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看到人,這邊朱紫嬞一聽卻大喜,心道:“想必是白衣銀槍到了!”
一擡頭循聲看去,隻見一株大樹橫幹上,此時果然站着一人。一身藍色繭綢長衫,一副文人打扮模樣,長身玉立間風度翩翩,給人感覺出身不凡,極似長居高位之人。
而在他身旁不遠處的樹幹上,卻還站着有另外幾個人。再看這人相貌時,不由得讓人打個冷戰,隻見他臉色焦黃枯槁,哪裡像是個活人?
膽大包天的朱紫嬞,心裡自然帶着稀奇,因為在這人身旁不遠,站着的幾個人中,居然有着自己師姐馮蘭芳。不過來不及招呼,這邊群獸不待這些人落地,已吼叫着紛紛撲上過來。
隻見這人左擊右拂袖之間,一股猛烈無比的勁風,豺狼等身軀較小的惡獸,直接被疾風一卷,站不住腳踉跄跌開。獸性大發起來,一獅數虎怒吼撲上。
不過這人揮腿掃出,直有千斤巨力一般,這一獅數虎同時被掃個筋鬥。這人随即絲毫沒有遲疑,跟着上前正中一頭豹子腦門,豹子頓時軟癱動彈不得。
眼見此人威猛,群獸好像天敵臨身,暫時誰也不敢上前,遠遠蹲着嗚嗚低吼,似在控訴危險。看着群獸如此,這邊牛魔王覃欽大怒,縱身向這人直接撲去,手成虎爪之形抓向他兇口。
這人沒有着急,右肩微晃袖子噗的一聲,擊在他雙腕之上。牛魔王覃欽但感手腕劇痛,有如刀削,禁不住直接叫出來,顯然吃了點小虧。
眼見大哥如此,九頭獅王覃同緩步上前手掌平推。
“好功夫!”這人左掌伸出朝覃同相抵,微笑使上不足五成掌力。
近十餘年來他精心練功,掌力倘若用足,别說血肉之軀,縱然大樹厚牆,也是一掌而摧。不過九頭獅王覃同,幼時得異人傳功,内力不同凡俗,身子一晃竟不後退:“倒也不錯!”
看覃同居然抗住,這人眼神帶着異色,輕笑道:“小心了!再來一招看看”掌力催動加上一成勁道。
勁風襲體而至,覃同直覺眼前一黑,知道如若被拍中,就此性命不保。不過身上壓力一輕,忽聽得這人在耳邊說:“看來,身上果然有病,已經算了不得了,佩服!”
身前一股排山倒海巨力,瞬時間消于無影無蹤。覃同有些死裡逃生,呆呆站着說不出話。諸位兄弟見他怔怔不動,隻道他已受重傷,急怒之下一齊撲向這人。
“來的好,正好試試萬獸莊,諸位身手!”這人身子微挫,見到一頭獅子從側面竄過來,随即伸手抓住獅子頭頸,直接将這畜生身子,當作一件活兵刃揮動起來。
回蕩間擋開牛魔王覃欽護手鈎,擊開大力反擊的力道,讓獅子四隻利爪,改抓八臂大聖覃古頭臉兇口。獅子軀幹雖巨,也不過兩三百斤重,對于有着氣勁修為的人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看着他提在手中,居然渾若無物一般。這隻獅子頭頸被抓,驚怒交集身子掙紮不停,哪裡還認得出主人,張牙舞爪就算對覃氏兄弟,也是又抓又咬的低吼。
離着最近的八臂大聖覃古,雖與猛獸為伍也鬧個手忙腳亂。如若不是手上功夫厲害,顯然要被自己寵獸傷到,當真令人有些哭笑不得。
朱紫嬞看到師姐也在,雖不知她怎麼和這人在一起,卻也在旁笑道:“你是白衣銀槍夏大俠麼,好功夫,不過,你怎麼穿藍衣呢?”
這人自然就是白衣銀槍夏輕侯,聽到倒也愣了一下,不過随即帶着笑意:“白衣,稱謂而已!某這身洗白,自然也就成白衣了,小娘子你說是不是!”
“倒也是!”聽到這麼說,朱紫嬞多了一絲親切,笑盈盈看着和覃氏兄弟交手,一邊說着:“如今不知,覃家兄弟可是服了?”
夏輕侯瞧一眼,心道:“這小娘子不知甚麼路數?與獅子大蟲為友,又出言嘲笑覃氏兄弟?”
沒人知道這人心思,但是看他遊刃有餘,許多人帶着了忌憚。這邊諸鬼因為他的出現,倒是解圍了一下。大家相互護持,看到有傷勢自然先治療,但是也目光複雜。
餓死鬼被覃古打斷手臂,還受了内傷,這邊黑須翁種文帶着凝重,再次給他喂藥進去,卻也沒有别的法子。
九頭獅王覃同吐納一陣,感覺體内氣息順暢,知道自己未受内傷,肯定是這人留情,心想:“若憑真實功夫,三兄弟齊上也不是他對手,看來今日是栽了。”
眼見大哥和三弟兀自挺着兵刃,覃同朝兩人叫道:“大哥、三弟,快住手,人家手下留情了!”
牛魔王覃欽一聽撤回護手鈎,不過看着夏輕侯姿态心想:“壞某兄弟好事,先吃某一招再說。”
雙手執着武器,随即呼的一聲往夏輕侯頭頂,直接就壓擊下去。看他手裡的武器,似乎陽剛之中也帶陰柔之力,如果一擊下來,不但勢道威猛之極,就算一般人也無法承受。
夏輕侯看着他架勢,絲毫沒有閃避,朝着一邊直接擲開手裡獅子,手掌翻飛如花,直接将護手鈎前端抓住,笑道:“還想較量較量?”
牛魔王覃欽也算力大無窮,心裡自然不服氣,使勁用力下壓,但手裡護手鈎在頭頂,竟連分毫也壓不下去。九頭獅王覃同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叫道:“快快助手,不得無禮,大哥!”
此時覃欽也想收手,向裡待要收回護手鈎,但前端被夏輕侯抓住,竟如被生鐵鑄住一般,在半空裡紋絲不動。接連運轉幾次,卻始終奪不回來。
夏輕侯帶着自然,發覺回奪之力,顯然大得異常,心裡想着:“如若和這個莽夫糾結,甚至他兄弟當面,肯定終是不服,且要給點教訓。”
此時帶着随意手往上一頂急拗,一拗之力巨大,完全集于護手鈎中部,夏輕侯運勁巧且猛,看着似乎沒有變化,一時間都有些發呆。
在夏輕侯順勁之下,覃欽武器非脫手不可,哪知他仍牢牢抓住,隻是那護手鈎,在兩個人把握之下,直接彎成曲尺之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