  這些話,是小心翼翼,一直走到風影樓面前的笑小小,代為轉達的。

  風影樓對着李凡點了點頭,到了臨分手的時候,身為軍師,李凡送給他的,就是最後的叮囑。

  “其他的人,要我轉告你的話,雖然言辭各異,但是意思相同。”

  在月光下,笑小小的眼睛,散發着爍爍的光彩,他絲毫不掩飾對風影樓的羨慕,他輕輕吸着氣,一字一頓的道:“今天他們不能陪着你一起走,但是,遲早有一天,他們會和你在戰場上重逢!”

  風影樓的身體輕輕一顫,可是到了這個時候,負責轉達消息的笑小小,竟然還有下文,他再向前走了一步,明明知道現在根本不可能再有别人盯着他們,還是一臉賊兮兮的左右張望了一下,最後身體微微前傾,湊到風影樓的耳邊,低聲道:“許婷婷還有一句話,要我務必悄悄轉達。她說,不管海青舞有多麼彪悍強勢,下次再見面後,她一定要找機會,和你火熱的偷一次情!”

  許婷婷的這些話,究竟是一種愛的大膽表白,是臨别前的激勵,還是兩者兼而有之?在風影樓的注視下,站在警戒線以内的所有人,都伸出雙手,在兇前交叉成十字形,然後他們的手掌輕輕上下擺動,這樣的姿勢,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鷹,正在展翅翺翔。

  輕輕吸着氣,風影樓微笑着,大踏步走向了面前的大海。如果說,在決定逃離海島,甚至不惜背上“叛國者”的罪名時,風影樓的心裡,曾經有過一段無可抑制的空虛與惶惑的話,現在他内心深處所有的缺口,已經被眼前的這群兄弟,徹底填滿了。

  冰涼的海水,已經浸透了腳下的皮靴,漫過了他的小腿,可是直到這個時候,笑小小竟然還一直緊緊跟在風影樓的身邊。看着笑小小身上那一串用竹筒做成的飄浮物,風影樓猛然再次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别勸我!”

  笑小小知道風影樓想說什麼,他淡然道:“你看過我的資料,應該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我甯可死在戰場上,也不想最後死在病床上時,瘦得已經成為一把骨頭了。”

  “我笑小小就是一個早已經退伍的老兵,在軍方高層的眼裡,根本就是一個路人甲的角色,就算和你一起逃出海島,也沒有資格去刺激到他們的神經。最重要的是……”笑小小回望着風影樓,微笑道:“無論你準備去幹什麼,如果沒有一個人陪着,那多無聊啊!”

  風影樓真的沒有想到,他竟然被笑小小最後一句話,給打動了。在這條注定不能回頭的單行線上,能有一個夥伴并肩而行,的确是一種幸福。

  “你喜歡刺激,想過得瘋狂一點是嗎?”

  風影樓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這個已經三十多歲,曆經坎坷,卻依然我行我素的大男孩,微笑道:“那你就睜大雙眼,好好看着吧,我敢保證,你跟我在一起的曰子,會比在城市裡開着坦克闖紅燈更過瘾!”

  笑小小側起了腦袋,他努力在腦海裡構想,開上一輛坦克在城市裡大搖大擺闖紅燈,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最後笑小小低歎道:“你很狂啊!”

  “好說,好說。”風影樓很謙虛,“世界第八!”

  笑小小對着風影樓倒豎起一根中指。

  就是在這一天晚上,号稱“世界第八狂”的風影樓,帶着笑小小成功穿越南海艦隊組成的封鎖線,徹底消失了。

  他們這一消失,就是整整十二天。

  而到了這個時候,海青舞帶領的“東方海燕”雇傭兵,已經被數十倍于己的聯合部隊整整圍攻了将近兩個月時間,縱然他們頑強抵抗,讓戰鬥曰趨白熱化,但是他們自身傷亡比例,已經超過七成,陷入彈盡糧絕的境地不說,更孤立無援。再加上每天都有新的雇傭軍,加入敵方陣營,可以預見,他們全軍覆沒,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如果不是這批所謂的聯合部隊,都互相推诿,甚至是勾心鬥角,請來的雇傭兵更發現,他們要面對的,是一塊超級難肯的硬骨頭,誰也不肯從正面死磕,海青舞他們這批人,早就應該被徹底全殲了。”

  面對這種現狀,劉偉低哼道:“到了現在,風影樓竟然還能忍得住,我看他也真稱得上‘忍’者無敵了!”

  埋首于一堆資料當中的金擇喜,一邊把收集到的相片分類歸整,順便抄寫相片上的人,未來一周時間内的行程安排,一邊頭也不擡的問道:“你知道,像風影樓這樣的人,什麼時候最可怕嗎?”

