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儁見秦颉同自己一樣也認為這是個破賊的良機,便又問陳嶺道:“你們部曲之中有多少人馬?”
陳嶺答道:“不多,五千餘人。”
秦颉一聽陳嶺說隻有五千人,怕朱儁認為賊兵來歸降的部曲人少,不同意,便在陳嶺話音剛落,而朱儁還未開口之時就搶着說道:“将軍,來歸降的黃巾賊雖不多,但是這對于黃巾賊的士氣可是一個不小的打擊,我們即便不能靠這五千人幫我們在三日内日破了安衆城,但是我們也可以放出消息去,勸降安衆其他的黃巾賊部曲,打擊賊兵的士氣、軍心,我聽說冀州那邊皇甫将軍便是先勸降了一個黃巾賊的部曲頭領,這才平了冀州的。”
而陳嶺不等秦颉說完便道:“我們頭領雖隻有五千人馬,但是我剛剛說過,我們的頭領有個結拜大哥龔都,這龔都手下就有五萬人馬在那裡,這是安衆城的一半人馬,這也就是為什麼孫仲要拿我們頭領的娘來要挾他了,所以隻要大人能夠準許我們歸降,我們頭領保證三日内定能幫大人破了安衆城。”
朱儁起先聽到陳嶺說來降的黃巾賊隻有五千人馬時,還在擔心就靠這投降過來的五千人馬給自己做内應,以自己手頭目前還不到一萬的官軍兵力,隻怕要剿滅這安衆城内十萬的黃巾賊有點難啊,但當他又聽到陳嶺說安衆城中還有龔都的五萬人馬也可以一同歸降,頓時喜出望外,差點就要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沖過去去擁抱陳嶺了。
朱儁壓抑着心中的狂喜,用盡量平淡的口吻說道:“既如此,我準你家頭領投降,但你家頭領可有對你說,如何幫我破了安衆城啊?”
盡管朱儁在努力的壓制着自己内心興奮的心情,但以陳嶺的細心還是從他的神色、語調中了解到朱儁心中的欣喜,因而便知道這詐降之事就基本算是談成了,于是抱拳說道:“多謝大人成全,我家頭領說了,隻要大人率兵殺上門時,我們願在城中為内應,到時候裡外夾攻助将軍一舉剿滅孫仲那五萬人馬,平定荊州!”
朱儁聽了剛想叫好,但他仔細一想,覺得這會不會是黃巾賊的詭計,因為自己在宛城堅守不出,他們攻打了這些天都打不進來,便想出這個法子把自己騙出城去?于是便道:“不是我信不過你家頭領,但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這用兵打仗并非兒戲,所以我想既然你家頭領有五千人馬,那就讓他帶着這五千人馬先來宛城歸降。這一來算給我吃個定心丸;二來你家頭領率部歸降,這對于安衆城中其他的黃巾賊們的士氣軍心也會有不小的打擊。而按你剛才說的,安衆城内不是還有你家頭領的結拜兄弟的五萬人馬嗎?到時後,我同你家頭領一道帶兵去打安衆時,有這五萬人馬做内應,那足足有餘啦。你看這樣如何?”說完他用手胡子一捋胡子,顧自己“哈哈哈”的幹笑了起來。
原本廖淳設想的詐降是用假稱自己可以做内應的方式,把官軍從宛城中騙出來,也就是陳嶺剛剛跟朱儁說的那樣,但不想朱儁此時卻提出要廖淳帶着整個部曲全部先到這宛城中來,然後才肯起兵去打安衆,陳嶺聽了心中當即猶疑了起來,拿不定主意。
朱儁見陳嶺神色猶疑不定,便笑着問道:“怎麼?這有什麼不妥嗎?”
陳嶺見朱儁催問了,隻好抱拳答道:“這事隻怕我說了也不算,還是待我回去禀過我家頭領再來答複大人。”
朱儁想了一想點頭道:“如此也好,送客!”
陳嶺轉身要走,但他猛然間想到姜半仙與那官軍小卒還在宛城中,這廖淳的詐降的計謀這兩人可是聽到的,若把他們留在宛城中,如果他們發現陳幕給他們吃的“忠心丸”根本不是什麼毒藥,那這樣一來這詐降的計劃可就要泡湯了。
于是便又抱拳對朱儁說道:“剛剛那一老一少,他們把他們的事情都跟我家頭領講了,說是這位秦太守(秦颉)要殺他們,所以便逃了出來,這次他們是死活不肯再回宛城帶我來見大人的,而我們頭領來之前向他們保證了一定保他們平安,所以能不能讓我帶他們一起走,這樣我回去也好對我們的頭領有個交代?”
一旁的秦颉聽陳嶺這麼一說,便覺得這陳嶺似乎也認為自己小肚雞腸、瑕疵必報,所以便有些生氣說道:“我已經說了不殺他們。”
而朱儁聽陳嶺說要帶走姜平與那小卒,心想以秦颉那性子,說不定一回頭就把這兩人殺了,反正這也是兩個無關緊要的普通人,就讓這陳嶺帶走還做個順水人情,也可顯得我大肚能容,于是便手一揚對陳嶺說道:“那你就帶他們走吧,但記得快去快回,我等你好消息,回去就對你家頭領說,說我朱公偉擺好了酒席等着給你家頭領接風!”
陳嶺從朱儁那裡出來之後,便在屋外見到了姜半仙與那官軍小卒,原來這兩人是吃了陳幕的“忠心丸”後,害怕陳嶺辦完事走了,自己拿不到解藥,所以一直就在外面候着陳嶺出來呢。于是陳嶺便帶上了姜半仙與那官軍小卒二人,一起匆匆離開了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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