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聲音?”我疑惑的看了阿豪一眼。
“不知道,我去看看”,阿豪放下手中的筷子,走了出去,我和喬川也沒有吃飯的心情,于是就馬上跟了過去。
隻見在尚玉坊的門店裡面,站着好幾個中年人,這幾個人我認得,就是我昨天買那塊玻璃種原石店裡的工作人員,而為首的則是他們的店老闆。
“是他,老闆就是他”,其中一個店員遠遠的指着我說道。
那老闆一看到我,馬上笑呵呵的迎了上來,伸出手就像和我握手,他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我有些受寵若驚,但是卻并沒有伸出手和他握手,隻是告訴他有什麼事快說,我們還等着吃飯呢。
看到我沒有和他握手的意思,他也并沒有感到尴尬,而是笑呵呵的說道:“聽說小兄弟在本店淘到了一塊寶貝?”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他們這些店老闆如果不是因為一塊玻璃種的料子是不會屈尊來這兒看我一個小老百姓的。
“算不上什麼寶貝,就是比平常的料子透亮一些而已”,我敷衍道。
“呵呵,不瞞小兄弟你說,那塊石頭其實我并沒打算拿出去賣的”,說道這裡他停頓了一下。
“呵呵,還有這種操作,這麼說來你們是想賴賬喽”,我本以為會來這一套的回事那些不懂賭石規矩的新人,但是沒想到他一個賭石店的老闆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其實有的時候人性真的經不起考驗,在利益面前,所謂的人性是和脆弱的。但是響起昨天他們對待唐詩雅的方式,心裡又不禁恨得牙癢癢。
“賴賬我們當然不會,你覺得像我這樣在這裡幹了大半輩子賭石生意的老闆會為了一塊石頭砸了自家店裡的招牌嗎?”其實對于玩賭石的人來說,五百萬的石頭其實也并不是不常見,隻是這塊玻璃種實屬罕見。
“那是,我也相信老闆不會為了一塊石頭和我這個年輕人鬧些不愉快,就是不知道老闆今天來是所為何事啊?”
“小兄弟,我剛才和你說了,其實我很早就很看好這塊石頭,一直擱着沒打算賣,但是不知道今天哪個不長心的給我擺到了貨架上,既然小兄弟買了去自然就是你的了。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歡這塊石頭,所以你看看能不能賣給我?”他的這個回答倒也合理如果他真的很喜歡這塊石頭的話,我倒也沒有奪人之美的意思。
“那,這塊石頭你能給什麼價格?”我直接了當的問道。
“三百萬”,說着他伸出三根手指,這和阿豪給我的報價差了整整兩百萬。
“老闆,你這報價好像不太準啊,在你店裡,你店員給我一百萬,現在你又親自跑來給我三百萬,雖然我不是懂行的人,但是我也找過懂行的人看過。這塊石頭是玻璃種,而且是個滿綠,雖然達不到帝王綠的級别,但是已經很是罕見了。你幹這行的應該也知道,這石頭一旦達到玻璃種,他們的價格可就沒有什麼固定的模式了,哪怕一點小小的不同就有可能讓石頭身價倍增,據我了解,玻璃種這條街上是有幾塊,但是滿綠的玻璃種恐怕就隻我這一塊了吧”,我知道這樣坐地起價有些不太好,但是我現在确實是繼續要錢。
那個老闆聽我這麼說,胡子抽搐了一下:“那你說你能給什麼價?”
我轉過頭看了看阿豪,他向我點了點頭,示意我告訴他剛才他給我的報價。
“五百萬”,我伸出一隻手對他說道。
“五百萬?”老闆的臉色明顯陰了一下,好像不太接受我的報價。
“怎麼,很困難嗎?”
“不是,隻是我店裡最近新進了一批石頭,貨款擠壓的比較嚴重,暫時拿不出那麼多錢來”
“那就等你有錢了再來說吧,既然老闆和我表示了喜歡這塊石頭,我自然不奪人之美,隻要你肯要,我就一直給你留着,怎麼樣?”