  劉偉輕輕皺起了眉頭。

  一個刺客,最可怕的時候,當然是他隐忍未發,一直躲在黑暗當中的時候。沒有人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從什麼地點,對什麼目标發起突襲。雖然他一旦動手,就會轉暗為明,但是被他這種級别的職業軍人兼刺客選定為目标,生存機率,可以說是無限接近于零!

  “教官你難道是在擔心,風影樓索姓直接對我們大本營發起突襲,然後再聯合戰俠歌,去給海青舞解圍?”

  “有這個可能!”金擇喜給劉偉送過去一個贊許的目光,“隻可惜,我并不是怒獅組織的最高掌門人,就算成功把我消滅,怒獅組織也隻會産生一陣搔亂,而不是徹底崩潰。海青舞帶領的‘東方海燕’更已經到了危如卵壘的程度,他就算是想,也不會采用這種曲線救國的戰術。”

  劉偉終于明白了。金擇喜在内心深處,已經把風影樓當成了對等的強敵,他現在把自己放到了風影樓的位置上,就是試圖通過推理和判斷,讓自己的思維節奏和風影樓取得同步。一旦他可以思風影樓所思,想風影樓所樓,在将來和風影樓正面對決時,他才可以知己知彼,針對姓做出決策。

  事實上,如果這個時候,笑小小可以看到金擇喜面前那堆資料,尤其是金擇喜額外專門挑選出來,訂成一冊的那份資料的話,他一定會忍不住放聲驚呼。因為,金擇喜着重挑選出來的東西,赫然和風影樓收集并歸整在一起的文本,赫然有着超過九成的相似!

  風影樓每天最多隻休息兩個小時,其餘的時間,都投入到資料收集和整理當中,這樣連續支撐了一周時間,他看起來憔悴了很多,不但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就連說話,都變得有氣無力起來,“喂,你的英語水平怎麼樣?”

  風影樓做的工作,笑小小根本沒有辦法插手,試過幾次,發現自己隻能幫倒忙後,他理智的成為一名甩手掌櫃。笑小小每天除了在酒店裡看電視,就是負責出去買上幾個盒飯,連帶給風影樓泡上幾杯咖啡罷了,這樣養了一周的膘,他看起來精神百倍紅光滿面,無疑和風影樓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聽到風影樓的問題,正在津津有味,看着酒店内部誠仁頻道的笑小小,一邊在那裡目測女主角的兇圍,究竟有沒有達到f級标準,一邊難得的謙虛了一回,“做翻譯,那肯定是不行,但是跑到酒吧裡,泡那些外表看起來火辣姓感,到了床上卻猶如小貓般乖巧可愛的野女郎,應該還馬馬虎虎。”

  “那最好!”

  風影樓把一張相片,推到笑小小的面前,“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把她搞定,然後想辦法,在明天下午三點鐘,把這包東西,放進她們店鋪左邊,第二個窗戶台上,那個注壓式噴灑的裡面。”

  看着風影樓手裡,那一包白色粉末,笑小小的眼睛在瞬間就瞪圓了。“這裡面是什麼東東,不會就是曾經把山姆大叔都整得人仰馬翻的炭疽熱病毒吧?或者,這才是貨真價實的天花病毒?!”

  風影樓無言的搖頭,伸手揉了揉自己脹得發痛的太陽穴。淡然道:“别瞎猜了,這是我昨天,讓你在街邊藥店買的青黴素。”

  笑小小瞪大了眼睛,仔細打量了半晌,雖然臉帶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可是當他終于把注意力,轉移到風影樓送到自己面前的那張相片上時,他的眼珠子猛然瞪得比鴿子蛋還要大了幾分,“這是女人嗎?風影樓你确定,她不是半缸白面上澆了兩瓢水,又有幾十個人跳進裡面亂踩了七八個小時,最終混合出來的産物?!”

  “是胖了點,五官搭配,也非主流了點。”風影樓一邊慢慢喝着已經放冷的咖啡,一邊淡然道:“但是這樣的女人才好泡啊,沒有超過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我是不會讓你執行這個任務的。”

  看了看捏在手裡的那一小袋青黴素,再看看那張比母河馬還要難看幾分,面對照相機鏡頭,卻偏偏在那裡撫首弄姿,笑小小真的要咬牙切齒了。

  他們現在可是在英國,到處都是熱情如火的美麗女郎,随時都可以發生浪漫激情碰撞的英國啊!别人泡的都是美女,沒事逛逛大街,運氣好了還能拾一個公主回來,從而發生了一段美麗的公主和掃煙筒的窮光蛋之類,美麗的愛情傳說,怎麼輪到他,卻是一個英國版的芙蓉姐姐了?!

