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 墨言的疏離
安然沒有再說話,靜靜的思考起來,徐博易确實是中毒,而且中的還不是一種毒,這些毒在他内體經過再次合體,已經形成了一種新毒,本來他中的那些毒就有些詭異,和在一起之後安然沒有把握能解。
看過徐博易之後,安然離開了這裡,去了夏王的院子,安宇朗看到安然皺着眉走了進來,頓時心就一沉,“很麻煩嗎?”
“相當麻煩。”安然點點頭,“你知道嗎?他不是病了,是中毒。”
安宇朗臉上并沒有詫異之色,“雖然徐太醫沒說,但是我猜到了。”
“恩?”
“當時我遇到徐太醫的時候,他不肯和我進王府,說不想連累我,我想他應該是得罪了什麼人,被人下了毒。”
“你對他了解嗎?你覺得他會和什麼結仇?”
安宇朗苦笑一聲,“徐太醫的性子倒是極好,平常也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唯一感興趣的就是醫術,沒事就是自己在家看古方琢磨藥方,他不會主動和人結仇。”
“隻是他畢竟是太醫,能接觸到皇宮一些陰私的東西,被人殺人滅口也是有可能的。”
“我知道徐太醫是五年前辭掉太醫的職位出去雲遊的,你覺得他是真的不願做太醫了,還是知道得罪了什麼人,想要逃命?”
“多半是後者,隻是五年前的事我查過了,那時徐太醫并沒有過多接觸外人,去後宮給衆位娘娘看病也是例常行事,沒有惹上什麼陰私,本來他就不愛外出,那一年他好像是得到一個古方,覺得精妙,正沉浸其中,出門機會更少,辭官的時候非常突然,而且辭掉太醫之位之後就匆匆離京了。”
“他在辭官之前接觸什麼人了嗎?”
“隻是去了一趟太醫院,接觸的都是太醫院的同僚,沒有什麼異樣。”
安然沒有再說話,連夏王都沒有查出來,看來徐博易招惹的人非常小可,其實隻看他中的那麼複雜的毒,就知道他招惹了不該招惹的存在。
可是就像是夏王所說,一個性子有些悶隻知道一味研究藥方的人,能招惹什麼了不得的存在呢?
夏王查了一年都想不通,安然卻隐約覺得是和她每天喝的藥有些關系。
安然一直認為能有詛咒這般厲害的東西,一定不是普通人。
徐太醫給原主母親安過胎,在原主出生之後,甚至照顧了原主幾年,他應該知道一些東西,從而被背後之人滅口。
安然這麼一想,心情有些火熱,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徐博易給弄醒了,問明白他所知道的一切。
“我聽說徐太醫曾經給燕王府燕三小姐的母親安過胎?”
安宇朗有些怔楞,想了好一會才說道:“這個我不清楚,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怎麼想起問這個?和他身上的毒有關嗎?”
“不知道有沒有關系,隻是弄清楚他的經曆才比較好猜測他的毒究竟是被誰下的。”
“我重點查了五年前他辭官的時候,十幾年前的事并沒有查,你要想知道,我讓人查一下吧。”
安然很想說好,隻是她擔心夏王一查,就會驚動背後之人,畢竟徐太醫現在住在夏王府,萬一真和那詛咒有關系,徐太醫被人滅了口就不好了。
“那到不用,反正我也隻是随口一提,十幾年前的事了,應該和他中毒沒關系。”
“恩。”
“我有兩個治療方案,一個就是不停的抽血化驗,不停的實驗,找到徐太醫究竟中了什麼毒,然後對症下藥,這樣的好處是可以完全解了毒,但是壞處很明顯,徐太醫現在身體狀況并不樂觀,他很有可能熬不過實驗的過程。”
“還有一種方案,簡單粗暴,不去管他中了什麼毒,我會用一系列方式強行解毒,這樣的好處是保證他能活,但是壞處也很明顯,解毒解不徹底,殘留毒素會徹底留在他體内,往後的生活他會過的比較辛苦。”
“現在他昏迷了,兩種方案你幫他選一個。”安然頓了頓,“當然我比較傾向于第二個,好死不如賴活着,雖然比較辛苦,但命總是保住了。”
安宇朗苦笑一聲,“說的不錯,好死不如賴活着,那就選第二個吧。”
“很好,先給他補一下身體,三天後開始解毒。”
“好。”
和夏王約定了時間,安然便離開了王府,又去醫院看了一會便回府了。
回去之後,又看到那隻小貓出現在院子中,看到安然回來,沖她叫了一聲,要東西吃。
安然笑着罵了一聲,“你這個小東西倒是挺會挑時間。”
小黑揚了揚頭,好像是不耐煩的催促安然。
安然無奈,但還是給它找了些小魚放在了院子中,看着它吃的歡快,安然蹲在了它面前,自言自語道:“那朵白蓮花說要去找他表決心,你說她去了嗎?”
小黑不理她。
安然苦笑了一聲,摸了摸它的腦袋,“是啊,去不去,和我有什麼關系呢?”
