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還在返回壽春的路上,孫權已經聚集起大軍等待出發。
吳郡孫家,孫權的房間。
呂蒙坐在屋裡,孫權則面朝窗口站着。
“子明這次随我出征,我倆可是背負着衆任。”看着黑黢黢的窗外,孫權說道:“如果能夠擊破曹子熔,從今往後,你我在江東必定會被人高看一眼。假如兵敗,我們恐怕會被人恥笑一生。”
“曹子熔用兵老辣,從不遵循常理。”呂蒙說道:“這次出征還是得謹慎些才好。”
“讓你做先鋒,你以為是為了什麼?”孫權轉過身對呂蒙說道:“你和我年紀相仿,資曆也是最淺,我要成就大事,身邊當然得有一群能用的人。”
呂蒙年輕,在江東并不被重用。
這次孫策點将,應該也是考慮到他和孫權年紀相仿,陪同孫權出征,倆人也能有些商量。
“子明認為讨伐曹子熔,我們是主攻還是疑兵?”孫權突然問了一句。
呂蒙說道:“孫将軍說我們是主攻……”
“那隻是兄長說些好聽的給我。”孫權說道:“程普、韓當、黃蓋三人,當年都曾追随先父,是沙場上的宿将。他們曾追随先父在虎牢關陣斬華雄,哪個不是見過無數厮殺?周公瑾被人稱作江東周郎,運籌帷幄少有人敵。他們才真的是主攻,我們不過是陪襯罷了。”
“既然仲謀已經看透,為什麼還要答應出兵廬江?”呂萌問道。
“機會。”孫權說道:“不僅對我來說是個機會,對你來說同樣也是機會。”
再次看向窗外,孫權說道:“曹子熔手下也不是沒有能人,周公瑾進軍廣陵,必定會遭遇敵軍全力阻截。如此一來,廬江反倒空虛,隻要我們把握住機會,說不準能長驅直入攻破壽春。”
“仲謀還是不要想的太容易。”呂蒙說道:“曹子熔麾下能人不少,他必定會派出一個可以和周公瑾相抗衡的。至于廬江,别人來了還好,萬一是曹子熔親自迎戰……”
他沒接着說下去,孫權臉色已經變得很不好看。
出兵廬江,孫權最怕的就是遇見曹铄。
萬一真是曹铄親自領兵出戰,他對這次出征還真沒了半點把握。
曹铄回到壽春已經是兩天後。
進城的時候,鞠義和顔良、文醜看見街道上到處都是前來迎接的百姓。
百姓們知道曹铄要回來,自發在街邊等候。
在袁家做了這麼多年将軍,他們還從沒見過袁紹和袁家的幾位公子得到百姓這樣的擁戴。
充耳都是“公子威武”的歡呼聲。
曹铄騎着馬一邊走,一邊還向百姓招手。
正走着,路邊突然蹿出一個人。
此人拔出長劍,吼了一聲:“曹子熔,你殺我主公,我今天要你死……”
喊聲剛落,蔡稷等人還沒來及上前保護曹铄,一群被士兵擋在街邊的百姓就沖了出來。
沖出來的這群人像洪水一樣撞向那個持劍的漢子。
扁擔、棍子、拳頭、腳闆全都往那漢子身上招呼。
漢子起初還在喊叫着,漸漸的就沒了聲音。
維持秩序的士兵連忙上前,把百姓分開,讓他們回到路邊。
人群散開,曹铄等人看見的是具被打到快沒了人形的屍體。
路邊上的百姓還不停的謾罵着那個被活生生打死的人。
“呸,在壽春敢刺殺公子,得先問問我們答應不答應。”一個老丈啐了口唾沫。
其他人也跟着謾罵。
曹铄向人們拱着手說道:“多謝仗義相助,多謝仗義相助!”
離開這條街道,龐統說道:“居然有人敢企圖行刺公子。”
“我殺的人太多,有人來報仇也在情理之中。”曹铄淡然說道:“隻是可惜了,那人被百姓打死,想問問他是誰家死士也沒可能。”
扭頭看向蔡稷,曹铄說道:“回頭讓人把屍體收斂了,在城外找個地方埋了。”
“他敢行刺公子,我們還要負責掩埋?”蔡稷說道:“這種人,随意找個野地丢了,讓野狗拖去不就可以?”
“我剛才說了,這是個死士。”曹铄說道:“本事雖然一般,可他有勇氣來刺殺我,就不容易。”
“要是那人還活着,聽了公子這些話,不知道會不會羞愧死。”蔡稷說道:“回頭我讓人弄快草席,把屍體包了給他找個地方下葬好了。”
“你看着辦就好。”曹铄說了一句,随後向衆人吩咐道:“前面不遠就是軍營,你們先帶兵回去,有蔡稷等人護送我回家就可以。”
“剛才有人企圖行刺公子,不知道城裡還有沒有這樣的賊人。”司馬懿說道:“還是多派些衛士,以防萬一。”
“多派衛士?”曹铄笑道:“那豈不是告訴别人,我怕了他們?你們帶兵回去,各自安頓好,讓将士們好好休整就行。”
曹铄堅持要讓大軍返回軍營,衆人也不敢違拗,趙雲說了句:“要不讓公道陪同公子回去……”
看向路旁的一家酒樓,曹铄微微一笑說道:“不用任何人跟着,在壽春城裡,就算還有賊人,難道還能躲過火舞的眼睛?”
“剛才那人可不就是躲過了。”陳到說道:“趙将軍說的沒錯,讓祝将軍和鄧将軍護送公子回去,我們也放心。”
衆人紛紛開口,勸說曹铄帶上祝奧和鄧展。
知道他們都是好意,曹铄也不再推辭,點頭答應了。
曹铄返回壽春,街道上居然出現了個人企圖刺殺他,消息很快傳到火舞營。
正打算回家和曹铄團聚,得知這件事情,郭欣等人立刻把所有管事的火舞全都叫到了屋裡。
衆火舞也聽說了這件事,一個個低着頭不敢吭聲。
“火舞是幹什麼的?”冷眼看着衆火舞,王嫣說道:“我教你們劍術,公子也想盡辦法讓你們多學些本事。可你們都學會了什麼?”
刺探、潛伏這種事一直都是火舞負責。
在自己家裡出了有人企圖刺殺曹铄的事情,衆火舞都自認難辭其咎,當然不會有人找理由推脫。
“别整天隻顧着盯外面,壽春城裡你們也得盯住了!”郭欣說道:“我不希望再有這種事發生,給我查!膽敢對公子不利的,有一個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