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兒剛在馬背上坐好,連頭都來不及擡起,便分明聽到了兄弟們倒吸涼氣的聲音。
怎麼回事?就連走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的喬木,也看的目瞪口呆?
一擡頭,便見眼前素白身影一晃,身後,忽然有人落在馬背上,長臂一伸,将她抱了個滿懷。
震撼!不敢置信!過度受驚!
兄弟們的眼珠子,差點得要在地上撿回來,都要被吓得幾乎滾下了!
這還是他們冷豔無雙、拒人于千裡,從不近女色的九王爺嗎?
可現在,九王爺在做什麼?他竟然坐在九兒小姐的馬上,與她同騎一馬也就算了,可他……他那雙手臂在幹嘛?
他做什麼抱着九兒小姐?
不不不,應該說,九兒小姐幹嘛要靠在九王爺的懷中?
不知道他們家九王爺從來不與姑娘家親近嗎?九兒小姐怎麼可以這麼過分!
這簡直是,玷污了他們尊貴的王爺!
啊啊啊啊啊!冷月拿刀砍人的心都有了!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
她的男神,竟然抱着鳳九兒,他抱着鳳九兒!
啊啊啊啊!她好想殺人!不,她現在就要殺人!啊啊啊!
“冷靜點!”在冷月沖過去之後,有先見之名的禦驚風慌忙過來,策馬攔在她的面前。
“她欺負少主!我們少主被她欺負了!”冷月氣得身體在發抖,之間都在發抖!
昨天晚上看到的是尊主睡在鳳九兒的腿上,隻是睡在腿上而已。
可是今天,現在!她看到的是兩個人抱在一起,鳳九兒靠在尊主的懷裡!他們抱在一起啊!
“那個,冷月,你看清楚,是……是王爺欺負了人家。”
禦驚風也不想承認,但,這個真的是事實。
這麼多雙眼睛看着,人家九兒小姐自己坐在馬背上,正要上路。
可是,他們家王爺好端端的就上去了,上去之後,還一把将人姑娘家給抱住,這不是欺負是什麼?
要不是王爺長得傾世無雙,美色足以撼動天地,這等舉動,便是在調戲良家婦女。
當然,王爺這般姿色,和調戲自然是扯不上關系的,他隻是有點調皮而已。
唉,禦驚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總之,心亂,好亂。
最終,還是帝冀淺咳了聲,佯裝鎮定道:“禦驚風,該讓大家上路了。”
“……是,老爺。”禦驚風瞪了冷月一眼,見冷月心不甘情不願,回到老爺馬車後頭,他才朗聲道:“啟程。”
不過這次,禦驚風策馬走在鳳九兒和戰傾城的身後,必須要自己親眼看着才行,以防萬一冷月真的忍不住沖上來,将九兒小姐給撕了。
王爺這真的是……唉,這般魅力,實在很容易讓女子為他瘋狂,現在,連冷月都快要真的瘋了!
隊伍開始前行了,喬木卻依舊看着從自己身邊走遠的那兩道身影,徹底回不過神來。
九王爺……她心心念念的九王爺,如今就在眼前,可是,就像是隔了千山萬水那般,明明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但想要觸碰到他一片衣縷,都很難很難。
更何況,他聖潔如雪如霜,那麼幹淨那麼明亮,碰一下怕玷污,碰一下怕損了他耀眼的光芒。
伸手可及,便成了遠在天邊,遙不可及。
可他現在明明是在調戲鳳九兒,但,為何看在她的眼裡,卻覺得這樣的九王爺依舊是幹淨的一如白蓮?
他的調戲,也不會有人認為有半點龌蹉,甚至,她隻覺得這樣的九王爺,好調皮,好惹人喜歡……
“喬姑娘,該上路了。”禦驚風策馬走在她的身旁,提醒道。
就知道他們家王爺就是個禍國殃民的禍水,看,快要瘋狂的是不是又多了一個?
喬木側頭,竟然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後一夾馬腹追了上去。
卻也隻是敢走在九王爺和鳳九兒那匹駿馬的身後,不敢與他們并肩走在一起。
禦驚風有點委屈,幹嘛要瞪他?他都幹什麼了?不就是提醒了下,該啟程了嗎?
這些個姑娘家的,一個個怎麼都奇奇怪怪的,看到他們家王爺,正常一點行不啦?
當然,被驚吓到的不僅僅是這些人,還有鳳九兒。
當有人落在自己身後,将她一把抱住的時候,她掌中下意識已經蓄滿了力道,準備将那人一掌推下去。
但,當聞到他身上那份自己越來越熟悉的氣息之後,她掌下的力道瞬間就散去了。
“九皇叔?”為什麼忽然坐在她馬背上?隊伍裡頭不是還有很多馬兒嗎?
最重要的是,幹嘛要用這麼暧昧的姿勢抱着她,很多人在看着的!
“九皇叔,你……要騎馬嗎?我讓禦驚風……”
“本王有點累。”戰傾城的聲音略顯沙啞,确實是疲憊的姿态。
他一句累,鳳九兒就不敢亂來了,立即坐直身軀,讓他依靠。
事實上,大夥看着像是鳳九兒靠在了九王爺的懷裡,可真相根本就是九王爺壓在鳳九兒的身上。
要他出來坐在馬背上,确實是有點累的,你不能要求一個傷重的人,還能像往常一樣的精神強悍。
不過,這會兒戰傾城之所以累,更多的原因是,他喜歡這樣壓着他的小丫頭。
下巴擱在她的肩頭上,雙手抱着她纖細的腰,臉幾乎都可以埋入她的頸窩。
如此,既能聽她的話,出來曬曬太陽,又能聞着她身上清淡的幽香,一舉兩得。
要是鳳九兒知道,自己随意一句讓他“曬太陽”的話,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麻煩,她還敢不敢亂說?
九皇叔……好重啊喂!
事實證明,眼睛真的可以欺騙自己。
九皇叔看起來這麼飄逸如仙,分明就是不吃人間煙火那般。
但,為嘛子這麼重?好重好重!壓得她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九、九皇叔。”鳳九兒低喘了一口氣,好像讓他依靠自己的體力稍微坐直一點。
但,九皇叔在她耳邊輕輕回應了一聲:“嗯?”
之後,鳳九兒就發現,自己已經對他徹底産生奴性了。“沒、沒什麼,你覺得這樣舒服,那就……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