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屠!好大的口氣!”盛言淡淡的說道,緩緩的落在了那峭壁上,看都不看噤若寒蟬的黑衣人。“聖門弟子什麼時候變成打家劫舍的了,秦缺不會這麼沒有出息吧!”
那個曹澹也不是傻瓜,聽到盛言的口氣,再看到他無法捉摸的氣勢,早就忘了臉上的痛。再看他直呼地獄門門主的名字,早就吓得雙腿發軟,連話都不敢接。
要知道,他的上司鬼屠羅鋒,乃是思州城四大家族的子弟,這次率領手下一百零八個鬼兵出來,大多數便是為了私心。他能夠知道這些事情,乃是因為他本身就是羅鋒的心腹。
他還知道一個更大的秘密,那就是他上司羅鋒能夠帶這麼多人出來,就是因為羅鋒的上司也更有身份。那個人乃是地獄門舉足輕重的人物,便是無憂壇壇主田益農。
田益農不但是地獄門重要的分壇壇主,而且居然是五溪最大家族田家的人。
雖然田益農是五溪最有名的家族田家的人,而且一直以來作為聖門弟子,許多人對他都有揣測,但是田益農平時從來沒有承認過。
可是作為田益農的心腹愛将,鬼屠羅鋒一直受到格外的栽培,在外界給田益農行使各種各樣的權利,和替田益農來完成各種各樣的事情。
而曹澹乃是羅鋒的心腹,也是這次思州城突襲的兩大首領之一。他不但知道不少秘密,也經常見到田益農,就是面對田益農的時候,他都遠遠不像看到盛言這般害怕。
所以他在盛言面前,不敢有半句的多言,更不敢有絲毫的異動。他是見過田益農身手的,也得到過一些指點,面對一個比田益農更厲害的人,他自然知道自己小命要緊。
突襲司馬府曹澹可以說是立下了大功,不但斬殺了冉摩鳳身邊的兩員大将,而且在知道冉摩鳳受了重傷和劇毒後,還率人一路追殺冉摩鳳的家眷。
冉摩鳳昔年曾有一子,後來在十多歲不幸夭亡,如今子女裡面冉秀娘卻是最大。其餘的子女都是侍妾所出,而且年歲都不大,對冉摩鳳沒有絲毫的幫助,如今反倒是成了冉摩鳳的羁絆。
此刻這石縫裡不但有冉摩鳳的幾個子女妻妾,更有冉摩鳳掌管思州城兵丁的兵符,慌亂之中被塞在了冉摩鳳一個兒子冉秋虎懷裡。
田洪軍深知斬草除根的道理,時至今日田家雖然不能一擊全殲冉家根基,但是如果斬殺了冉摩鳳一家,無異于打擊了冉家整個家族。田洪軍雌伏了幾十年,當年也曾有雄心壯志,但是田家子弟衆多,如果沒有奇功,哪裡會輪到自己來出頭。
故而田洪軍的宗旨就是,不放過冉家任何一個人,包括各家特意打入冉家的探子,田洪軍都不會放過。這次會同羅家、唐家的精銳,和自己演練了許久的心腹,勢必要一舉拿下冉家。
曹澹滿以為自己手到擒來,因為自己跟随的這一撥人不多,誰知道遇到了一個紮手的人物,這個人據說是冉摩鳳新姑爺的族人,一個武陵侗的蠻民。
此人不但擅長格鬥刺殺,更讓曹澹頭疼的是,這個蠻民居然居然有一手極好的箭術。一路上不但射殺了自己身邊幾個鬼兵,就連自己都差點受傷,這自然讓曹澹又羞又惱。
本來還想生擒立下大功,看到這個情形,才下令不論死活都先殲滅再說。鬼知道怎麼就引出個殺神來了,曹澹看到盛言的身手,又不知道是友是敵,一時間杵在那裡不敢異動。
石縫裡面站在最外面的,正是武陵侗的少年英雄吳力,他手裡拿着一大一小兩把弓。
一把是楊濟帶來的鐵胎硬弓,他雖然不像楊山那邊,随心所欲可以使用強弓不停發射。但是作為武陵侗的英雄之一,他也沒有遜色多少。尤其是得到楊濟和陰麗華指點之後,他現在已經在吐納方面大有長進,隻要是稍微休息一下,便又可以拉弓射箭。
另外一把也是楊濟帶來的勁弩,這種改良的勁弩,可是大漢國綠營特種作戰的标配。比起現在各地割據軍隊擁有的,那些傳統的勁弩威力大了一倍不止。近距離的威力幾乎無法躲避,實在是抗衡和苦戰的最好利器。
憑借這一長一短兩把弓,加上石縫的天然優勢,居然把這些黑衣人阻住了将近半個時辰。吳力固然感覺自豪,外面的黑衣人也感覺莫名其妙的憤怒。
