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回到壽春,少不了處理各地政務,再和夫人們多些纏綿。
在他返回壽春後不久,曹丕來到邺城。
書房中,曹操翻看着一本書,正眼都沒看他。
站在曹操面前,曹丕低着頭,也是一聲都沒敢吭。
“你這次征讨漢中,打的怎樣?”曹操向他問道。
“回禀父親。”曹丕說道:“漢中張魯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弱,我軍進了漢中,吃了不少虧……”
“誰把張魯想象的弱了?”曹操又問道。
曹丕沒敢吭聲。
放下書,曹操冷冷的看着曹丕:“給你兵馬,讓你去打幽州,你倒好,和子熔掐了起來。讓你去打漢中,你卻敢小看張魯,以至于無功而返。你說說,究竟還能做成什麼?”
面對曹操的訓斥,曹丕頭垂的更低,哪裡還敢回應半句?
“子熔讨伐高幹大獲全勝。”曹操對曹丕說道:“我讓他先回壽春準備一下,開春後随同我去征讨烏桓。”
“有長兄在,父親必定無往不利。”曹丕應道。
“你也一同去。”曹操說道:“帶着你身邊那個吳質,讓他看看子熔究竟本事怎樣。”
曹操提起吳質,曹丕哪裡還敢吭聲。
一直以來都是吳質給他出謀劃策,在漢中的時候,如果不是吳質用兵得當,他恐怕會是全軍覆沒。
“先去見見你家母親,這段時間就不用去豫州了。”曹操說道:“等我們從烏桓回來,我再好好考慮該不該把豫州交給你。”
曹操說出這番話,曹丕隻覺得渾身冷汗直冒。
他向曹操躬身一禮,随後退了下去。
離開書房,曹丕先是匆匆去了卞夫人那裡。
得知曹铄前些日子還在邺城,曹丕越發覺得心裡沒底。
尤其是聽說環夫人母子最近和丁瑤走的十分親近,他隐隐的感覺到,事情好像不是太妙。
曹丕回到住處,随同他來到邺城的吳質迎了上來。
發覺曹丕臉色不好,吳質小聲問道:“公子,是不是曹公說了什麼?”
“父親打算帶我和長兄一同去攻打烏桓。”曹丕說道:“他還訓了我一通,問我究竟能做成什麼。說是從烏桓回來以後,他要好好考慮該不該把豫州給我。”
“曹公果真這麼說?”吳質詫異的問道。
“還能有假?”曹丕說道:“我們在漢中兵敗,這件事父親可是容忍不了。”
“勝敗兵家常事,曹公應該不至于真的動怒。”吳質說道:“其實這次曹公率領長公子和公子一同前往烏桓,倒是公子的絕佳時機。”
“絕佳時機?”曹丕問道:“什麼時機?”
“曹公有沒有讓公子帶兵随同?”吳質問道。
“倒是沒有說。”曹丕說道:“父親應該是不希望我帶兵……”
“如果是這樣,長公子必定也不會帶兵。”吳質說道:“隻要公子暗中準備人手,半道把長公子給……”
說到這裡,吳質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曹丕大吃一驚,向吳質問道:“如果被長兄和父親發覺怎麼辦?要知道,一旦做了這種事情,我們可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
“難道公子覺得現在還有回頭路可走?”吳質說道:“長公子對你已經是有了提防,也做好了和公子争奪曹家繼承權的準備。論戰功,公子不如長公子;論麾下兵馬也是不如,更不用說領兵作戰立下功勞的多少。而且在曹家,長公子為長,公子為幼,無論怎麼數,隻要長公子在,繼承曹家也輪不到公子。”
“可是……”曹丕還是十分遲疑:“萬一事情敗露,我該怎麼辦?”
“怎麼可能敗露?”吳質說道:“公子不要用自己的人,隻用三韓人,我看長公子還能問出什麼。”
“三韓人?”曹丕問道:“怎麼和他們聯系?”
“我以前倒是認識幾個行走各處的遊俠。”吳質說道:“他們中有些人和三韓人相熟,倒是可以幫着公子。”
“你知道,做這種事絕對不能牽連上我。”曹丕說道:“要找機會,我可以幫着他們,然而把我牽連上,我卻不會饒了他們。”
“公子放心。”吳質說道:“聯系那些人的時候,我不會提起是公子的打算,而且去聯系的時候,甚至不會是我親自去。他們根本不可能知道雇主是誰。”
“既然你有把握,那就去做好了。”曹丕眼睛微微眯了眯:“身在烏桓,即便長兄發覺了哪裡不對,他也是想不到我的頭上。”
吳質躬身行禮:“公子放心,我這就去着手安排。”
曹丕和吳質盤算着謀害曹铄,此時的曹铄卻是渾然不知。
壽春城,曹铄住處的後園。
已經兩歲的曹恒在侍女的懷抱中玩耍,曹铄則和袁芳在庭院中漫步。
“青州、幽州受了雪災,最近災情才好一些。”曹铄說道:“壽春倒好,到了現在也沒落下一片雪。”
“以前在邺城的時候,每到冬天都會有人凍死街頭。”袁芳說道:“如今在壽春,倒是沒有聽說過那樣的事情。”
“凍死街頭的都是沒有能力勞作的人。”曹铄說道:“要麼天生癡傻,要麼身患殘疾。其中還有一些是在戰場上受了重傷回來的老兵。跟随我作戰的老兵也有不少終身殘疾,可我卻不能任由他們無依無靠。他們這些人為我付出了殘疾的代價,我就有義務養他們到老死。當然不可能眼看着他們流落街頭。至于那些天生癡傻的,雖然他們做不了什麼複雜的事情,可給他們安排一些很簡單的事情還是能做。隻要他們肯做事,無論傻到什麼程度,至少都是能養活自己。”
“夫君統領之下,果真是一個閑人沒有。”袁芳說道:“如今各地女子多半也都出外勞作。僅僅壽春,一年産出的貨品就比以往多了一倍有餘。”
“女人的事情本來就難處理。”曹铄說道:“交給你們,也是難為了。”
“我們都是女人,知道她們想要什麼。”袁芳說道:“隻要有夫君撐腰,任何事情都不會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