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廳外的天色,似乎已經有些暗了,不過他的雙眼靈動,忽然淡淡的出聲道:“陛下剛剛駕崩。不過他的身體倒是給到貧道提醒,倒是想起一件事情!”
“哦!”看這青衣人如此驚訝,符彥卿倒是有些動容。
要知道這個青衣人,乃是昔日江湖上有名的人物,曾經在閩地翻雲覆雨,世人稱之為洞真先生陳守元。
其乃是閩主王延鈞,和王繼鵬父子最為推崇的修真。當年和同樣是在閩地,聲名鵲起的醉仙譚峭不和,後來因為閩地滅亡失蹤,此後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去處,不意現身中原。
符彥卿此後偶爾的知曉,其在某種際遇下,為後來成為皇帝的郭榮所助,自此在郭榮身邊修行跟随,直至郭榮登基大寶。
所以在符彥卿看來,郭榮可以得登周國大寶,他也是出過不少力的,實在是一枚好棋子,和作為輔政的助力。而令符彥卿感動的是,郭榮駕崩之前,居然讓陳守元找到自己。
“昔日嶺南劉岩駕崩,幾個兒子先後繼位大寶,在道佛兩門争鬥下,引發嶺南動亂。後來貧道對在羅浮山盤踞,後來擁立中天八國造反,其中那四大天王極為好奇!”
“因為道佛之争,貧道本想去會會他們,誰知居然被劉家趕出了嶺南。後來才知他們跑去南唐,還被殲滅在南唐,當真令人稀奇!”陳守元若有所思,因為此事他和郭榮說過。
但是他知曉符彥卿不同,雖然沒有九五之像,卻也有王侯之尊:“貧道當時路過興王府,碰到真蛟蟄劉岩兒子皇位相争,好奇進宮去探視,卻發現了秘密。”陳守元頓了一下回憶着。
“後來坐穩位置的劉晟,身體居然有些異樣,因為劉岩培養的高手在側,還有幾家勢力在宮裡較力,貧道後來便退了出來。卻是清晰記得,劉晟有一身不俗的功夫!”
“他老子劉岩在奇藝榜排第一,想必他身手隻在陛下與某之上罷!”符彥卿眉頭微微皺起,看着陳守元的謹慎。
“确實,不過王爺你絕對想不到,當時即使他身手不凡,居然一般也是中了劇毒!”陳守元帶着幾分神秘,看着符彥卿。
“難道,他也中了這奪魂散?”饒是隐隐猜測到,符彥卿也不由面色動容的說道。
“現在想來,應該差不多吧!!”青衣人陳守元,靜靜的說道。
“這種無色無味的劇毒,平時并沒有毒性,一般都要和某種物事一起遇上,才會産生反應!可想而知,施毒的人對天下諸毒,掌握的必然是爐火純青!”
随後他盯着符彥卿有些驚訝的神色,忽然靜靜的出聲說道:“故而貧道曾經想到,此人施毒手段别具一格,說不定不一定是平時在江湖上,以用毒出名的人也說不定!”
符彥卿感覺自己後背發涼,看着陳守元神情嚴肅,随即輕聲問道:“當初想必在陛下心中,一定有人,有人懷疑是太尉張永德,他是陛下的妹夫,而且就算到現在,手裡也無任何兵權!”
随後他偏頭看向廳外,帶着幾分悠然說道:“作為先帝親脈子弟,張永德算是付出了代價!”
“如今九陽派在中原要風得風,那李繼勳作為九陽派弟子,更是被任命駐軍留後,不但不約束門中弟子,反而變本加厲公開行動。陛下曾給他們教訓,如今某家倒可以替陛下省去麻煩!”
“陛下當初一箭三雕,不過不夠徹底,如今看來,當初陛下就是想到了,今日王爺的想法!”陳守元靜靜的看着符彥卿,帶着感慨說道。
“其實是命數啊!”符彥卿喃喃自語,看着外面一處房舍殿,卻是似乎沒有什麼回應。
按說符彥卿乃是當世高手,接受诏書進京,自然可以感應到,京城變化的所在。但是此時看了汴京全局,居然沒有什麼高手露面。
作為一個隐世高手,更是作為封疆大吏,他自然不宵為了普通人出手。如果郭榮臨死連這些普通人,都應付不了,隻能說明他的皇帝,确實也是做到頭了。
但是想到兩個女兒,還有年幼的皇子,符彥卿不由輕輕搖頭,心裡歎息道:“不到十年,就消磨了雄心!果然天命所歸啊!”
“尊者日後有何打算!”符彥卿感應到什麼,偏頭看向陳守元,稱謂忽然帶着幾分尊敬。畢竟郭榮臨死在身邊的人,似乎早知道一般,他言語中居然自些尊敬。
“某在陛下身邊受尊凡二十餘年,自是應該去保護陛下身邊的人!”陳守元神色平靜,也看向符彥卿,淡淡的說道:“歸隐這麼多年,對這世俗諸事早已看透,但是有些事不得不堅持!”
說到這裡,陳守元語氣裡,似乎有些惋惜,看着皇城的樓閣,眼裡裡居然多了些痛惜:“貧道沒有想到,居然變成了如此模樣!”他偏頭看向符彥卿:“王爺對這操縱行動之人,如何看?”
“運籌帷幄之中,值得斟酌!”指着汴京都城四處,一雙眼睛閃亮,淡淡的說道:“陛下雖然布置了四方,可是後繼無力。如今都城空虛,沒有絲毫沖突發生,如若有一支奇兵入城,郭氏天下亡矣!”
“王爺沒有感覺,這是對方的高明嗎?”陳守元靜靜的說道:“不到關鍵時刻,絕對不會顯露亂象。雖然陛下駕崩擾亂了都城,重創了朝廷,可是沒有出現一個,值得耀眼的人物!”
“看着似乎各處,都在獨自為戰,和陛下沒有絲毫關聯,可是偏偏有計劃的随着局勢,各處使尊都在自動靠攏!”陳守元看符彥卿眼裡,似乎放出精光,不由接着說道。
甚至帶着幾分擔憂:“更讓人驚訝的是,對方的組織似乎根本沒有,派出多少人來,參與這次明顯的活動!不然你看看,大家還能躲在這裡,等待有人冒頭嗎?”
“城外禁軍如若進城,不用多久即可蕩平所有勢力,即使以官員、宮人内眷為要挾,也不過時間的問題!”看到靠近皇宮的地方,符彥卿不由也看向陳守元。
随即符彥卿的眼神,居然多了一絲溫意:“一夥莫名其妙的人,一個莫名其妙的枭雄,雖然還沒有出手,卻幾乎摧毀了都城!郭氏勢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