“好,好吧,那你給我放好了,一有錢我就過來找你”,那老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我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麼,但是我卻并沒有因此而多想,高高興興的叫他們兩個回去吃飯。
飯桌上,我們吃飯的時候,阿豪卻一直皺着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了?”我關切的問道。
“這個王老闆雖然做了大半輩子的賭石生意,但是他平常并不是一個喜歡玉石的人,怎麼今天突然要用五百萬來收你這塊石頭呢”
“興許是有更好的渠道,能賣出更高的價格吧,他說喜歡隻是個托詞,就是不想讓我把石頭賣給别人吧。”
“也許吧,看着他聽緊張這塊石頭的,這塊石頭你放好了,别等到時候出了什麼岔子”,阿豪凝重的臉色讓我也感覺有些不舒服。
吃完飯,阿豪向往常一樣去店裡工作。
吃完飯,我閑着沒事,于是就想去辦張銀行卡,順便把那一萬五千塊錢存起來,如果過兩天那個老闆真的要用五百萬買那塊石頭的話,我就更得需要一張銀行卡了。
打算完之後,我就帶着那一萬五千塊錢和身份證去了最近的一家農業銀行,在銀行排了一會隊之後就輪到了我,十分鐘的時間,将銀行卡辦完,然後又将錢存了進去。
将銀行卡裝進兜裡,我沿着來時的路慢慢的踱回去。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因為身上就剩了五百塊錢,我又不好意思向喬川借錢,于是就每天在各家賭石店裡閑逛,過起了和剛開始學習的時候一樣的日子。
這天晚上,我閑逛完,從街尾走出去,沿着一條河散步,河對面就是緬甸的木姐市,通暗影是燈火輝煌,卻生活着一群和我們說着不同語言,過着不同生活的人。
閑來無事,我抽了一口煙,掏出手機看到一條信息:幹嘛呢,好幾天沒來酒吧了呢。是金泰妍發來的。
我笑了笑,回了一句:飯後消消食,瞎逛呗,你現在閑嗎,我去找你。
想想确實好幾天沒有去她的酒吧了,于是就想去放松一下。
好啊,來我住的地方吧,她回了一句。
“怎麼,今天沒有駐唱嗎?”我又問道。
“今天休息一天,快點來,等你”,說完她就再也沒有說話。
我沒有再耽誤,在街尾打了一輛的士就往她的住處趕去,她的住處我去過兩次,是她請我去吃她做的菜。畢竟在瑞麗這個邊境小鎮,有些時候飯菜還是吃不慣的,而我有的時候又懶,不願做菜。
她今天怎麼有些怪怪的,如果是往日邀請我肯定都是請我去吃飯,今天什麼理由都沒說,我也想不了那麼多,車子不一會兒就在她所在的小區停了下來。
她所在的小區屬于一個開放式的住宅,都是一些上個世紀留下來的老宅子,雖然外形不太好看,但是裡面還是挺衛生的,暫時還适合居住。
她住在四樓,我氣喘籲籲的爬上四樓之後,輕輕的敲了敲門。這個時候裡面響起一陣腳步聲,很沉重。
她家裡鋪的是木地闆,所以腳步聲很明顯,這腳步聲沉重的不像是一個女人的腳步,而且不像是穿着拖鞋的聲音。如果是在平時,肯定是一陣歡快的哒哒哒的拖鞋聲音在迎接我。
有些不對勁,我心下突然有些緊張,将手伸進了兜裡,張木叮囑過我,在瑞麗這個地方,什麼人都有,魚龍混雜,所以出門的時候是要小心的,所以我這段日子兜裡都會揣上一把彈簧刀。,
我将手抄進兜裡緊緊地握住那根彈簧刀,準備應對随時發生的變故。
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了,但是丫頭姐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出現,我意識到人肯定躲在門後了,則更加加重了我的疑心,我并沒有走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等着裡面的人出現。
但是就是這樣我們相互對峙了一分多鐘,裡面終于又傳來了腳步聲,門口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這是我下意識的一下子将彈簧刀拿出來指向他。
幾乎是在同時,他拿出槍頂住了我的腦袋,而與此同時,我的後腦勺也被人拿槍頂住了,我很識相的将彈簧刀扔到地上,然後将手舉得高高的,我身後那個人對我進行一番搜身,确認沒有危險之後就示意站在門口的那個人将我帶進去。
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喬家人,所以仔細打量着眼前的這個人,然後仔細回憶着在喬家見過的每一個人,但是都沒有想到相對應的人物。
他将我帶進去之後,我發現房間裡面還有一個人,丫頭姐被綁在了椅子上,嘴上貼着膠帶,而手卻在她身後的那個男人手裡,我明白過來原來剛才的那幾條短信就是他發給我的。
走進去之後丫頭姐想喊卻喊不出來,一直對我皺眉,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呆呆的站在客廳中間,房門被人從後面啪的一聲關上,整個客廳頓時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我不知道我平靜的生活是否從今晚就被打破,但是現在關鍵是我想平靜也平靜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