在思州城他本來和楊濟一起并肩作戰,一起想打退聯軍和楊山彙合,大家攻進了内院,卻發現冉摩鳳一行人岌岌可危。
而且楊山為了保護受傷的冉摩鳳,一直和妻子冉秀娘在一起,保護着受了重傷的冉摩鳳。如果沒有冉摩鳳身邊的護衛,和暗處的大法師嚴竦幫忙,隻怕連楊山都要折了。
到得最後才發現冉摩鳳匕首上有毒,冉摩鳳喪失了戰鬥力,楊山怕冉秀娘傷心,讓吳力帶着冉秀娘的弟弟冉秋虎分散逃跑。這也是無奈之舉了,吳力卻不負衆望一路抵抗,雖然一身傷痕累累,卻也帶着諸人逃出了思州城。
他對這一路的山路很是娴熟,當天陪着楊山不知道跑過多少次。仗着地形帶人跑到了江邊,隐約又記得那日來接親的時候大家迷路,最後用藤條下江時,看到這邊有處石縫。
他慣常行走于山林江溪之間捕獵,對這些東西格外注意。當時雖然是匆匆一瞥,卻也心裡有了個大概的揣測,沒有想到這突發事件倒是用上了,便大膽的帶着人過來了。
本來以為帶人藏進石縫,可以僥幸躲過去一劫,誰知道這群人乃是平時江湖上的殺客,最是擅長于跟蹤和追殺,不用一會兒便發覺了這石縫所在,最後便全部被堵在了這處石縫裡面。
吳力雖然不知道楊山現在情況如何,但是當時在司馬府分開時,看到他帶領冉秀娘退進内院裡面去了。冉摩鳳身邊不但有冉家優秀的精英,也有這些年他在思州城培養的人才,大家對冉摩鳳可以說都是忠心耿耿。
何況吳力不相信冉摩鳳這麼容易被打敗,他可是五溪的大英雄。當然,吳力也是沒有看到現在的冉摩鳳,如果看到冉摩鳳的樣子,他就會知道,就是神也一樣會被打倒的。
當然,吳力還有一個重要的希望,那就是開始和他在一起作戰的楊濟。在司馬府起亂的時候,他看到了楊濟身邊彙聚了不少陌生的面孔,他相信那一定就是以前在族裡被楊山送走的人,或者那些人召集的力量。
楊濟也帶着冉摩鳳兩個孩子突圍,他應付那些黑衣人綽綽有餘,而且和吳力分開的時候信心十足,可是說要在思州城襲殺田洪軍的。吳力對這個神秘的漢人還是很信服的,因為自己許多的格鬥技巧,和能夠拉開這三石強弓,都是楊濟來族裡之後所授。
所以楊濟在吳力心中的能力,絲毫不弱于五溪的英雄冉摩鳳,相信隻要自己應付了這些黑衣人,在思州城的楊濟一定會牽制,甚至消滅别的黑衣人。
事實也證明,這些人在外面叫嚷了半天,卻無法攻進石縫裡來。吳力本來也不着急,就想和這些人耗着便罷了。可是聽到曹澹說要火攻煙熏,心裡才緊張了起來。
“此地怎是你等可以來唧唧歪歪之處!乘着老夫心情好,看在秦缺的顔面上,馬上消失在老夫面前!”盛言的言語好似寒冬冰雪,看着這些人不敢吱聲,他沒有絲毫的意外。
他雖然沒有看到石縫裡面的人,也不知道這些裡面的人究竟是些什麼人,但是憑借他敏銳的感官和高深的修為,方圓幾十丈範圍的動靜,都休想逃過他的耳目。自然可以知道裡面居然大部分都是婦孺,不由對曹澹這些人更沒有好感。
他當年在地獄門的威望還勝過秦缺,本來就是奈何老人之外,最有希望成為門主的人選,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希望落空。他便隐身到了孟家皇宮,一待就是幾十年,許多人都以為他不在了。
幾十年的修行和沉澱,雖然心性早已經改變,自然也不會遷怒于門中弟子,但是對這些普通弟子大範圍出來活動,心裡還是有極大的反感的。在他心裡的想法,這些羅鋒手下的精銳鬼兵,甚至都不能算是聖門真正的弟子。
雖然沒有出手教訓這些鬼兵,但是如果如果這些人說句不,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出手。
幸運的是曹澹當真不敢停留,他能夠做到今天的位置,不是單純憑借武力出頭,而是他比别人更多了幾分分析能力,和一些察言觀色的眼力。
看到曹澹領着黑衣人消失在夜色,就連本來舉着的火把都扔進了江裡面,盛言本來一直皺着的眉毛突然舒展開來。對着消失的一群身影的方向,雙眼居然多了一分贊賞,喃喃的道:“倒是有幾分果決,還不算太蠢哩!”
