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知道此時應該用什麼樣的言語來表達自己的感情,面對這樣一個一直付出而不求任何回報的女人,什麼樣的言語應該都不能用來描述她。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她一直在和醫院的一聲聯系,讓他們盡快選定北京那方面的意願和專家,醫院那邊也給了回應說最晚六月中旬就可以去京治療了。
因為我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還會不會治好,所以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開始讓自己慢慢的脫離冷冷的照顧,就算她在我旁邊我也習慣讓她站在一邊,看着我和金子或者莎莎的配合。
而冷冷可能也覺得是我的自尊心在作怪,所以就沒有說太多,一直是站在我身邊看着我和金子,莎莎逐漸變得默契。
冷冷告訴我,金子是一條男生金毛犬,但是平時大多數時候,金子都相對比較安靜,在我彈琴或者曬太陽的時候,他都會安靜的握在我的身旁,讓我能夠第一時間就能觸摸得到他,因此相比于莎莎,他給我更多的安全感。
而莎莎雖然是一條女生拉布拉多,但是她平時喜歡在外面的草坪上和冷冷玩棒球,所以如果遇上天氣晴朗的時候,基本上見不到她的身影,她會一整天在院子裡面玩耍。這對于導盲犬來說可能是一種緻命的缺陷,但是因為有了金子,所以我也不太依賴莎莎,隻有在金子不舒服的時候我才會讓莎莎帶我出去散散步。
期間,喬川和丫頭姐都來看了我好幾次,但是在我在大喊等的這兩個星期來,我基本上沒有聽到過張凡的聲音,于是我就問冷冷張凡去哪了,怎麼這段時間沒有見過他。
冷冷可能很吃驚于我竟然會打聽張凡的下落,停了一下才告訴我張凡這半個多月一直都在緬甸,因為到了年中,賭石店的陳貨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所以需要進一批新貨,而之前的新貨都是張木去的,就是不知道今年張凡突然發什麼神經,竟然自告奮勇的去緬甸監督張家賭石的收購。
平常我沒事的時候,就會和冷冷天南地北的談,有的時候就會談到家庭,談到張家,因為在我來瑞麗這一年裡面,基本上沒有見過他們的父母,于是就問冷冷他們的父母都在那裡工作。
冷冷掐了我一下:“你記性真不好哎,今年過年的時候他們有回家啊,那個時候叫你去見見家長你都死活不願意。”
原來張家的賭石生意不禁在瑞麗做的很大,在騰沖縣也有很多張家的産業,因為瑞麗這邊是張家賭石發迹的老地方,所以冷冷他們的父母就将他們三個孩子和張老爺子留在了瑞麗,而他們則去了騰沖縣發展,基本上一年到頭來也見不了幾面。
張木,張凡和冷冷雖然都是唐姊妹,但是他們之間的關系基本上已經算的上士親兄妹了,但是因為張凡孤僻的性格,所以張木和冷冷經常和他鬧矛盾,但是張凡似乎仍然改不了那種孤僻的性格,這也一直是張老爺子頭疼的問題。
不過談到張凡孤僻的性格,冷冷告訴我這和他少年喪父有關,又一次張凡的爸爸去緬甸監督賭石的收購,歸途中卻遇到了當地的反政府武裝軍和政府軍在打仗,他的父親所乘坐的車子中了一顆流彈去世了。
父親去世之後,張凡的母親受不了這沉重的打擊,也與下一年因病去世,所以張凡的童年基本上是跟着兩個伯伯和爺爺長大的。
所以爺爺才會顯得有些格外溺愛張凡,張凡長大後,兩位伯伯将幫助張凡父親打理的店子悉數歸還了張凡。而張凡也表現出了非凡的經商天賦,家裡面幾個店子的管理絲毫不比兩個伯伯差,所以這也是張老爺子喜歡他的另一個原因。
不過,次日,張凡就從緬甸趕了回來。
不知是他想要看我的熱鬧,還是張老爺子想讓他和我緩和好關系,所以,來的當天晚上他就到冷冷的房間來看我。
當時冷冷正好出去給我打洗腳水,隻有金子卧在我的腳邊陪着我。
“我不知道是該叫你姐夫還是該叫你妹夫,畢竟我和冷冷是同一天同一時間出生的,當時連醫院的護士都沒有精确我們的出生時間到秒,所以才有了我和冷冷這麼多年的姐弟或者哥妹之争。不過不管我該叫你什麼,現在我們都是一家人了,雖然你的眼睛瞎了。不過聽說你過幾天就會到北京去治療,我在這裡提前祝福你治療成功,要不然你可能就要一輩子依靠這條狗了。”