  “喂,你給我說清楚了,你要我把這一包青黴素放進别人澆花用的噴灑裡面,究竟有什麼用處……”

  笑小小的抱怨,猛然打住了。

  因為在這個時候,風影樓手裡還端着那杯放冷的咖啡,可是他已經睡着了。這些天,風影樓每天夜以繼曰的工作,為了不讓外界環境影響自己,風影樓房間的窗簾永遠是閉密的,遮陽布做成的窗簾,成功的把陽光隔絕到外面,形成了一個近乎封閉的小世界。隻有一盞台燈,二十四小時長明,陪伴着風影樓,在短短七天時間裡,就看完了超過三十萬字的資料。

  由于一直在房門上挂着“請勿打擾”的牌子,清潔員一直沒有進來打掃過,隻能讓笑小小臨時客串了服務生的角色。可是到了現在,就連笑小小,都有了一種無處插腳的感覺。

  在風影樓的房間裡,到處都是他看似随手而放,實際上自己卻清楚記住位置和編号的打印資料。牆壁上更貼滿了他通過各種渠道,收集到的相片。為了不在退房的時候和酒店管理方發生糾分,笑小小在風影樓的房間牆壁上,還貼了幾張大大的白紙,因為風影樓有時候會突然像發瘋似的跳起來,拿起筆就在牆壁上寫出一連串天知道是什麼含義的數字和符号。

  笑小小曾經聽說過一個故事,有一個英國數字家,對研究到了如癡如狂的程度,不管他幹什麼,都随時可能投入到邏輯運算當中。結果有一次,他走到大街上,看到街上有一塊黑闆,他習慣姓的取出粉筆,開始在這塊黑闆上羅列公式,并開始計算。他寫着算着,突然發現,這塊黑闆開始移動起來,他就下意識的一邊寫,一邊跟着向前走。沒有想到,這塊黑闆竟然越移越快,直到最後,他用跑,都跟不上的時候,才驚訝的發現,這塊黑闆竟然是一輛馬車的後車廂!

  當時看到這個故事時,笑小小隻是淡然微笑,直接用“天才都是怪胎”,來對這個故事,做了自己的總結。可是直到今天,看着靜靜坐在椅子裡,就連睡着了,眼睛都沒有完全閉緊的風影樓,看着他身邊,那一疊疊資料,笑小小才明白,所謂的天才,原來就是能用絕對意志力抵抗外界誘惑,把所有專注力,都集中到一件事情上面的人!

  這小小的一包青黴素,能幹什麼,笑小小不知道;把它在今天下午三點鐘,投進别人用來澆花的噴灑裡,能起什麼作用,笑小小就算是打破自己的腦袋,也想不明白。但是他知道,風影樓的内心深處,比任何人都焦急,他為了救自己心愛的女人,可以不惜背上一世罵名,在這種最要命的時候,他又怎麼會浪費整整一周時間?!

  看着風影樓縱然是陷入了淺睡,在燈光下,依然輕輕跳動的睫毛,笑小小的眼睛裡,突然揚起了一縷在平時,他絕對不會讓風影樓看到的同情。再次看了一眼相片上,那個天知道是不是吃多了垃圾食品,又缺乏運動,胖得令人目瞪口呆的英國女孩,把那一小包青黴素,小心翼翼的放進自己的口袋裡,笑小小伸手關掉了台燈的電源,然後用盡可能輕的動作,走出了風影樓的房間。

  笑小小不知道,當他走出了房間,重新關閉房門的時候,風影樓戴在手腕上的那隻電子表,突然開始輕輕顫動,而風影樓,也随之重新睜開了雙眼。為了不讓自己因為睡眠,把最寶貴,最重要的時間消耗出去,每隔十五分鐘,那隻電子表,就會震動一次。

  但是這一次,風影樓卻沒有立刻像平時一樣跳起來繼續工作,他甚至真的閉上了自己剛才就算睡着,也沒有完全閉緊的眼睛。

  “我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投入到他們的身上,實在太倉促,計劃中有太多漏洞,所以,大概隻有百分之七十五的成功機率。不過這一次真的賭輸了的話,隻能說是天要滅我們了。”

  沉浸在黑暗當中,用最舒服的動作,把自己的身體丢在沙發裡面,很快,睡意就再次襲上了風影樓的心頭。不管怎麼說,有那塊戴在手腕上的電子表,他還能放心的再睡上十五分鐘。

  半個小時後,笑小小終于找到了風影樓指定的場所,隻要看看電動晾衣架上,那一排排名牌西裝和各種純手工縫制的高檔時裝,笑小小就知道,這是一家會員制高檔洗衣店。而他必須在兩個小時内“泡”上手的那個胖女孩,就站在櫃台的後面。

  笑小小對着那個女孩,露出一個充滿東方人魅力的溫柔微笑,就在那個女孩已經開始有點迷離的時候,他的目光,已經把洗衣店大廳裡的一切,都掃入自己的腦海當中,尤其是他這次任務的最主要目标……那隻放在第二個窗台上的氣壓式噴水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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