看着思州城的方向滔天火光,那沖天的火光映的江水殷紅。
盛言沒有吱聲,負手靜靜的站在峭壁上,一雙眼睛不時的閃爍精光,也不知道心裡在思考什麼。倒不是他突發善心,想救石縫裡面這些人。作為地獄門的絕代高手,盛言有自己的驕傲。
本來在尋找鬼母,可是居然看到一群會地獄門功夫的人,自然會有些好奇。畢竟幾十年沒有回地獄門,和地獄門還是有些很深的感情的。可是看到這些人的行為,把盛言的鼻子差點氣歪了。
想當年,他們縱橫江湖的時候,哪會像這些人這般。快意恩仇笑傲江湖,那是幹淨利落。地獄門曆來不會标榜自己是好人,但是自古以來就不會去做壞事,看到曹澹一行人的行為,哪裡像是地獄門弟子的樣子。本來想出手懲戒一番,可是最後還是沒有出手。
畢竟盛言是來找鬼母的,一路而來聽說鬼母出現在這片地方,憑借他對鬼母的了解,和對奇門遁術的研究。他很快發現了這處地方的不同,心裡雖然不敢肯定什麼,但是知道必然有所隐秘。
自然就更不希望一旁有人幹擾!
他可是極為了解鬼母,作為地獄門上代的絕代高手,完全有希望成為門主的人物,最後卻為了嬛嬛的付出,連門派都可以不顧而獨自出走。
至于她攜走聖壇的聖物,和強行參研幽府曆代秘籍,門中諸位長老都沒有責怪。她為了嬛嬛四處搜集奇物和藥材,這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堅持。
他欣賞鬼母的執着,也一直對鬼母的修為敬佩。鬼母沒有聲張也沒有造勢,卻一直還兼顧聖門培養弟子,盛言便知道鬼母肯定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要想找到鬼母,應該就在近日。
漆黑的夜,雖有月光,可是在火光的照耀下,四周的環境顯得很是黑洞!
阿彌陀佛!
一聲響亮的佛号響起,洪亮的聲音傳出老遠!
兩個身形挺拔的光頭和尚,穿着一身灰色的鐘口袈裟,自兩旁山坡躍下,身勢猶如蒼鷹現身。兩個人輕盈的落在了地上,這裡剛好是官道分界的小路口。
兩個人身手敏捷異常,神色自若的落身後,便分站在這條小山路兩旁,右手卻單掌豎立施禮稱着佛号,伸手擋在了路中。
隻見一隊六騎快馬,飛快的從官道疾馳而來,他們似乎是一路急趕而來,個個便服精裝。看他們腰間的橫刀,居然都是大周國官家的定制,想必便是官府辦事人員。
快馬奔跑的速度極快,絲毫沒有停頓的意思。馬上的人看到突然有兩個人落下,正好是在自己要經過的路上,不由齊齊的一手把住了腰間的橫刀。
大家心裡便知道可能有事,所負敏感的事情極為重要,怎可讓别人知道。自己這些人明明負命而來,偏偏又有陌生的和尚擋路,肯定對方是有備而來,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面對疾馳而來的快馬,兩個和尚不但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靜靜的看着快馬迎面而來。四周地面都似乎在顫抖了起來,灰塵飛揚衣炔飄飛,兩個和尚卻站在那裡屹立不動。
快馬越來越近,馬上的人看到兩個和尚,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知道已經無法來得及反應。心裡雖然都警戒了起來,可是一來馬的速度過快,二來距離是太近了,就是想勒馬也來不及。即使知道肯定會傷到兩個和尚,可是馬上的騎士居然沒有停下,反而揮鞭抽馬臀,似乎想讓馬兒更快。
馬兒負疼放聲長嘶,居然飛身而至近前,揚蹄而起便似要飛身而過。看到前面有人,頭馬已經放聲長嘶起來。
“讓開!”一聲怒喝,當頭馬上的漢子提缰夾腹,快馬居然飛身而起的勢頭不減,意欲從兩個和尚頭頂越過去。緊勒的缰繩,急喘流蜒的奔馬。
讓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當那快馬離着和尚不及七尺距離,剛剛躍起一半的時候。左側那個圓臉的和尚,沉靜的讓人發寒,他不但沒有絲毫的避開,反而主動的上前一步。
馬上騎士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卻見這個和尚單立的右掌,突然由豎立改為前抓,看着手型居然如同一隻利爪一般,一把抓住快馬的右前腿。
快馬飛身去勢不停,可是和尚穩穩的立在地上,身子似乎絲毫沒有移動一般。
他上半身随着馬勢轉動,可是剛剛轉到一般的時候,他的前半身已經前俯。他沒有再動半分,馬上的騎士卻驚訝的發現了一件事,身下的馬居然不動了。
還不等馬上的漢子明白過來,這個圓臉和尚一聲低喝:“施主且慢行一步!”隻見他右臂居然以肉眼可見的情形一抖,手臂猶如水波一般抖動,隻聽那快馬一聲悲鳴,絲毫不能反抗。
這一刹那間,沒有人能反應過來。那半空中的馬然後居然被這個圓臉和尚,如同拿着一件孩童的玩具一般,身子一扭又轉了過來,連馬帶人都掄了起來,直接的扔往一邊丈外的草叢。
一臂之力!