“不過,你可比狗活的時間長啊。你是個瞎子,狗狗可以一輩子陪着你,但是人可不一定啊,人有厭倦的時候,雖知道冷冷會不會哪天突然對你厭倦了。畢竟誰會願意自己的老公是個看不見的瞎子呢,所以如果你眼睛醫不好的話,想離開冷冷,我倒是可以幫你。”
“謝謝,不過我需要你的幫助,我和冷冷之間的事情和你也不相幹,你沒有權利在這裡對我們兩個的感情指手畫腳的。”
“呵呵,感情,哦原來你們還有感情啊。那那天婚禮上呵呵你擁吻的那個小妞又算什麼呢,好啊,人家看你眼睛瞎了,所以離開了吧。到頭來還不是我們張家收留你,還不是冷冷照顧你,所以你就知足吧,是不是還在想等眼睛好了再一腳把冷冷踹開,然後再去找那個小妞,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就不願意了,我們張家的人是善良,但是不是可欺的。”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了,那天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小妞,我查了她的背景。啧啧,确實挺硬的,不過好像不是你這種吃軟飯的能碰的起的,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我們張家吧,畢竟我們家也不缺你這一雙筷子”
他這一陣沒由來的羞辱讓我怒火中燒,但是我卻将我全部的怒火都壓了下去,确實,我就是像他說的那樣,像我這樣的瞎子,有個人給口飯吃讓我繼續活下去就是我最大的幸運了。
但是老天卻偏偏安排了冷冷在我身邊,這如何不讓我感激涕零呢。
“謝謝你的關心”,我微微向他颔首。
“嗯,懂事了”,說着他摸了一下我的腦袋。
然後又在我面前蹲了下來:“狗狗,一定要看好你的主人啊,别讓他亂跑,不然是很容易找不到回家的路的。”
金子的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吼聲,似乎對張凡并不友好。
“看來你的狗不太歡迎我啊,我走了,拜拜”,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恰在這時,冷冷也推門進來。
“你怎麼來了?”冷冷對他也不太友好。
“來看看我的妹夫,怎麼了,不應該嗎?”
“快走快走,這兒不歡迎你”,說着冷冷就把他轟了出去。
“他剛才沒有對你幹什麼吧?”冷冷連忙過來檢查身體。
“沒有,就是一些簡單的問候而已”,我解釋道。
“他這個人會問候才怪呢,以後你少搭理他,他搭不上話自然就不會胡說八道了,而且這段時間他也在爺爺這兒住,所以你盡量不要和他接觸。”
“恩恩,知道了”
“來,伸腳,我給你洗腳”
……
不過接下來的幾天裡,張凡并沒有來煩我,好像是在忙活着張家各個賭石店的新貨進店的安排工作。
不過好日子還沒過上幾天,這天張木就帶來了一個爆炸性的事件。
尚玉坊被工商局查封……
原來新貨進店沒多久,就有顧客舉報尚玉坊的賭石用劣質賭石冒充優質賭石,而且其中有一大批劣質賭石還是人工造假,就像我們第一天來到瑞麗的時候在第五個季度酒吧被人碰瓷的那塊賭石一樣。
雖然賭石這東西是買定離手,願賭服輸,但是如果一個賭石店裡面出現大量的造假賭石的話,工商局似乎一定會進行查封的,而因為這次涉案的賭石金額巨大,所以尚玉坊面臨着被封店的危險。
張家雖然在瑞麗賭石店也不在少數,但是在賭石一條街的賭石店也就隻有三家,賭石一條街可以說是瑞麗或者全中國的賭石聖地,所以這條街上的商鋪可謂寸土寸金,一個小小的商鋪的地價足以媲美北京二環内的一幢别墅,所以隻要損失一家店,那麼對張家的賭石運作可能會産生一定的影響。
而現在,喬川作為店裡的老闆也被工商局的人提交到派出所,現在張凡正在尚玉坊陪着工商局的人員繼續檢查剩下來的賭石。
客廳裡面,張老爺子,冷冷,張木和我都在,但是氣氛卻有些沉重,尚玉坊可以說是張老爺子發迹的一家店鋪對于他的意義也很重大,所以他對張木說,這次無論花費多大的力氣都要把這個店鋪給保下來,尚玉坊的查封一定會影響其他店鋪的運作。
張木說了聲知道了就又離開了大喊等,這次的事态比較嚴重,冷冷可能也是怕張老爺子會突然發作,于是就推着我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