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聘禮
端木宜莫名地就被景琉這樣的模樣震懾住了,整個人說話都不利索了,“我有什麼需要解釋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端木宜牙關緊咬着,堅決不肯松口。
景琉渾身都是怒意,“沒有什麼需要解釋的?那你告訴我,你和你的人,為什麼出現在郊外?不要告訴我是巧合!”
端木宜到嘴邊的話,一瞬便全都咽了下去。
景琉自己察覺到了慕容北辰和堕星魂的計劃,悄悄尾随,卻遇上了同樣悄悄尾随的端木宜。
“說話!”景琉怒吼一聲,端木宜身子一震,整個人竟然是被他震懾住了。
她動了動唇,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事實就是,我對寶藏興趣十足!我沒告訴你我喜歡金山銀山嗎?”
端木宜直白的坦誠反而叫景琉心頭的怒火消了幾分。
她的确毫不遮掩地說過自己愛财,如此,景琉心頭懷疑消減不少。
可他卻還是有懷疑,端木宜見他的神色,她心裡一惱,當即便冷了臉色,“你懷疑什麼?懷疑什麼就直說便是!我端木宜不喜歡拐彎抹角之人!”
“那好,我問你,你們蛛網,跟嘟寶所中的毒,有沒有關系?那個蓄意把他們引來梁城的人,是不是蛛網?”
景琉當真問了出口,他把自己的疑問,以及最隐秘核心的問題都抛了出來。
表面上,他是在質問,實際上,何嘗不是在向端木宜的坦白?坦白他所有的底牌和目的。
端木宜沒有猶疑,堅定地否認,“不是。”
“真的不是?”景琉逼視着她,整個人都有些緊繃,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實際上有多緊張,他害怕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答案,他也怕,她的回答經不起推敲拷問。
他雖然神經大條,可是,面對自己喜歡的人,他的心思卻是難得細膩。
這一整件事,從一開始,發生的地方,便是在大理端木家,這其中,一直都有一根線把事情串聯起來,這根線,若說是蛛網,其實也完全能說得通,所以景琉在看到端木宜尾随而去的時候那麼那麼生氣。
隻是,景琉卻還是不希望事情是那般,所以,他再一次向她确認,并非不信任,而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安穩的強心劑罷了。
端木宜哼了一聲,“我隻對财寶感興趣,沒工夫去籌劃這麼一出春秋大戲!”
她的神态語氣,都透着一股滿不在乎,景琉細細地盯着,終于是沒有看到一絲破綻,整個人這才完全放松了下來。
心頭最大石頭落地,景琉的怒火便散了許多,整個人也都放松了下來。
“好,你說了,我便信你,若是日後我發現你對我說謊,我絕不饒你!”景琉依舊闆着臉,對她放着惡狠狠的狠話。
兩個人依舊離得很近,端木宜感到一股不自在,她微微撇過頭,語氣不自然,“我才懶得對你說謊。你走開,離我遠點。”
景琉發現了她耳根上的绯紅,他眉頭一揚,心裡升起一股逗弄的心态。
“你跟蹤我觊觎我的寶藏,這筆賬還沒算呢!”景琉說着,一陣陣的氣息噴在她臉上,帶着股惡意的威脅。
他過分的靠近,叫端木宜幾乎能把他臉上的每一個肌膚都看得一清二楚,端木宜腦中飛速閃過一幀幀與他發生的事,臉頰頓時蹭地一下漲得通紅。
端木宜怒道,“那寶藏我就觊觎了怎麼了?你不是說要娶我嗎?若真要娶我,就用寶藏做聘禮!”
端木宜情急之下怒吼的話,叫她一下怔住了,更是叫景琉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
端木宜自知失言,臉色一瞬漲得更紅。
她想要說什麼補救,但是轉瞬,她便想到了其他。她原就打算用美人計,眼下,現成的機遇送上門,她如何能不用?
反正,她隻想要寶藏,先利用他拿到寶藏再說!
如此想着,端木宜到了嘴邊的要辯解的話,就都咽了回去。
她這副欲語還休,又帶着絲絲不自然的神色,頓時叫景琉心花怒放,隻覺得她這是單純的害羞。
“你的話可當真?”
景琉的目光太過灼熱,他整個人就好像是一頭處于極度興奮狀态的大黑熊,睜着一雙黑亮黑亮的眼睛,咧着嘴露着大白牙看着她,這樣灼熱又真摯的模樣,叫端木宜的心頭不自覺地染上了絲絲不同尋常的蕩漾。
她的耳根更紅了,微微撇過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一聲,自己也說不清究竟有幾分是真心實意,幾分是敷衍應付。
可是,她的回答,卻真真實實叫景琉瞬間愈加心花怒放,之前所有要跟她算賬的話,全都抛到了腦後,而對她的所有懷疑,也都消失無蹤,隻餘下滿腔的歡喜快活。
正在端木宜暗暗為自己方才的承諾感到後悔時,景琉俯身,隻聽得“吧嗒”一聲,端木宜的左臉一熱,竟是被他快速地親了一口。
端木宜怔住,景琉卻已經快速地起身,從她身上站了起來,整個人,渾身上下依舊散發着一股濃郁得幾乎化不開的竊喜。
“你說話算話!待我尋了寶藏來,你休得反悔!”
端木宜終于回過神來,她整張臉都瞬間燒了起來,整個人更是被一股羞惱侵滿,這男人,竟然又占她便宜!
端木宜想揍人,可是,她愣是生不出半分的力氣。
端木宜的聲音有點咬牙切齒,“寶藏可不是想找就能找到的!”
景琉卻依舊眼睛亮亮的,“這有何難?就算尋不到,我為你從北梁小賊手裡搶來便是!”
又是這樣的大話,可是,這一次的大話,落在她耳裡,竟也分外的熨帖,直入心房。
景琉沒有察覺端木宜的異常,他眼珠子咕噜咕噜轉了起來,心裡有什麼在盤算開了,他走了,隻給端木宜留下了軟筋散的解藥。
端木宜服下了解藥,全身都恢複了力氣,她有些呆呆地坐在床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臉,那上面,好似還殘留着那微涼的唇印。
他真的會給她一座寶藏嗎?端木宜搖了搖頭,一座寶藏對他來說,用處太多,他不會真的這麼做。
方才的話,不過是随口之言罷了。
端木宜微微歎氣,自己究竟在暗暗期待着什麼呢?
她一直找着那份寶藏,并不是她真的那麼缺錢,那麼需要得到,隻是,這件事,已經成了她下意識的一個信仰,從前世便開始期待着要去做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