不但控制了奔馳的快馬,而且空手連人帶馬扔出去,這需要多大的力氣。這已經不是普通武者,普通的江湖遊俠,可以辦到的事情。
馬上被扔到一邊的漢子驚魂未定,以為自己萬難幸免,可是還沒有叫出來,已經穩穩的和快馬落在了草叢裡。
他雖然沒有江湖上高強的遊俠一類的身手,但也是受過專門訓練的戰士,可是在這個和尚面前,卻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和機會,或者說他根本來不及有機會。
他一臉神魂未定的回頭,看向身後緊随的同伴,隻見原來同樣站在路邊的,另外一個高個的和尚,也如這個圓臉和尚一般可怕。
他也主動的搶步出擊,在圓臉和尚扔出第一匹馬的時候,他迎住了第二匹跟上的快馬。他個子更高,身手顯然絲毫不弱于同伴。後面的快馬也根本就沒有停住,他也抓住了第二匹快馬,如同圓臉和尚一般操作,把後面的人馬扔在了一旁。
然後兩個和尚如同耍雜技一般,分别交替出手,把六匹疾跑的快馬,連同馬上的騎士,依次的扔在了路的兩旁。好像這巨大的快馬和紙糊的玩具一般,看得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扔完六匹快馬,兩個和尚若無其事一般,拍手拂袖站在了路中,看着兩邊的人和馬。兩邊草叢的騎士卻已經驚呆了,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兩個和尚震懾住了。
這六個騎士顯然也是經過訓練的,雖然震撼了一下,馬上就反應過來,幾乎同時就拔出了腰間的橫刀,飛身從馬上躍出。雖然知道兩個和尚身手駭人,可是還是同時出來,把兩個和尚圍在了中間。
“大周皇家侍衛馬軍精騎,奉大周皇帝聖谕公幹,兩位大師為何在此阻路!”一個絡腮的騎士,正是這行騎士中的第一個,他緊緊的盯着兩個和尚,似乎想從兩個和尚的表情裡面,看出一些什麼來。
可惜兩個和尚面色平靜的看着六個騎士,臉上一點異色的神情都沒有。站在路中間對着六把刀,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
那個圓臉和尚居然豎掌施禮,神色平靜的說道:“和尚想要諸位懷裡的東西,希望各位施主能夠心懷慈悲,施舍給和尚,不知道施主們可有異議!”
他站在那裡娓娓道來,臉上神情不變的看着周圍的騎士,似乎在和大家商量,但是聽這意思,哪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好個出家的和尚!果然是有備而來!”那個滿臉絡腮胡子的騎士揮刀呵斥,心裡已經釋然,這兩個和尚果然是有目的。自己這些人奉命而行,就是為了防止有人截獲,所以連軍服都沒有穿,沒有想到對方還是有人準備。
絡腮的騎士雖然不知道,自己這些人負責運送的是什麼東西,但是乃是大周皇帝郭榮親手所托,自然不能給别人。何況這兩個和尚明顯是有備的阻擋,絡腮騎士不由看向身邊的幾個同伴。
大家雖然是侍衛馬軍的屬下,因為此前的侍衛馬軍都指揮使是韓令坤,在皇帝郭榮北征的時候,升任他做了殿前都虞侯,可是韓令坤極會駕馭部下,所以侍衛馬軍幾乎都是他的人。
如今的都指揮使已經換人,跟随皇帝一起北征,本來皇帝身邊最親近的侍衛,應該算是侍衛親軍。可是侍衛親軍都指揮使是李重進,他還沒有趕過來瓦橋關。皇帝居然派出馬軍出來辦事,可想而知這些人是皇帝的親信了。
這些人确實是死忠于皇帝的侍衛,而且為首的絡腮胡子乃是出自于皇帝本家柴氏。此人名喚柴林,他看看兩個和尚的樣子,知道已經不能善了。
想想皇帝的托付,柴林自認卻是效忠于皇帝的親信,看看身邊的同伴,大家面面相窺的互視,似乎明白了各自的心意一般。幾乎是同時的舉起了手裡的橫刀,斬向這兩個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