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嶺南曆來便地處偏遠,中原一帶的割據勢力,都對嶺南不以為然,加上交通的不便和信息的封鎖,根本就不知道布局安排的用意。
這個時代嶺南可以說,還真正的極為荒涼,雖然有大力開辟路途,和大量的遷入流民生存。但是對于瘴氣滿地的嶺南來說,許多地方如今還是,人迹罕至的原始地帶。
嶺南很多地方神秘,本地世居的住民都不敢涉入的地帶,中原地方割據的人就更不用說了。海門雖然沿海離島嶼又近,但是試想這一路沿海有多少這種地方?
作為而來可以說對嶺南的大概地貌了如指掌,這便是目前最大的優勢所在。這就好像自己的軍隊有一個監視器在空中,清清楚楚的掌握着每個地方的大概,而别人卻隻能去揣測。
清晰長遠的布局下去,半年時間策略已經施展開來,隻待政令實施下去的那天,嶺南便可以說固若金湯。有信心也一直堅定,自己不用去擔心若幹年後大宋的入侵。如今也可以大力以嶺南為中心,發展自己的實力和布局未來對中原的戰局。
這段時間有些勞逸結合,為了在興王府掩飾耳目,平時花不少時間吃喝玩樂,自然便對吃研究透徹。想起前世自己來到永州城的時候,對這個柳公筆下的異蛇極感興趣,那是每次必須要大快朵頤一番的。
爆炒蛇皮、涼拌蛇絲、一品蛇羹,諸如各種做法樣式,劉繼興可以說是無一不精。
卻似乎不在一個頻道,也似乎根本都沒有心思聽下去,對于劉繼興津津樂道的美食,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她心裡也沒有在想到蜀中的事情,而是許多事攪合在一起,腦海裡一片胡思亂想。
看她眼神恍惚,心中雖然有些小小的詫異,但是馬上也理解了過來,畢竟這短短的時間裡,她遭受的刺激可是太大了。便也不去打擾她,卻也沒有了再滔滔不絕的興趣,牽着她的小手,帶着她慢慢走下了山坡,往城門這邊靠近了過來。
因為剛剛占領了金陵城,甚至作為防禦使還沒有落網,作為統帥雖然看起來比較輕松,其實一直弦崩的很緊。
可是金陵城最有名的人,雖然算是如今楚地之主的族弟,其實關系已經早就超出五服之内。但是這個時代的人就認這個家族關系,對周敦奇的這種身份,自然是極為了解也是不屑一顧,所看重的是周敦奇在永州城施展的能力。
因為這個周敦奇不但是永州城的刺史,還是周行逢親自任命的永州防禦使,在這個時代來說,這個才是他在永州城最重要的職務。不過何逍遙所看重的,卻又是他的另外一個身份,那便是他還是兼任的永州團練使。
很多人都很奇怪,防禦使作為一州一府最重要的軍事長官,可以說一般都是刺史兼任,體現他在州府最高的權威。為什麼還要授予周敦奇另外一個團練使的身份,這便要從永州城的特殊性說起了。
金陵城從戰略意義上來說,是屬于楚地的西南大門之一,聯通着嶺南和嶺西地區。最重要的永州城還是楚地的雜居地,是溝通和聯絡五溪的重要窗口。南來北往的物資運輸買賣,也是溝通諸蠻會盟共赢的橋頭。
因為這種重要性,它在楚地甚至湘江上的重要性,自然也更明顯起來。
作為手下重要的一州官員,周行逢自然把周敦奇當成了自己的親信,相信他更願意把周敦奇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因為由周行逢身邊近衛大将提拔,原因諸多又沒有别的辦法調解。把他調任駐守衡州,雖然和周敦奇一般也是防禦使,不過他這個防禦使乃是都防禦使,那可是兼顧着幾州之地的防禦,比周敦奇這個防禦使值錢了太多。
一向疑心頗重,對免不了防備,所以周敦奇這個防禦使的重要性,自然也更是不言而喻了。周行逢防備張文表,卻不知道張文表對周行逢的防備也不少,因為他和周敦奇的私交甚好,周敦奇任職永州城,張文表心裡其實更高興。
稍微通過密黨的情報,了解過這其中的糾結。他看重周敦奇的另外一個身份,那是因為這個團練使可不同于别處的自衛隊。因為永州曆來漢蠻雜居,在這裡招募士卒頗為困難,何況是招募漢蠻兩族子弟為團練。
可是周敦奇卻讓人目瞪口呆的是,他不但成功的在不久前陸續的完成,而且是招募了一支幾千人的團練營。周行逢聽到這個消息,親自派人前來巡視。發現周敦奇所招募的團練,還是一支漢蠻混合的自衛隊,這在楚地目前軍員短缺的情況下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奇迹。
嶺南南漢軍隊成功進入永州城,卻沒有遭受這支隊伍的抵抗,劉繼興自然接到了情報,知道了其中的原因後,也不由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
那是因為周敦奇剛剛招募好團練,按照周行逢耳提面命的指示,還放在永州城唯一的馬場,東安馬場讓馬軍指揮使沙戊竜操練。周敦奇自己的原意也是讓這些人先學會馬術,再交給步軍指揮使張文達來調教一番。
可是,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往往便是有些事與願違。這支還沒有來得及成型的團練,還沒有能夠成為永州城的主力,因為周行逢的補給自然不會那麼迅速,便遭受南漢軍隊從天而降的命運。
他們基本的武器自然沒有配備到位,馬術也遠遠沒有到家,因為他們沒有劉繼興這種會特種訓練的教練。于是在何逍遙派人摧毀馬場的時候,這些人和百姓一樣基本上沒有任何反抗,便一哄而散般的煙消雲散到各處了。
這可能是楚地政權最大的烏龍之一,可是何逍遙卻偏偏在其中便發覺了周敦奇的能力。究竟是什麼能夠讓他獲得如此大的兵源,何逍遙必須要和周敦奇做一次促膝長談。當然他如果不妥協不投降的話,這個願望顯然很難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