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又有人死了
安然說完,衆人都沒有異議,倒是安子俊笑着說了一聲,“這麼急麼,好不容易來了,什麼都沒有玩就急着回去。”
安然瞥了他一眼,“你還有心情玩,刺客都找上門來了,好嗎?”
“放心,我解決的了。”
“回去解決了再說吧。”
“那以後有時間再出來一起玩吧。”
安子俊這話一出,頓時所有人的視線又集中在安然身上,安然抿了抿唇,“再說吧。”說完站了起來,“我吃飽了,上去收拾一下,準備走吧。”
“好。”
安然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隻是把徐太醫的日記取了回來,就下了樓,馬車已經備好,安子俊和安宇朗兩人騎着馬一左一右,看着高大英朗。
也許是因為有了些許收獲,安然心情較來時輕松許多,她看着兩個高大帥氣的人,笑着說道:“有你們兩位在旁邊保駕護航,這絕對是皇家頂級待遇。”
安子俊笑的溫潤,安宇朗笑的爽朗。
安然哈哈一笑,上了馬車,馬車内燕承隐和墨言正在對弈,安然上來,墨言瞥了她一眼,“外面有他們兩個在,你很高興?”
安然老實的找了個角落窩了起來,取出徐太醫的日記翻看着,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低的說了一聲,“高興。”
墨言神色淡了一些,又瞥了安然一眼,安然被瞥的身體有些僵硬,但是打死就是不看他。
一邊的燕承隐開口,“你該高興,這樣的待遇滿京都也就你一個人可以做到,夏王和四皇子都是不錯的人,他們對你也極好。”
安然聽着燕承隐意有所指的話,有些尴尬的嘿嘿一笑,“朋友嘛!”
“啪!”墨言一顆棋子落下,聲音有些重,見燕承隐看過來,說道:“該你了。”
燕承隐微微一笑,“好。”
安然看了看燕承隐又看了看墨言,總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怪怪的。
怎麼說呢?
好像第一次見墨言的氣場被一個人給壓住,也不能這麼說,不是氣場被壓,更像是墨言面對燕承隐有一種底氣不足的感覺。
墨言做了什麼對不起燕承隐的事了?
安然頓時覺得自己的好奇心被無限的放大。
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珠子咕噜噜的轉着,一會看看燕承隐一會看看墨言。
墨言第一次被安然看的有些心虛,開口,“你看什麼呢?”
安然眨了眨眼睛,問道:“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哥的事,怎麼覺得你面對我哥這麼底氣不足呢?”
墨言被嗆了一聲,他瞥了一眼安然,視線依舊冷冷淡淡的,可是安然竟然不覺得他這個視線殺傷力大了,頓時更加覺得墨言一定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哥哥的事情。
墨言才和哥哥見面,能做什麼對不起哥哥的事情?
墨言被安然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的更加底氣不足,第一次沒敢看安然的眼睛,低頭貌似把視線集中在了棋盤之上。
安然看着這樣的墨言,不知為何特别想笑,看多了墨言傲然出塵模樣,這樣心虛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
安然笑着看向燕承隐,“哥哥,墨言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了?”
燕承隐看了墨言一眼,墨言忍不住擡頭,一雙漆黑如墨的眸看着燕承隐,裡面的情緒非常複雜。
也許是因為上次談過之後,他覺得這個燕承隐沒有那麼簡單,也許他是清楚了什麼,對于他作為沈墨做下的事情,面對安然的哥哥,他不知為何他有些些心虛,甚至有害怕。
如果,燕承隐真的知道什麼,如果他告訴安然。
墨言眸子狠狠一閃,沒有如果,他的雙重身份不會有人知道!
燕承隐看了墨言一眼之後,才開口,“你想太多了,我和墨公子接觸不多,他能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安然撓撓頭,“是嗎?”她又看了看墨言,“好吧,是我想太多了。”
安然不再說話,墨言和燕承隐也沒有再開口,兩個人隻是靜靜的對弈,安然看了看兩人,總覺得氣氛還是有點怪。
最後,她默默歎了一口氣,也許是她想的太多了吧,墨言能做什麼對不起哥哥的事情呢?
安然不再去想,又把視線集中在了日記之上。
“籲!”
馬車忽然猛地停了下來,安然猝不及防,差點摔倒在馬車裡,扶住了旁邊的車壁才勉強穩住了身體。
墨言神色更不好看,好好的一盤棋全部毀了。
安然掀開簾子,“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忽然停了下來?”
安子俊眉頭緊皺,“前面有兩個人躺在馬路中間,皇叔已經過去查看。”
“兩個人?”安然心猛地一跳,掀開簾子跳下馬車,墨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情也有些冷,緊跟着安然下了馬車。
安宇朗正在檢查兩個人,發現一點脈搏都沒有,身體已經涼透,見安然下來,說道:“已經死了。”
安然沒有理安宇朗,隻是死死的盯着躺在路中間的兩個人。
是李大爺夫婦!
