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對方一路留下的腳印,風影樓帶領他們這支小部隊,追到了一座地勢較高的山峰上,當他舉起一架望遠望,準備四處眺望的時候,風影樓雙眼瞳孔猛然凝成了最危險的針芒狀。剛才從風影樓眼前飄舞飛墜到山峰下面的雪花,就好像是突然受到了某種最奇異的力量引導般,就那樣旋轉着,飄舞着,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猶如旋渦般的弧線軌痕,在看似絕不可能的情況下,一路向上飛升。
面對這絕對不正常的一幕,風影樓的心頭電轉,他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一架前蘇聯制造的米24雌鹿武裝直升飛機,就狠狠撕破了這漫天飛雪,帶着君臨天下般的姿态,從風影樓腳下的斷崖中升起。就是它那巨大的螺旋槳,在空中不斷高速轉動,形成的氣流,帶着四周的雪花跟着一起盤旋飛舞,形成了眼前這一道謂為奇觀的風景線。
這架前蘇聯制造,曾經伴随着蘇聯軍隊的擴張,轉戰天下,可謂戰功赫赫的雌鹿武裝直升飛機,很明顯已經在部隊服役很久,它表面的綠色油漆,已經斑駁脫落,露出了裡面合成金屬最直接的顔色,借助手中的望遠鏡,風影樓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它經曆過的戰鬥中,子彈直接打在機艙上,留下的累累彈痕。
可能是因為沒有足夠的資金維護,也沒有足夠的零部件進行替換,這架直升飛機上的相當一部分武器,已經因為年久失修而損壞,被人直接拆掉,隻剩下光秃秃的武器挂架,有幾根電線,更從這些武器挂架部位,毫不羞澀的直接暴露在外面,随着發動機的轟鳴,而不停的顫抖擺動。
它看起來,就像是從垃圾堆裡翻出來的玩藝兒,年久失修破破爛爛,但是不管怎麼說,它仍然是一架号稱“空中坦克”的雌鹿武裝直升飛機,隻要它還能飛到空中,隻要它機身前端的那門四聯裝十二點七毫米口徑火神炮和三十七管聯裝五十七毫米口徑火箭發射器仍然存在,又有誰敢輕視這種最純粹的戰争武器,又有誰敢忽視它的出現,在戰場上形成的最可怕壓迫感?!
這架直升飛機究竟是從哪裡起飛的,為什麼會突然從他們的腳下出現,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無論是風影樓還是他身後的任何一個人都清楚的明白,他們在阿富汗,隻有敵人,沒有朋友!
根本不需要發令,幾乎在同時,八個人就一起撲倒在地上,他們中間有些人,在身體接觸到腳下松軟的積雪同時,就雙手一撐,翻滾着連續做出幾個軍事閃避動作,直到躲進了天然掩體的後方。還有些人,則在卧倒的同時,就舉起了手中的自動步槍。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對着直升飛機發射子彈,他們都清楚的知道,雌鹿武裝直升飛機安裝有重裝甲,以他們的角度射出的子彈,根本不可能打穿直升飛機上的裝甲,直接擊斃裡面的飛行員。
駕駛這架雌鹿武直升飛機的飛行員,絕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空戰老手,他深谙武裝直升飛機在山區裡發動突襲作戰的精義。現在北風呼嘯飛雪連天,就算是超一流飛行員,擁有全世界最昂貴最先進的直升飛機,也絕不願意在這種最惡劣的自然環境下飛行。
但是這位飛行員,卻硬是駕駛着一架年老失修的雌鹿武裝直升飛機,利用他精湛的艹作技術,把飛機隐藏在山峰下的斷崖中,更利用斷崖下的地形和氣候,成功的消除了直升飛機發動機轉動,揚起的巨大轟鳴,硬是讓風影樓他們這一批中國第五特殊部隊精心訓練出來的學員,毫無查覺的走上山坡,踏進了他預設的死亡陷阱。
手裡緊緊握着自動步槍,但是這一次,它卻沒有再帶給風影樓那種無論面對任何敵人都可以一擊必殺的自信,望着那架甫一出手,就猶如鐵鎖橫江,把他們逼入絕境的武裝直升飛機,風影樓隻覺得嘴裡發苦。
如果非要讓風影樓對眼前那位即将對他們大開殺戒的直升飛機駕駛員,做出一個定義的話,他就是一位在戰場上不知道雙手沾染了多少軍人的鮮血,踏着無數陣亡者的屍體,一步步走到今時今曰的最出色空中刺客!
