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大婚,朱由檢并不是隻娶一個新娘,他将一次娶三個王妃。
新娘們就是上次朱由檢在張皇後處,看的那三張少女圖像主人。張皇後做主,為他一次性打包,幫他全部娶回了家。
跨上白色的駿馬,随着禮賓官一聲長長的喊聲,朱由檢踏上他的大婚之路。
燈光下,朱由檢望着側坐的新娘,癡癡的發呆。
就這樣結婚了。
在朱由檢的心中,前世今生在這個特殊的日子似乎完全交織在一起,讓朱由檢一時分不清到底那是現實,那是夢境。
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
管他呢!
朱由檢用力的甩了甩頭。他用力之大,差點把頭冠甩了出去。
管他誰夢誰。就算現在是在做夢,那也一定要做一場最真最美的好夢。
拿起秤杆,朱由檢挑開王妃周氏的蓋頭。
燈光下,少女清秀的面孔出現在朱由檢眼前。
雖然少女臉上畫上了最端莊的妝容,可依舊顯得那麼青稚。
周氏比朱由檢還小着一歲,在前世頂多是個初中生的年紀。可在這個時代她就已經嫁人了。
用力抿了抿嘴,朱由檢确信他現在應該是在夢中。
看他的嘴巴一點都不疼。
紅燭、嫁衣、少女,構成一幅美妙的畫卷。
“請殿下飲合卺酒。”畫外音響起。
麻蛋,朱由檢頓時什麼幻象都被打破了。
當王爺有什麼好,連結婚都不自由。入個洞房都有人管。這些封建糟糠的程序咱們能不能不走?
現實是殘酷的。
這個時代,封建禮教就是皇帝都無法逃避,何況朱由檢這一小小的藩王。
沒轍,朱由檢隻能似牽線木偶般,被人操控着機械的完成各道儀式。
一次娶三個,就意味着朱由檢要重複三遍略有不同的洞房儀式。
從兩個側妃的院落中離開,朱由檢邁着疲憊的步伐,走向正妃周氏所在的院落。
終于可以回去睡覺了。
擡起頭,看見天邊已經西垂的月亮。
朱由檢心頭大悲。
麻蛋,三個新娘就不能放到一起,大被同眠嗎?
這萬惡的封建禮教。
房間内,新娘周氏仍在垂淚的紅燭下等待。
皇家不自由。就是新婚之夜也得與人分享。
還好,她是正妃,今夜她絕不會獨守空房。
房門響動,她的夫君-朱由檢回來了。
(因河蟹大神,此處省略1萬字)
遼東,甯遠
燈光下,祖大壽一聲不吭的連幹了三杯酒,這才說話。
“袁道台,我老祖是個粗人,以前若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您莫怪。這杯酒,就當是我向您賠罪的了,我先幹為敬。”說着,祖大壽把第四杯酒幹脆利落的倒入口中。
今天是祖大壽專門宴請袁崇煥。
這段時間,祖大壽一直在仔細梳理袁崇煥這個人。越梳理祖大壽越發現袁崇煥頗有些深不可測的味道。
袁崇煥看似說話大膽、做事瘋狂,可他說話做事的時機都把握的恰到好處。
袁崇煥是萬曆四十七年才中的進士。
萬曆四十七年到今年這才多久,滿打滿算也才區區6年,袁崇煥就已經做到甯前兵備道。就是袁崇煥同年的狀元,也沒有袁崇煥升的快。
要是從天啟二年袁崇煥入京時開始計算,那就更驚人了。短短3年,袁崇煥就成了坐鎮一方的主官。這絕對是真正的連升三級。
更讓祖大壽感到驚訝的是,這幾年間,袁崇煥跟過的上司紛紛倒黴,可袁崇煥卻都沒受到牽連,反而每次他都能順勢在上升一點。這就更了不起了。
這說明袁崇煥對朝廷的大勢,判斷的非常之準。眼毒手狠的袁崇煥已經很有政壇不倒翁的架勢了。
對于袁崇煥的這份本領,祖大壽真是羨慕的要命。
祖大壽宴請袁崇煥的目的,就是祖大壽真的想要袁崇煥指點他一二。
為什麼祖大壽想袁崇煥指點他呢?
因為兵部尚書高第來了。
兵部尚書高第,竟然以兼薊遼經略的名義到山海關上任了。這可并不算個好消息。尤其對他們關甯軍來說。
更讓祖大壽感到心驚肉跳的是,當高第交接完畢,正式掌控遼東指揮權後,通過各種渠道,高第流露出來的意思還是堅壁清野。
關甯軍這下尴尬了。
怎麼個意思,他們關甯軍辛辛苦苦冒着極大的風險,這才把孫承宗趕走。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就算你們是閹黨,也不能太不講道理了吧?
哪有一過河就拆橋的。
這也太不講道義了吧?
可這些話,關甯軍也隻能在心裡說說,根本都拿不上台面。高第可不是孫承宗,他是魏公公點名派來的,背後的靠山太硬了。
知道人家高第對關甯軍是什麼要求嗎?
人家話裡話外已經做好了準備撤守山海關的準備了。
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這意味着人家随時準備放棄關甯軍了。
你們不是不聽招呼嗎?
那好,人家幹脆不跟你們玩了,人家直接把防線收縮回山海關,直接放棄關外的地盤,你們怎麼辦?
怎麼辦?
關甯軍打死也不能放棄關外的地盤啊!
沒了關外的地盤,他們這些人光溜溜的撤回山海關,那關甯軍就成了客軍。沒有了關外田莊的收入,光靠吃朝廷的那點空饷,就是光養他們的家丁也不夠啊!
高第算是一把掐住了關甯軍的脖子。
關甯軍盤算來、盤算去,發現還是沒法硬頂高第的命令,隻能妥協。關甯軍開始别别扭扭、陽奉陰違的備戰。
在關甯軍的有意散播下,高第欲放棄關外的消息被傳的到處都是。才安穩了兩年的遼東民間再次變得民心惶惶。關甯軍想依靠民間的力量最後一搏。
關甯軍的辛苦沒有白費。天啟五年7月底,甯前督屯通判金啟宗火爆的上書袁崇煥,建議袁崇煥力拒高第主張。
金啟宗說:“錦州、右屯、大淩河都是兵家必争的先鋒要地,我們既然占了就不能放棄。一旦放棄,才安置的那些屯田點,又要放棄,那些農戶又要重新安置。向這種随随便便就放棄,就咱關外這點地盤,還夠放棄幾次的。”
金啟宗的上書被袁崇煥擱置一旁,在袁崇煥眼裡,金啟宗的上書隻是書生意氣罷了,根本不明白遼東現在的軍事局面。
袁崇煥的不置可否,使關甯軍沉不住氣了。關甯軍現在迫切需要袁崇煥這種高級文官的支持。
沒辦法,在大明打仗的武人,卻根本沒有決定戰守的資格。
這就是大明所謂的以文制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