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暴怒
烏巷十三号。
數十名黑衣人擋在一個絲毫不顯眼的大門前,前面是數以萬計的禦林軍前仆後繼,可是無論禦林軍攻勢如何猛烈,都不能靠近大門絲毫。
零橫空立在正上方,目光卻凝視着遠方,忽然他打了一個手勢,正在交戰的黑衣人,忽然停戰,然後身子一晃,拔地而起,飛快撤退。
而零而像撲食的雄鷹,從高空飛下,一把抓住被護在正中央的中年男子,然後動作不停,消失在天空之中。
從停戰到撤離,不到三秒鐘,上萬禦林軍呆傻在原地,壓根沒有反應過來。
還是禦林軍首領李軍最先回神來,他看着身邊原本站着中年男子的地方空無一人,幾乎目眦盡裂,大喊一聲,“追!”
禦林軍看着已經完全沒有人影的天空,下意識問道:“往哪追?”
李軍怒了,“我管你往哪追!不管怎麼樣,把堯赫給我帶回來!”
堯赫是沒什麼,但是他有一個老毒物一般存在的師傅,老毒物本來就是不情不願把人借給他們,再三囑咐過,人不能有半點損傷,現在别說損傷了,直接不見了好嗎?
回去那老毒物不得毒死他?
“那殷少他們不抓了嗎?”
李軍一哽,他閉了閉眼睛,半響之後才說道:“一半人去搜查堯赫,務必把人帶回,一半人跟我進去搜查殷少!”
“是!”
李軍握緊了手裡的長劍,一把踹開了大門,裡面隻是一個很平常的小院,安安靜靜的,沒有一人。
但這卻是他們攻打了一個時辰都沒有攻下來的地方,李軍小心翼翼的帶人摸了進去。
一刻鐘後。
李軍似乎聞到一股怪怪的味道,他下意識的抽動了一下子鼻子,氣體進入身體,李軍臉色霎時就變了,他大喊一聲,“有毒,小……”
李軍沒有喊完,碰的一下倒了下去,瞬間沒有了氣息,後面的人根本來不及撤離,一個個都中毒倒地而亡。
忽然吹來一陣微風,将劇毒随着微風送出,随着劇毒的所到之地,一片片的禦林軍倒了下去。
幾乎是一個呼吸間,留在這裡的禦林軍全部死亡。
烏巷十三号,小小的院子裡,密密麻麻屍體摞着屍體,微風拂過,毒氣徹底消散不見,隻是眼前的情景,卻讓人膽寒。
副首領帶着另外一隊禦林軍開始四面八方的,開始地毯式搜索。
忽然一個人倒了下去,同伴吓了一跳,大喝一聲,“什麼人?!”
回答他的是脖子突如其來的劇痛,他伸手摸了一下脖子,滿手的血,下一秒,鮮血就噴了出來,轟然倒地。
這樣的性命搜割,在每個地方都發生着。
皇宮。
皇上在禦書房中來來回回的徘徊着,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一雙精光四射的眸,有焦急,有期盼,更多的卻是近乎瘋狂的狂喜。
這一次,他一定能抓住沈公子,隻要把他殺了,懸在皇室頭上三百年的這把利刃,就會徹底被他毀去,而他本人,也将是除了始皇之外,最偉大的皇帝。
這麼一想,皇上的眼中瘋狂之意更甚。
“報!”
一個侍衛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普通一聲跪了下去,“皇……皇上,大事不好了!”
皇上臉色一變,“怎麼了?人呢?抓了,還是殺了?”
侍衛咽了一口口水,壓根沒敢看皇上,哆哆嗦嗦的說道:“沒……沒抓住人。”
皇上臉色頓時更難看了,“沒抓住?朕給他一萬禦林軍去抓區區一個人都抓不住!他是吃白飯的嗎!李軍呢?叫他給朕滾過來!”
侍衛頭低的更厲害,“死了。”
皇上愣了一楞,“死了倒也便宜他了,副首領呢?叫他進來!”
“都……都死了。”侍衛哆哆嗦嗦的說道:“一萬禦林軍,全部死亡,無一活口。”
皇上呆立在原地,半響之後,像是瘋了一般将書案上的奏折,筆墨紙硯全部掃落在地,“姓沈的,你欺人太甚!”
端清王府。
墨言站在一棵梅花樹下,一襲白衣,周身卻籠罩着一層化不去的冰寒。
零站在他身後,低聲的彙報着,“主子,一萬禦林軍已經全部解決,給兄弟們報仇了。”
墨言沉默了半響,半響之後才說道:“好好安葬。”
“是。”
“那中年男子呢?”
“已經送去刑訊。”
“把他嘴裡的東西給我掏盡了,不管用什麼方法。”
“是。”
安然安頓好了殷少,走了過來,零聽到動靜,回頭給安然行禮,“小姐。”
安然抿了抿唇,墨言這裡的人,不管職位有多高,對她向來恭敬有加,甚至安然能感覺到,他們對她和墨言都是一視同仁的。
她甚至都沒有嫁給墨言,這些人能做到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
所以,這次因為她而折損這麼多的精英,讓她才更難受。
安然雙手扶起零,低聲道歉,“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折損了這麼多的人。”
零正色說道:“小姐您千萬不要這麼說,保護您與主子的安全,是屬下的責任。”
墨言攬住了安然,沒有安慰她,隻是說道:“一萬禦林軍已死,我為他們報仇了。”
安然點點頭,然後從衣袖中拿出一疊銀票出來,給零,“這是我的心意,你幫我分給他們的家屬算是一點補償,希望他們家人能生活的好點,再代我道歉,我真的很抱歉。”
零看了墨言一眼,墨言點點頭,零接了過去,“屬下代兄弟謝謝小姐。”
“這也是我該做的。”
“是。”
墨言示意零退下,零走後,墨言抱住了安然,“别傷心,也不要把這個當成自己的責任,我們是要造反的人,早晚是要習慣。”
安然心更沉重了一些,一将功成萬骨枯。
這個道理她懂,隻是真的面對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為了保護自己而亡,心裡還是難過。
“我知道,隻是我怕永遠都不會習慣。”
墨言神色幽深難測,沒有說話。
這時春雨匆匆而來,“小姐,殷少醒了,要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