風影樓和李凡,雖然在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都是出類拔萃的優秀學員,面對最危險,動辄就會全軍覆沒的戰争,他們更學會了彼此信任,彼此依靠,但是面對這架突然出現的雌鹿武裝直升飛機,他們這批還沒有從學校畢業,更沒有在教官的帶領下,有選擇的參加各種任務,由簡入難,一步步接觸戰争的學員,實戰經驗嚴重不足,這個平時還能用軍事動作和勇氣彌補的最大弱點,終于再無可避免的暴露出來。
身為職業軍人都清楚的明白,在戰場上,一旦犯了錯誤,一旦出現弱點,往往就代表了……死亡!
“哒哒哒……”
雌鹿武裝直升飛機上的四聯裝火神炮開火了,看着火神炮在電動馬達的帶動下高速旋轉,看着子彈殼跳出炮膛,在空中翻着一個個漂亮的小跟頭,看着十二點七毫米口徑的子彈,在空中劃出一道猶如雷神之錘般,帶着絕對毀滅力量,狠狠劃破虛空,斬向身後,風影樓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就像是被人用刺刀捅穿般,猛然收縮,再狠狠向外擴張。而幾乎在同時,一股酸酸楚楚的味道,更在他的兇膛裡不斷翻滾沸騰,讓他隻想放聲嗥号,更想放聲哭泣。
在這麼近的距離,在幾乎沒有掩體的情況下,直接被一門機載火神炮劈頭蓋臉的掃射,他們還能有多少人活下來,風影樓不知道,他隻知道,身後的都是來自天南地北,背負着父輩子的光榮與強國夢,和他一起走進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的同學,都是為了救他,而不惜違抗軍令,帶着寒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壯;千裡奔襲深入阿富汗,無論面對了什麼,無論面對何等的困境,依然不離不棄生死與共的兄弟啊!
明明知道自己手裡的自動步槍根本不可能打穿一架雌鹿武裝直升飛機的裝甲,明明知道在這個時候,自己最應該做的事情,是立刻閃避,立刻尋找更堅固,更有效的天然掩體,明明知道如果在這個時候對着一架距離自己僅僅幾十米的武裝直升飛機開火,無異于自尋死路,他明明什麼都知道,但是風影樓的身體,卻在大腦下達意識之前,直接扣動了手中武器的扳機。
螳臂當車,可笑嗎?
班門弄斧,滑稽嗎?
用一支自動步槍,挑戰一門火力全開的格林特火神炮,白癡嗎?
帶着對海青舞的思念,帶着濃濃的遺憾,帶着一個男人對女人未了的誓言,死在阿富汗,被火神炮在近距離撕成無數碎片,死無全屍,這樣的結局,真的……甘心嗎?!
風影樓在這個時候,根本沒有想上面的問題,他就像是一個沒有受過任何訓練的外行人般,拼盡全力死死扣住了武器的扳機,他的嘴唇不斷哆嗦着,直到彈匣裡所有的子彈都打空了打光了,槍膛裡的頂針撞到了空處,發出“哒”的一聲輕響,他才終于哆嗦着,猛然發出了一聲猶如受傷野狼般的狂嗥:“有種沖着我來,他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都是我一個也不能少的兄弟啊!”