第二天,安然起了個大早,梳洗一番便溜出王府徑直去了端清王府,安然仔細的看了小圓一眼,見他面色如常,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家公子今天沒生氣吧?”
“沒有啊。”
安然松了口氣,她是怕了墨言了,那冷冷的視線,她這輩子都不想感受第二次,“沒生氣就好。”
過了一會,安然忍不住又問道:“昨天白小姐來了嗎?”
“您說公子的未婚妻嗎?”
“恩。”
“來了,隻是公子沒見她。”
安然感覺自己有點小雀躍,但還是控制着臉上的表情問道:“為什麼呢?她不是你家公子的未婚妻嗎?”
“男女授受不親,就算是白小姐是公子的未婚妻,她一個人這樣來了王府,傳出去名聲可不好聽,公子不見她不是很正常嗎?”
好吧,安然發現自己想太多,白高興了。
“燕神醫,你怎麼了?不開心?”
“恩,我發現我缺少常識,總是腦補太多,傷肝。”
小圓表示一句也沒聽懂。
進了王爺的院子,看到墨言已經在等着了,安然收斂了所有小情緒,笑着打了個招呼,“墨大美男,早上好啊!”
墨大美男瞥了她一眼,“很高興?”
“當然,看到美男心情好哇。”
又一次被調戲了的墨言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了她一眼。
看的安然頓時有些心虛,她揮揮爪子,“我去給王爺行針了!”
行完針出來,墨言已經不在院子,安然愣了愣,到沒有說什麼,去了藥田在涼亭中看到了他。
安然看着他的身影好一會,為什麼感覺他好像是疏遠了她一些,難道是錯覺?
應該是錯覺吧。
安然帶着疑惑進了藥田,澆水除草的時候都有點走神,總是擡頭看一眼坐在涼亭中的墨言,他一直低着頭看書,并沒有理她。
安然澆完了水,走到涼亭中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之後才問道:“一直看你拿着本書看,這麼認真,講什麼的?”
墨言沒有擡頭,隻是開口,冷冷淡淡兩個字,“雜文。”
“哦。”
安然又坐了一會,亭子中安靜的近乎寂靜的氣氛,讓她有些受不了,忍不住又開口,“昨天……”
說了兩個字安然就閉了嘴,說昨天不是她想讓白漣薇來的?
可是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安然猛地站了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墨言依舊沒有擡頭,隻是應了一聲,“恩。”
這下安然是真的感覺到墨言在疏遠她,如果是以往,她在藥田裡澆水,他會和她聊兩句,她澆完水來到涼亭,他一定會放下手中的書,面無表情的捏一會她的臉,然後在她的抗議聲中,玩鬧兩句。
可是今天從頭至尾,他都沒怎麼看她,更沒有主動開口,要不就用兩三個字把她打發。
他應該不是生氣,如果他是生她的氣,他會冷冷的看她,看她的渾身透涼,那麼就是在疏遠她。
安然想不透原因,隻是這樣也好。
總之他是有未婚妻的,之前關系太近了些,她也會生出一些不該生的心思來,既然他主動疏遠她,那麼她就守好朋友的位置就好。
安然下定了決心,就把這事扔到了腦後,随後幾天安然和墨言的關系都是不冷不淡的,她不會主動開口去調戲他,墨言也再沒有捏過她的臉。
這天剛從王府回到醫館中,嶽秦華就氣沖沖的沖了進來,“來人,把醫館給我砸了!”
跟在嶽秦華後面的人面面相觑,倒是沒敢動。
這位爺又怎麼了?在嫣紅樓一連呆了幾天,回家裡一趟,就氣沖沖的過來了,心情不好想去哪撒野不行啊,為什麼偏偏選這個煞神來招惹?
您不知道醫館已經被列為京城首位不能招惹的存在了嗎?
人家門前那塊木匾可是沈公子親自題寫的,陳偉才就是因為砸了醫館,已經死了,自己死了還不算,連帶着他爹的官位都被撸了。
其實不止陳偉才,那天過來砸了醫館的人,沒有一個跑掉,第二天有關他們受賄行賄,草菅人命的各種證據就擺在了公堂之上,每一筆受賄明細都标記的清清楚楚。
于是所有官員全部被打翻,而這些官員還大部分都是老爺這個幫派的,這次就因為招惹了一個醫館,全部損失了。
雖然不知道這位燕神醫和那位沈公子是什麼關系,但是燕神醫是絕對惹不得的!
嶽秦華吼了半響,竟然不見人動,頓時怒了,一腳踹了過去,“本少爺的話,你沒有聽到嗎?把醫館給我砸了!”
侍衛拼命拖着想要親自動手的嶽秦華,“少爺,這醫館砸不得啊!”
“怎麼就砸不了?這個該死的燕三殺了我表哥,我還連他的醫館都砸不了了!”
嶽秦華鬧事,安然隻是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連動都沒有動,大理寺卿那群人的下場,她也知道了,現在隻要不傻,在大安國就沒有人敢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