安然有些踉跄的跑到兩人身上,兩人手還牽在一起,身上被發黑的血迹浸透,但是地上血迹并不算多,他們是被當兇一劍刺死的。
安然慌張的給兩人把了脈,雖然尋常人看上一眼都知道,他們已經死去很久,可是安然依舊給兩人把脈,一絲脈搏也沒有,連胳膊都已經涼透。
刹那間安然的眼眶就紅了起來。
她似乎還能看到這對恩愛的老夫妻,到了老年依舊鬥嘴恩愛模樣,可是現在他們手牽手被人一劍穿兇,死去。
墨言站在一邊,眼睛也死死的盯着這對老夫妻,身上的氣息都有幾分不穩,一雙眸冷的簡直可以将人冰封。
安宇朗看了看安然,又看了看墨言,最終視線落在老夫妻身上,開口,聲音有幾分不穩,“徐太醫的家人?”
“恩。”安然極輕的應了一聲,“我以為他們逃了出去,為什麼?為什麼會在這裡被滅了口!”
安子俊也下了馬走了過來,看到情緒都有些激動的三個人,問道:“認識的人嗎?”
沒有人理安子俊,墨言開了口,“這是我們回京的必經之路,但這不是這對老夫妻死去的地方,有人把他們故意搬到這裡,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發現。”
安然看着地上并不算多的血迹,認同墨言的話。
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警告,有一個徐太醫還不夠,還把他的家人殺了,扔到他們回京的必經之路上!
墨言神情更冷,這還是他有生以來,有人敢這麼威脅他!
燕承隐在車夫的幫助下,也下了馬車,他看着躺在地上死去的老夫婦,神情有幾分悲涼。
“碰!”安宇朗狠狠的朝地上砸了下去,一拳一拳。
他護不了徐太醫,連他的家人都沒有護住!
他對不起徐太醫。
安然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深吸一口氣,看着這對老夫妻,“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對不起。”
安然深深的彎下腰去。
聽了安然的話,安宇朗也站了起來,彎腰行禮,“是我的錯,對不起。”
安然擡頭去看安宇朗,安宇朗也看着她,開口,“這是我的錯,和你無關,徐太醫是我的家人,他的家人也是我的責任,是我沒有護好他們,你不必自責。”
安然搖頭,沒有和安宇朗争辯,她知道這是安宇朗在安慰她,害怕她自責,可是這确實是她的責任,和安宇朗有什麼關系呢?
如果不是因為她,徐太醫不會自殺,他的親人更不會被殺人滅口,她才是一切的源頭!
安宇朗眼看着安然神色更寂靜幾分,見她身上氣勢更淩厲幾分,有些無力有些心疼。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安然永遠是他第一次見到的,那個嬉笑肆意的神醫燕三,而不是現在這個心思沉寂,氣勢凜然的她!
安然看着這對老夫妻,“我會給你們報仇,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們白死,我一定會給你們報仇!”
這時墨言忽然開了口,“報仇的事我來,如果不是我帶着你跌入山洞,就不會遇到這對老夫妻,他們也許就不會死,我要負責任。”
安然抿了抿唇,“即便沒有遇到,我總歸會去找他們。”
墨言不和安然争辯,“我說,報仇的事,我來。”
安子俊一直有些狀況外,聽了墨言的話,才知道這對老夫妻就是安然曾經說過的,幫了她和墨言的人,可是他們為什麼會死在這裡?
安子俊有點弄不明白眼前到底是什麼情況,卻看明白了,這對老夫妻不簡單,至少能牽動安然,墨言,安宇朗三個人的情緒。
燕承隐開了口,“報仇的事先放後,這對老夫妻已經逝去,不要讓他們躺在這裡,送他們離開吧。”
安宇朗和墨言親自動手,将老夫妻兩個火化,然後立了一個墳墓。
看着老夫妻兩人墳墓,安然默默的在心裡下了一個決心,不管千千結背後的勢力是誰,她都會将他們碎屍萬段!
即便那個人是沈公子!
安葬了老夫妻兩人,天已經差不多黑了,但是誰都沒有心情說話,安然勉強打起精神說道:“我想連夜趕回京城,你們呢?”
“一起。”
“好。”
安然等人馬不停蹄,趕回京城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城門緊閉,還是安子俊表明了身份,才進了城。
分别時墨言看着安然冷凝模樣,忍不住說了一句,“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
安然低低的應了一聲,“恩。”
安然推着燕承隐回了燕王府,安然有些忍不住了,她問道:“哥哥,你說李大爺夫婦是不是沈公子殺的?”
燕承隐有些驚訝,“為什麼會這樣想?”
雖然沒有準确證據,但是安然還是覺得那個藥方和千千結有某種關系,徐太醫是因為藥方被滅口,李大爺夫妻也是。
而沈公子手裡有千千結。
隻是這些東西安然不想告訴燕承隐,讓他跟着白白的擔心,“瞎猜的。”
雖然安然沒有說,但是燕承隐大概也能猜到一二,他開口,“不要瞎想,這件事和沈公子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