那名直升飛機駕駛員,可是在七十年代初,蘇聯軍隊還沒有大舉入侵阿富汗前,為當時的親蘇政斧,培訓出來的戰争人才。到了今時今曰,他已經和雌鹿武裝直升飛機,有了二十年多年接觸,他早已經習慣了坐在雌鹿武裝直升飛機的駕駛艙裡,居高臨下,輕而易舉的收割掉一批又一批生命,他更見慣了那些人,在臨死前徒勞的掙紮與反抗。
看着風影樓竟然丢掉手中已經打空所有子彈的自動步槍,就那麼雙手空空的對着自己駕駛的直升飛機撲了過來,這位駕駛員的嘴角微微向上一挑,露出了一絲充滿不屑與嘲諷意味的冷笑。除非對方手裡有毒刺式地對空飛彈,或者是rpg火箭筒,否則的話,根本沒有足夠的火力把他擊落。
整個人拼盡全力向前飛跑的風影樓手指一挑,在“叮”的一聲輕響中,手雷的保險栓從他的手中輕輕彈起,借着高速奔跑的力量,風影樓的右手拼盡全力狠狠揮出,已經拔掉保險栓的破片式高爆手雷,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小弧線,帶着一個職業軍佃在訓練場上千錘百練曰積月累出來的的精準,砸向了那架距離他已經不足五十米的雌鹿武裝直升飛機。
眼睜睜的看着拔掉保險栓的手雷,從距離自己面前不足五米的位置滑過,最終翻滾着落向了腳下的斷崖,久違的冷汗在瞬間就滲透了那名駕駛員的内衣。他知道,手雷沒有砸中直升飛機,并不是對方的投擲技術不過關,也不是他的運氣太好,而是雙方的距離太遠,直升飛機上高速旋轉的螺旋槳,吹起的勁風,更形成了一道氣流牆壁,才讓他險之又險的避過了一場大劫。
想想看吧,如果說一架号稱“空中坦克”的雌鹿武裝直升飛機,竟然被人用一顆手雷給硬轟了下來,這未免也太誇張,對他這位王牌飛行員來說,更是太諷刺一些了吧?!
一口長氣剛剛從肺葉裡狠狠呼出來,還驚魂未定,駕駛員的眼睛就猛然瞪得滾圓。那個已經瘋狂了,狂夠了的混帳小子,丢出了一枚手雷之後,竟然他媽的又摘出了第二枚手雷!
不,風影樓第二枚從身上取出來的,根本不是什麼高爆破片式手雷,而是一枚他媽的内部填裝了一點五磅c4炸藥,和七百粒鋼珠的“闊刀”反步兵地雷!
就算是風影樓,也沒有辦法,把一枚扁扁平平的“闊刀”反步兵地雷抛出五十米距離,更沒有辦法,用它砸中五十米外的一架武裝直升飛機。所以風影樓竟然抱着這枚爆炸起來威力絕對驚人,殺傷面積更絕對誇張的反步兵地雷,向前發起了沖鋒。
用反步兵地雷去攻擊武裝直升飛機,這樣的壯舉,縱然說不上後無來者,大概也是前無古人了。但是在計算了雙方的距離和一枚“闊刀”反步兵地雷定向爆炸後,可能産生的沖擊波和扇形鋼珠覆蓋網後,那名駕駛員必須要承認,就算是雌鹿武裝直升飛機,在近距離被這種地雷定向轟擊,也未必能安然無恙!
風影樓的沖刺速度實在太快,用機首火神炮已經來不及調整攻擊角度,駕駛員霍然扭頭,望着站在機艙口的重機槍手,嘶聲叫道:“愣着幹什麼,快點把那個小子幹掉啊!”
那名機槍手狠狠一拉重機槍的槍栓,兩秒鐘後自動武器掃射的聲音再次劃破了這一片大山的上空,而幾朵豔麗的血花,更随着在群山中回蕩的槍聲迸濺。但是随着槍聲倒下的人,卻不是抱着一枚反步兵地雷,就敢對着一架雌鹿武裝直升飛機發起直線沖鋒的風影樓,而是那名已經把重機槍對準風影樓的機槍手。
在這個風影樓已經放棄了一切防禦和機動閃避,把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精神,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最瘋狂直線進攻的要命時刻,替他擊斃了機槍手,為他打出一條前進道路的人,赫然就是他身後的兄弟!
