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好了嗎?”過了一會,那個醫生走了上來,我将溫度計拿給他看了那一眼。
“三十七度八,低燒,除了頭痛,鼻塞,咽痛還有其他的症狀嗎?”我搖了搖頭。
“就是普通的感冒而已,出了醫院右轉有一個藥店,十五塊錢買一盒感康回家多喝點熱水然後悶着頭睡上一覺就好了”,他也沒有給我開藥單沒有給我做其他的檢驗,我有些懵懵的點了點頭,現在像他這樣的醫生确實不多見了。
在一些醫院就算是一些普通的感冒,那些醫生也會大篇幅的向患者和患者家屬宣揚做那些那些檢查,然後好那提成。
“還站在這兒幹嘛,難道是錢多燒得慌,等着我宰你啊”,我又開了一句遊戲,看了我一眼說道。
“哦,哦,知道了”,我讪讪的笑了笑,然後走出了急診室。
“怎麼樣怎麼樣?”看到我走了出來,冷冷連忙走了過來,拉住我的手說道。
“沒事,就是普通的感冒,低燒,待會出去在外面買點感冒藥就行了”,冷冷突然給了我一個疑惑的眼神,然後通過虛掩的門縫看了一眼那個給我量體溫的醫生。
“連藥都不給你開,他是不是故意不想給你治啊,你看他還在那玩遊戲呢”,冷冷生氣的指着玩的正帶勁的醫生。
“好了,好了,人家醫生是不想坑我的錢,現在這麼好的一聲去哪裡找啊,你就不要再去禍禍她了”,我一邊說着一邊把她拉出了醫院的大廳。
我們幾個在醫院外面的小藥房裡買了衣蛾感康之後,就上了車子,因為唐詩雅和丫頭姐住在一起,所以,他們兩個駕着那輛邁凱倫回了住處,而冷冷則開着她那輛霸氣的皮卡載着我和喬川去了賭石一條街。
到了街頭,我讓她停了下來,現在雖然年還沒過完,但是賭石一條街上已經開始忙碌了起來,我們的車子再往裡面開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好了,就送到這裡吧,你回去吧了,路上小心點”,我叮囑着她,替她拍了拍落在肩頭的雪花。
“這麼晚了,你就放心我一個人回去?”她突然一下子牽住了我的手,眼睛中有一種希翼。
“怎麼,不回去想今天晚上跟我睡啊?”我在她被凍的通紅的鼻子上輕輕的刮了一下。
“怎麼,不行嗎?在怎麼說現在我也是你的未婚妻了,同居又不犯法”,她拉着我的衣角用乞求的眼光看着我。
“行行行,你說什麼都行”,我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臉,回頭卻發現喬川已經走出去了老遠。
“他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啊?”冷冷扯着我的衣服,看着喬川,一臉委屈的樣子。
“他這個人就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上一次相親還和人家吵起來了呢。哎,你那個閨蜜怎麼樣了,又相親了嘛?”想起上一次和喬川相親的那個姑娘,我實在覺得有些可惜,那姑娘要模樣有模樣,要氣質有氣質,而且最重要的是和喬川很合得來,沒想到人家一句很普通的話就讓那家夥瞬間炸毛了。
“能怎麼樣,他以為他是誰啊,天下的女人都得等着他啊,我那個閨蜜傷心了兩天之後又去相了親,遇見一個高富帥,而且對方人也很好,現在人家甜蜜着呢”
“而且,他們過一個月就要結婚了呢”,說這話的時候冷冷擡起頭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的回應,但是我卻沒有敢去看她的眼睛,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改怎麼回應她,尤其是今天當我看到十七的影子之後,我在漸漸的反思自己這麼輕率的答應和冷冷結婚是不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好了,外面挺冷的,快回去吧”,我拉着她的手哈了一口氣,然後拉起她的一隻手放進我大大的口袋裡面。
這是我和十七在一起之後才形成的習慣,冬天的時候穿一隻有着大口袋的衣服,,然後和她逛街的時候,就能讓她的小手一隻保持暖和。
我們兩個人甜蜜的牽着手走在賭石一條街上,雖然路兩邊都是賭石店,但是冷冷卻像是在逛服裝店一樣,一臉的幸福。
我們兩個走回尚玉坊,發現喬川已經洗漱完回自己的房間了,而冷冷則冷的在原地跺着腳。
我把她領回我的房間,房間裡面雖然有暖氣片,但是因為這裡的暖氣供應畢竟比不上那些高級住宅小區,所以我一個大男人能扛得住,冷冷還是冷的縮着脖子。
