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速度那麼慢了,原來這世界,就是以這段石階為界,跨進石階範圍的時候,馬上就可以感受到,這周圍的不同。
倒不是說這石階内,有着巨大的壓力,壓力是有不過比開始大不了一倍,以他們此時的心境說來,還是沒有太大的壓力。
隻不過這一切,似乎已經不像開始,那般舉重若輕了,必須像一個扛着重物,不斷前行的人,一步一步的朝上走去。
而他此時最驚訝的是,跨進石階的時候,便可以看到一幅奇異的景象。原來在石階頂上,那挨近茅屋的範圍内,這個時候似乎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無形薄膜似的東西。
正把這個白發白須的老者,和那棟茅屋,瞬間都包圍在了一起。看着那巨大的樣子,足有十丈左右的範圍。
要說自然隐隐猜到,那是這個老人,釋放出來的氣機,所形成的聚到力場,隻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下面還沒有走的三人,自然不知道這裡,所看到的一切。看到他們走上前,三個人雖然躍躍欲試,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沒有人先走。
當然這人是為了保護他,但是他自然明白,自己的底細,更知道謝智的變化。
要說他和李佳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敵意,這個地瓜大師也沒有過格的舉動,所以這個看似粗狂的漢子并不着急,更是帶着幾分思索。
而陳仲甫的心裡有些微妙,自從謝智得到傳承,他心裡更是激動了起來。但是他絕對不是個魯莽的人,想到身邊這個師妹,可是天師的親傳,自己有很多舉止可不能越過風頭。
所以即使心裡着急,看着李佳沒有行動,想到前面就是柳丁一,陳仲甫都沒有先邁步。
李佳心裡雖然有些奇怪,但是似乎感受到兩個人的緊張,她想到天師的話,心裡即使激蕩,但是作為這裡唯一的一個女子,她自然不好表現的過分激動。看着謝智的身形越來越高,看着身旁的陳仲甫,忍不住輕輕啟齒道:“陳師兄想上前看看麼?”
“正有此意!李師妹一起如何?”陳仲甫含笑低聲說道。
!!!
老人的臉色平靜,膚色如玉一般晶瑩。一對眼睛靜靜的看着前方,身形保持着一種劍訣的姿态,好像對着前方的茅屋做出什麼樣的準備。
這個地方的壓力已經讓兩個人說話都很困難,但是地瓜大師似乎看出了謝智眼神裡的迷惑,嘴唇忽然微微的啟動,然後一段微弱蚊音的聲音傳入了謝智的耳朵裡:“這個就是那個死牛鼻子柳丁一了!”
“他不是在這裡修行嗎?”看着柳丁一的姿态,謝智忽然有些豁然開朗,這一路的劍痕居然是這個老人留下的。
“他是在這裡修行,不過這裡有着他難以釋懷的情節,走不到這個茅屋裡,他成就不了劍王!”地瓜大師的神色靜靜的,看着面前這個熟悉的老人,這塊卻好像被人定住定格了時間一樣。他眼睛似乎微微的眯起,好像迸射出一道精光,似乎要看透這面前氣機幕牆裡的一切一樣。
“啊!這麼強大,還成就不了劍王?”謝智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依稀的幕牆,似乎感覺到那在空中飛舞的樹葉灰塵,都是劍勢所留下的軌迹。如果說剛剛在石柱那突破,是謝智對劍勢的傳承,那麼此刻看到面前的劍勢軌迹,那就是他對這劍意的的豁然開朗。
看着面前的各種各樣的劍勢,他整個人忽然便呆住了。
如果說天師道的《斬邪劍法》隻是招式的話,那麼這些劍勢就是無處不在,源源不斷的招式。不管從那個方向、哪個角度,都可以衍生出無盡的招式。就像那逝去的一,雖然一生二、二生三、三生無極,最終大家追尋的都是這一霎那間的感覺。
但是就在這一刻,謝智忽然便想到了一句話:天下絕招,無快不破,天下絕招,無招勝有招!
一旁的地瓜大師也似有所悟,忽然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壓力從身邊散開,再看謝智的時候,不由有些目瞪口呆。原來他正緩緩的比劃着招式,人卻緩緩的往前行去。如果說兩個人開始是一步一步往上走來,那這個時候的謝智居然是淩步走在虛空之中。
但是他似乎沒有發覺自己的變化,依舊緩慢的朝前在空中走着,看去好像是要靠近柳丁一。尤其令地瓜大師駭然的便是,謝智雙眼靜靜的看着眼前的幕牆,雙手食指和中指成劍訣比劃着,一股股劍氣正從他手指尖冒出來。如果開始不了解謝智的話,地瓜大師絕對不會這麼驚訝。他還算了解過謝智,此刻看到他的神态,哪裡還算開始那個人。
這簡直就是一個絕代高手風姿的人物!
尤其看到他居然淩空而前,雖然走得極慢,但是當他停在那隐隐的氣機幕牆前的時候,他忽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便朝面前的幕牆點去。看着他手指瞬間便要點在幕牆之上,地瓜大師瞬間便魂飛魄散起來,忍不住便一聲驚呼:“不要!”
阿彌陀佛!
一聲低低的佛号傳來,居然不住的在這山谷裡回蕩。雖然有些低沉,也不知道究竟來自何方,但是卻印入了每個人的心坎。
随着面前的景象遭受一擊,那層包裹着一切的薄膜忽然猶如一隻氣球被一根針戳破。雖然沒有發出噼啪的響聲,但是大家卻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這氣泡被戳破的感受。
随着這層氣機牆被戳破,頓時之間裡面所有的東西都破碎毀滅。就在大家的面前如同一陣煙霧般的破滅,那茅屋、老人、飛鳥、甚至是空中禁锢的碎葉,在這一刻全部化為了灰燼。
眼睜睜看着老人的臉,皮膚、手指、身體一次猶如被重擊一樣,瞬間在大家面前裂開,眨眼之間便化為空氣中的一股氣流一般消失。好像這個人開始根本就不存在,大家看到的隻是一陣幻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