“哒哒哒……”
“哒哒哒……”
“哒哒哒……”
自動步槍掃射的聲音,一波接着一波的響起,聽着身後的槍聲,看着面前的那架雌鹿武裝直升飛機,在瞬間被打得火星亂濺,聽着彈雨從自己頭頂,身邊掠過,帶出的“嗖嗖”破風聲,感受着死神就在自己的身邊跳舞,風影樓卻在放聲大笑。
如果這不是在戰場上,如果不是接受過實在太嚴格的軍事和心理訓練,快樂的眼淚,大概已經從風影樓的眼睛裡奪眶而出了。
七處!
在他的身後,有七處槍聲,和他一起沖到了這裡,追到了這裡的七個兄弟,都在拼盡全力掩護他,都在對着那架雌鹿武裝直升飛機,拼命掃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不需要回頭風影樓也可以斷定,他的兄弟都活着!
那群大家在自己的祖國,在學校裡,也許關系并不怎麼好,甚至還曾經一度形同陌路的兄弟,一個也沒有少,他們都活着!
聽着身後的槍聲,根本沒有時間去想原因的風影樓,當真是心花怒放。而那七個兄弟的聲音,更帶着猶如怒雷炸響般的轟鳴,從他的背後一路狂飚的追了上來,在瞬間就為風影樓失去憤怒支撐的身體裡,重新注入了更強效的燃料:“隊長,加油向前沖啊!”
聽着身後兄弟的吼叫,在短短幾十秒鐘内,就經曆了人生大悲大喜,真正品味了什麼叫做山窮水覆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風影樓,猛然發出了一聲快樂到到極點的狂嗥,而他的沖刺速度,在看似已經到達極限的情況下,竟然再次産生了質變式的飚升。
就是在這個時候,雌鹿武裝直升飛機加挂的五十七毫米口徑火箭炮發射器上猛然火焰噴濺,兩枚火箭彈彈射而出,在尾部火焰的推動下,帶着驚人的高速,在空中劃出兩道筆直的尾線,狠狠射向了風影樓直沖過來的方向。
面對這一切,李凡他們幾個人的呼吸幾乎都停止了,但是風影樓卻在放聲大笑。以他的軍事技術和過人判斷力,一眼就可以斷定,這兩枚五十七毫米口徑,殺傷力絕對不俗的火箭彈,雖然看起來氣勢洶洶,雖然看起來是足夠震撼人心,但是從直升飛機的高度和他們兩者的角度上來看,除非那兩枚火箭彈會拐彎,否則的話根本不可能對他造成任何創傷。
那個直升飛機駕駛員已經慌了!
沒錯,看着跑得猶如烈馬的風影樓,兩個人之間雖然還有将近三十米的距離,但是從風影樓身上散發出來的最淩厲殺氣,卻已經跨越了這一段虛空,刺穿了直升飛機上的防彈玻璃罩,狠狠刺進了那名駕駛員的内心深處。
那名駕駛員他現在心裡唯一的想法,就是立刻下降,立刻借助山崖下的地形特點,把對方遠遠甩開。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真的希望自己以後永遠不要再看到那個拿着手雷就敢往直升飛機上砸,抱着一顆反步兵地雷,就敢直線向上沖的瘋子。永遠不要和這樣的人物,再在戰場上狹路相逢!
但是……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風影樓已經沖到了斷崖邊上,而在這個時候,那架雌鹿武裝直升飛機,才下降了不到二十米,看着那架想要逃竄的武裝直升飛機,風影樓瞪圓了眼睛,他右手掄圓,把那枚“闊刀地雷”對準螺旋槳直接砸了下去,而在同時,他還送給了對方一句話:“包子,熱的!”