“你的腳是不很涼啊?”我看着坐在床上還不停的跺着腳的冷冷,她擡頭望了望我,還是搖了搖頭。
“等着,你先在這坐回”,我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
然後就跑去了廚房,花了五分鐘用熱水器給她燒了一壺熱水,然後端來洗腳盆弄了半盆熱水,調好水溫給她端了過去。
“來來來,哥哥給你洗洗腳”,我将熱水端過去時,看到她正蜷縮在被窩裡面。
“你怎麼這麼快就上.床了,真的有那麼冷嗎?”我笑着說道。
“不是啊,我想上來給你暖被窩啊,你們北方人娶媳婦的作用之一不就是用來暖被窩的嘛”,她眨着大眼睛看着我說道。
“你都從哪聽來的,那些老封建思想,快下來,一會水就冷了”,她連忙從被窩裡鑽出來,坐在床邊,剛将腳伸出來又縮了回去。
“怎麼了?”我擡起頭看着她。
“你給我洗啊?”她的臉色有些紅,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怎麼了,我給你洗腳你還不高興嘛?和你說,想讓哥哥給她洗腳的女人多了去了,你要是不願意的話”
“不是不是,就是我今天穿的皮靴,我怕有臭味”,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我說道,似乎是在試探着我。
“說什麼呢,還不是怕我嫌棄你啊”
“嗯嗯”,她使勁的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的猶豫。
“傻丫頭,我怎麼會嫌棄你呢”,我沒想到,冷冷在我面前會變得這麼畏畏縮縮,讓我有一種她把自己降到塵埃裡的感覺。
我站起來直接将她的腳從被窩裡拔了出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放進水裡面。
“怎麼樣,燙嗎?”我問她,她搖了搖頭。
我低下頭小心翼翼的給她洗着腳,她的腳很小,但是很白,五根十根小巧的腳趾不老實的在我手上跳動着,我小心翼翼的給她按摩着腳底,她被我弄得渾身酥癢,躺倒在床上哈哈大笑起來。
不一會兒,水溫漸漸的降了下來,她突然坐了起來,然後突然擡起腳挑起一陣水花,濺在了我身上,我嗤笑着将她的小腳丫給按下去。但是剛按下去一隻,另一隻又突然擡了起來,并且一腳蹬在了我的臉上。
“臭不臭?”她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滿臉羞得通紅,似乎在擔心我會突然生氣,但是她也在等待着我的回應。
這個場景,一年前,在那座廢棄的鋼廠裡面,我和十七,一模一樣。我的眼底漸漸的升起了一層霧氣,但是卻沒有将她的那隻腳拿掉。
“你怎麼了,是不是弄疼你了”,冷冷連忙将伸在我臉上的腳拿了下來,不顧剛剛洗過腳,踩在冰涼的地闆上蹲在我面前。
“沒事,水花濺到了眼裡”,我連忙将那層霧氣給抹掉,然後小心翼翼的将蹲在地上的她托到床上。
“你等我一下,我去倒一下洗腳水”,我端着那盆水有些失魂的走到院子裡,将水倒掉,然後走到廚房裡。
我還在暖瓶裡面留了一點熱水,然後找來了一隻玻璃瓶子。我記得小時候家裡沒有暖氣,沒有電熱毯,冬天雙腳凍得冰涼的時候,每個晚上入睡之前,母親就會用一隻大大的盛葡萄糖試劑的瓶子裝滿熱水,然後放在我的被窩裡。
晚上我就用雙腳蹬着那隻瓶子入睡,一直到天亮,第二天天亮的時候,瓶子裡面的水還是熱熱的。
我小心翼翼的往細口玻璃瓶裡面灌着滾燙的熱水,思緒卻飄回了一年前和十七子一起的那段日子。
“啊”,一個不小心,我想滾燙的熱水倒在了扶着瓶子的左手上面。
我的叫聲立馬引來了喬川和冷冷,原來喬川這家夥會的挺早,其實根本沒有睡。
“怎麼了怎麼了”,冷冷看到我正拿着左手在冷水下面沖,連忙心疼的拿起我的手吹了吹,然後回到我的房間,找到一隻醫藥箱,在裡面找來燙傷藥給我抹上,然後又用潔淨的紗布幫我仔細包紮了起來。
“好了,沒事了,你先去睡吧”,我對喬川說道,他看了看在我旁邊的冷冷,點了點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冷冷做完了我沒有做完的程序,等她将整個瓶子都裝滿熱水的時候,小手已經燙的通紅,我小心翼翼的幫她吹了吹,她說沒事,然後就拎着那瓶熱水和我一起回了房間。
那天晚上,我們兩個很老實的躺在床上,四隻腳蹬在那瓶熱熱的暖水瓶上面,房間裡面的空氣依然有一種潮冷的感覺,整個晚上,我都緊緊的把冷冷摟在懷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