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type="c56b4f386f6294a614cb75e9-text/javascript">show_htm2();</script>
“啊!~~~”
“火!火!”
“娘啊~~~”
“啊!~~~”
……
凄厲的嘶喊聲在地道中響地,地道内刹時間便已燃起雄雄大火,濃煙彌漫了整個地道并不斷往洞口冒出。
地道口原本正與一群部落首領們聊夭,并不住吹須着自己與副帥廖淳的關系有多“鐵”的滇吾,那一臉得意的笑容頓時僵在了那裡。
他擔憂的望向地道内。
不一會兒,一個滿臉是灰的兵士從地道内爬了出來,滇吾上前一把扯住他焦急的問道:“怎麼回事?!”
“着,着,着火了。”
兵士不知是因為在地道内受驚,還是因為怕滇吾,說話都是結巴的。
滇吾想知道更詳細的情況,比如“為什麼會着火”?可惜這兵士答不上來,因為他在隊伍的後面,所以不清楚地道的深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知道前面的人都在大喊“快跑”,他便掉頭跑了出來。
“唉!”
滇重重的歎了口氣,将這兵士推到了一邊。
好在地洞内又陸續跑出來許多兵士,隻是這些兵士越遲出來的,身上便越髒,但滇吾此時也顧不上這些,因為越遲出來的便說明他是在隊伍的越前面,那麼應該會清楚地道内到出了什麼事?
他攙扶住一個一臉黑灰,衣衫破爛,腳被燒傷的兵士,問道:“快說,裡面到底怎麼了?!”
兵士喘了半天才斷斷續續的說道:“族長!族長!我,我們,中,中計了,漢軍,漢軍,往,往洞裡”
滇吾聽他說得費勁,沖動身邊的侍從怒吼道:“快拿水來!”
侍從得令慌忙取下腰間水囊給那兵士喂水。
兵士喝了水方才說得順暢一些。
“我們剛挖開洞口,城内的漢軍便往洞裡倒下來滾燙的火油,然後,然後,點了火……”
不知是由于後怕還是那場面過于慘烈,這兵士說道這處又有些結巴。而滇吾聽得則更為緊張與焦急,他扯着那兵士的領口,大聲喝問。
“我兒何在?!我兒何在?!”
滇吾問的便是那位在地道内頤指氣使的指揮着挖掘的年輕人。
“不,不知道,不知道。”
兵士結巴的回答着,這會兒的結巴沒有别的原因,他被族長滇吾焦急、憤怒的神情吓到了。
滇吾像頭發狂的野獸張着血盆大口要吃人。
兵士慌忙又補充道:“洞,洞是少,少頭領挖開的。”
“什麼?!”
滇吾隻覺得眼着一黑,接着什麼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隻覺得耳邊盡是嗡嗡的噪雜之聲,他拼命的掙開沉重的眼皮,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要下到地道中找兒子”。
“吾兒!吾兒!”
滇吾喃喃的叫喚着奮力拔開圍着他、攙扶着他的衆人,要往地道口走去。
“少頭領在這兒。”
不知是誰輕輕的說了一聲。
在噪雜的人聲中這聲音真的很輕,但滇吾還是聽到了。
“哪兒?我兒在哪兒?!”
聲音孱弱、沙啞,但很激動:“我兒在哪兒?!”
部落中一個魁梧的頭領下意識的想用自己龐大的身軀遮擋族長滇吾的視線,但終究沒能擋住,被滇吾一把撥開了,倒不是滇吾力量有多大,而是這事真遮擋不住,也沒法擋,總要知曉的。
一具燒焦的屍體,面目全非,看不清是誰。
“兒啊!”
一聲撕心裂肺叫喊,滇吾撲翻在地,再次昏厥!
不是燒焦了嗎?
隻是屍體脖子上的銀項圈作不了假!
不是面目全非看不清嗎?
隻是父子連心,哪怕是化成了灰,化成了灰!看一眼便知哪!
……
“算這姓廖的小子識相,把這次的攻城交給了我們句就種部!”
一個戴着銀項圈,身着牛皮甲的年輕人從營外走來,口内高聲的笑說着,一副志得意滿的神情。
“閉嘴!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竟敢胡說八道!要傳到副帥耳中,整個句就種部都要讓你害了!”
滇吾喝斥道。
“我哪裡胡說,什麼‘副帥’?!沒咱句就種部給他撐着,他連個屁都不是,還‘副帥’?”
“再胡說信不信我抽你?!”
滇吾怒斥。
“知不知道這次攻城的差事是我恬着這張老臉說了多少好話才求來的?多少部落想去,你知不知道?”
“他們也敢和我們句就種搶?”年輕的不屑的冷哼。
“怎麼不敢?!土日部就敢!人家還不用像你阿爸一樣恬着張老臉!副帥什麼好事不想着他們呀?!鞠羟和副帥什麼關系呀?!你不知道嗎?!”
“那他怎麼這次不給土日部了?他小子和鞠羟那麼鐵,别拉扯我們句就種呀?!看就憑着鞠羟,有多少羌部能聽他号令的?”
年輕人反駁道。
“依我看來,這次阿爸你不求他,他也得把這差事給咱!”
聽了年輕人的話,滇吾細細琢磨,覺得還真是這麼回事,心中頓感欣慰,心道:“這小子别看他平日裡飛揚跋扈,但頭腦倒不賴,竟能看出這些道道,看來句就種部是後繼有人了!”
年輕人看滇吾此時非但不生氣了,還在微微颔首,便趁機笑道:“阿爸這次攻城讓我去呗?”
“哦?我兒想去?”
滇吾心中高興問話自然帶着笑意。
“嗯!”
年輕人重重的點頭應聲。
“此翻攻城雖然勝利在望,在仍需用心,倘有些差池,像漢人說的那樣‘陰溝裡翻了船’豈不反被他人恥笑!”
滇吾對兒子諄諄叮咛着,原本他是打算親自率領着族中精壯挖地道攻城的,但就在剛剛的對話之中他發現了兒子的才幹,兒子長大了,是該曆練曆練了,曆練曆練也能建立他在族人中的威望,羌人尚武,崇拜英雄,句就種部也不例外,即便是族長的兒子也要以武服衆,這樣将來才坐得穩“族長”的位置。而這次機會,剛好!
年輕人笑着應諾,轉身離去,出了營帳,背影越行越遠。
滇吾突然覺得有什麼放心不下的事,想再喚回年輕人。
隻是,年輕人隻是回頭沖他笑,卻不停下腳步,漸行漸遠,漸行漸遠……
“吾兒!……吾兒!……”
滇吾知道這是夢,他不願睜眼,眼角已是老淚縱橫!
“吾兒!……吾兒!……”
隻有夢中才有可能喚回!<scripttype="c56b4f386f6294a614cb75e9-text/javascript">show_htm3();</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