那名駕駛員猛然看到一枚“闊刀”反步兵地雷,從自己面前飛過,在這麼近的距離,風影樓又是居高臨下,竟然又砸偏了。但是那名駕駛員臉上,卻露出了比哭還要難看十倍的表情。
他可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兵了,他當然清楚的明白,也隻有外行人,才會把填裝了c4炸藥的“闊刀”地雷,直接丢進螺旋槳裡去硬撞硬攪。要知道,c4炸藥威力十足,安全系數更是夠高,沒有專用引爆裝置,單憑外力碰撞,很可能是螺旋槳直接把地雷撕成碎片,最終也沒有爆炸。最重要的是,千萬不要以為,把地雷對準高速旋轉的螺旋槳丢過去,就一定會和螺旋槳對撞在一起,要知道,世界上第一架裝備了機槍的戰鬥機,它射出來的機槍子彈,可都是先穿過飛機槳片,再去攻擊敵人的。
所以風影樓根本就沒有把地雷投進螺旋槳裡,他隻是……在“闊刀”地雷上,挂了一根二十五米長的絆發線!
駕駛員眼睜睜的看着攪進螺旋槳葉片裡的絆發線,狠狠一拽從他面前滑過的“闊刀”反步兵地雷,他嘴唇哆嗦着,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聲慘嗥,一團巨大的火球,就在瞬間把他和整架雌鹿武裝直升飛機徹底覆蓋。
在這個時候,七百粒鋼珠,混合着被生生撕成碎片的直升飛殘骸,到處亂飛亂濺,沖天而起的火焰,更是直沖上山峰,但是在這個時候,風影樓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刻回頭,他真的想知道,為什麼那架雌鹿武裝直升飛機,用一門火神炮在近距離掃射了那麼久,他們這支特種作戰小隊,竟然還可以毫發無傷。
當風影樓放眼望去,他看到的就是一片死傷累累。到處都是被火神炮子彈生生撕碎的屍體,到處都是被鮮血染成一片桃紅的斑斑累累,到處都是倒在血泊中痛苦呻吟的傷員。
那名身經百戰的王牌駕駛員,他當然不會浪費最寶貴的機會,更不會在獵物已經踏入陷阱的情況下,無功而返。他坐在直升飛機的駕駛艙裡,當然不能分辨,哪些人更擅長作戰,威脅更大,所以他直接忽略了風影樓他們區區八個人,把攻擊目标,落到了跟在風影樓他們身後,想要看看有什麼便宜好撿,有什麼好事可撿,人數足足有七十多号,攻擊起來絕對夠爽,有效殺傷絕對夠高的反塔聯盟軍人身上。
嗅着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和硝煙氣味,聽着那些傷員的痛苦呻吟,在如此短的時間内,就經曆了刻骨銘心的大悲大喜,面對這強烈到極限,更對立到極限的情緒對撞,就連風影樓的雙手都在輕輕發顫。
風影樓真的不敢想像,如果那些反塔聯盟的軍人沒有跟上來,如果雌鹿武裝直升飛機的攻擊目标就是他們這些人,他們現在還能有多少人活下來。
真的,這樣的幸運,對一名必須要把自己和每一個相信自己的兄弟生命,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的特種部隊隊長來說,有一次就已經足夠了!
李凡快步走過來,他先是側頭,看了一眼已經墜到山崖下面的飛機殘骸,然後低聲道:“隊長,我們剛剛擊落的直升飛機,可能是[***],早就藏在托拉搏拉山區裡,到了關鍵時刻,甚至可以直接載着他,利用駕駛員出色艹作技術,直接低空飛行二十公裡,逃入巴斯斯坦邊境。”
風影樓在點頭,如果不是大雪連天,惡劣的自然環境絕不适合直升飛機出動,再加上飛機年久失修大毛病沒有,小毛病不斷,給飛行增加了太多不可預測的變數,使[***]被迫放棄了這種方式,否則的話,他隻需要幾分鐘時間,就能越過反塔聯盟封鎖線,逃出美[***]方精心打造的包圍網。
明明知道現在飛雪連天,絕不适合武裝直升飛機出動,他們仍然派出了一位王牌飛行員狙擊風影樓他們一行人,這已經足夠說明,他們兩支隊伍的距離,已經不遠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