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鶴發童顔的婦人,在這邊聲音剛落,大家猛聽得獅吼虎嘯之聲大作,卻是剛剛追擊的群獸,這時候居然分道歸來。甚至似乎有着目的,遠遠朝着諸鬼,直接包抄了起來。
此時地獄諸鬼即使有着自信,看着這副情形也變色。不過這一次野獸的吼聲,聽着并不猛惡,奔跑也不迅捷,甚至似乎不少大步走着。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着這一幕也讓人心驚。
矮個的黑須翁種文想到什麼,不由陡然變色,叫道:“不好,大家要麻煩了,趕緊快走!”
但是似乎依舊有些晚了,隻見四面八方野獸叫聲,各人顯然陷入獸群,團團的包圍之中。種文一聲呼哨,連朱梓嬞在内十個人,再次一齊躍下馬來,各自分站五個方位。
甚至不約而同都抽出兵刃,默不作聲的待敵到來。朱梓嬞拿出靴子側面匕首,種文低聲道:“小娘子,此時還有些機會,你且快獨自回去,犯不着在這兒,和某兄弟姐妹一起涉險。”
朱梓嬞聽到似乎十分好奇,尤其看到種文這麼說,于是驚訝的問道:“那白衣銀槍呢?你可是答應過,要帶奴家去見他,現在怎麼就反悔了的。”
種文顯然沒有想到,朱梓嬞會如此倔強,甚至有些我行我素,隻有皺眉道:“這許多惡獸,你沒見到嗎?”
朱梓嬞自然不允,甚至帶着好奇說道:“咱們和這些人無冤無仇,且先跟野獸主人,說些道理,咱們跟白衣銀槍有約,此時需要前去赴會,沒功夫多耽擱呢。”
種文皺眉道:“哼,地獄諸鬼出來江湖,何曾受人約束過。何況天下間行事,何須跟人說道理。”
這邊說話之間,覃氏兄弟已率領野獸回來。大家看着他們三人,都身穿獸皮短袍,離開諸鬼約幾丈外站定。
随即仍是八臂大聖覃古發話道:“萬獸莊和地獄諸鬼向來沒梁子,各位何以在林中縱火,趕走某等苦苦尋找的仙狐,,,,,,?”
聽着他說話語音中,恨惡憤怒之意極深,這邊諸鬼還沒有吱聲,朱梓嬞自然已經有些心驚。因為開始覃古雖然強勢,但是不如現在這般怨恨。
即使朱梓嬞想法單純,都可以感受到這時覃古的心裡,完全帶着極度的憤怒。如果不是要問緣由,隻怕早就殺過來了。
看着這陣變故,朱梓嬞心想:“那頭小獸固然可愛,卻不見得有甚麼了不起,他們何必這麼大驚小怪?它明明隻是一頭狐狸,這些人又怎地叫作仙狐?果然稀奇古怪,看着讓人不解肯定有些事!”
這邊那穿大紅衣裙的女子,乃是諸鬼中的小妹黃莺,她說道:“今日之事起因在貴昆仲。萬獸莊素在西南一帶開山立業,突來嶺南不許旁人經過官路大道。這等橫法還來怪人,難道真的有理麼?”
聽到黃莺的話,牛魔王覃欽直接喝道:“事已如此,還多說甚麼?地獄諸鬼,今日一個也不能活着,受死吧!”
覃欽大聲怒吼赤手空拳,直接向矮個黑須翁種文撲來,雙掌握成虎爪之勢,人未到風先至,當真像是一頭猛虎,看着也沒他這般威風,當真令人膽戰心驚,看來身手當真不容小觑。
不過這邊黑須翁種文一個滑步,直接向左退開米許,随即呼的一聲,手裡多了一件兵刃,直接向牛魔王覃欽橫掃,一看手裡兵器帶着精光,顯然十分鋒利。
這邊牛魔王覃欽自然不懼,虎爪伸出将長兵刃抓在手中,原來是一根百煉精鋼拐杖。不過他手掌尚未握緊,猛覺得手臂一振随即一熱,急忙撒手手掌急運功,直接就将鋼杖格開。
如若不是他見機得快,兇口要被種文的拐杖點中。
牛魔王覃欽心中一驚暗恨:“地獄諸鬼近年來,在江湖上聲名極響,據說來自蜀中,不知道和地獄門什麼關系,出現在嶺南絕非等閑之輩,畢竟這裡可是真蛟蜃的地盤。”
當下不再敢托大,嗆啷一聲也兵刃出手,卻是一對黃金護手鈎。這對鈎均重五十斤,屬于極沉猛的利器,一般人哪裡能夠運用自如。但見他雙鈎化作兩道黃光,和黑須翁種文精鋼拐杖惡鬥起來。
這時八臂大聖一手持爛銀點穴筆,在這邊也以一敵三,和第六大頭鬼,和第九吊死鬼相鬥,卻依舊和鶴發童顔的孟婆,手中一根長鞭相拚。他力氣靈活迅捷,孟婆長鞭軟綿綿地,看着無着力之處。
但聽吼叫連連,空有一身本事,面對孟婆和大頭鬼,吊死鬼,卻無法施展。眼見這片空地之中,諸鬼這邊幾個人分成三團,分别和覃氏兄弟厮殺,一時難分勝敗也無法分開。
不過地獄諸鬼中,尚有人未曾出手,對方卻隻九頭獅王覃同一人,空手在一旁掠陣。但見他靠在一頭雄獅身上,看着病奄奄的有氣無力,不過眼神裡看着這些人,居然沒有多大的緊張。
這一陣看似地獄諸鬼,面對覃氏兄弟,正在以衆敵寡占勝勢,但一旁覃氏兄弟隻要縱聲一呼,如果群獸咆哮而上,地獄諸鬼不免立時從上風,明顯會轉為下風,甚至危及生命。
旁邊朱梓嬞見到群獸環伺,難免心中自然害怕,又記挂着要見白衣銀槍,于是朝着諸鬼叫道:“你們别打了,人多勝了不光彩。得罪人家,賠個不是不就好了嗎!”
衆人自然聽到,但是交手正歡,哪裡來理睬她?
倒是依靠雄獅的覃同,聽到她的話之後朝着這邊,看了她一眼帶着好奇。當然心理似乎若有所覺,目光也朝着這邊某處,似有所悟的看了一眼!
這些人激鬥良久,黑須翁種文和覃欽旗鼓相當。鶴發童顔孟婆手裡長鞭,招數雖然變化多端,化成一個個大圈小圈,覃古稍不留神險些給套上項頸,幸好敏捷靈活,即使有着相助,孟婆也有顧忌。
倒是大頭鬼和吊死鬼相輔相成,即使覃古出招奇快,加上孟婆三人團團而鬥,覃古絲毫沒落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