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前,也就是1957年的時候,西南邊境緝毒總署剛剛成立,那個時候剛剛成立的新中國對于毒.品也沒有什麼概念,當時對于毒.品的厭惡可能是始于英國對中國發動的兩次鴉片戰争,于是當時的公安部就專門成立了一支緝毒隊伍,長期活躍在西南邊境。”
“當時看守瑞麗市和木姐市邊境地區的一支小隊裡有三個要好的兄弟,他們都來自于北方的一座小城市,濱海市。這三個人,1957年的一個秋天的早晨,有一隊人人體攜毒試圖從木姐市和瑞麗市的交界處從緬甸偷渡到國内,但是這一隊人被發現了,被那三個人發現了,于是三人當時就對那一隊攜毒者進行了追擊。一直追到了緬甸的木姐市境内,雙方發生了激烈的槍戰,因為當時三個年輕人年輕氣盛,所以不顧上級的規定,強行在緬甸境内與地方進行激戰,并且還誤傷了多名緬甸當地居民。但是那一隊販.毒人員的頭目依然沒有被抓到。“
“但是因為私自在境外抓捕逃犯,他們三個被告上了軍事法庭,後來他們中的小隊長頂下了所有的罪名,而另一名士兵也主動離職,隻剩下了一名士兵被無罪放回了原籍軍隊,繼續服役。多年以後,他們發現了當年那名販.毒頭目的蹤迹,于是當年留在軍隊的那名士兵,已經成為了一名将軍,他以将軍的身份在二十年前抽調了兩名西南緝毒公安學校的新生打入了販.毒團夥内部,而那兩名新生也成立了後來惡名昭著的曼巴集團。當年的那三名軍人的名字,一個叫做蘇正雄,一個叫做林英,而另一個則叫做張子正。”
“而當年的那名販.毒頭目則是我的姥爺張江,二十多年前,張江已經是東南亞知名的大毒枭,他将我的母親接到了緬甸,而我的母親卻在去往緬甸的路上救起了一個身中三彈的人,這個人的名字叫做張晉元。”
“而其實這麼多年來,一直靠毒.品維持自己在濱海勢力的不是被趕走的金爺,而是喬家,是喬少茲,是喬良,而他們的貨源則是來自于張晉元,其實這些都是我後來才知道的”,十七說完,我的思想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有點轉不過彎來。
張家,蘇家,林家,喬家,原來還有着這麼深的淵源和曆史,而且這曆史竟然一再延續下來,一直延續到我,十七,冷冷,喬川,張木和張凡身上,三代人的恩恩怨怨,此刻仿佛一幅圖一樣在我面前展現無遺。
我聽後感慨萬千,但是十七卻抱着我說道:“那些都是屬于他們上一代人的恩怨,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回到濱海,勸說喬少茲去警局自首之後我們就離開濱海,不去西南也不去北京,我們就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好不好?”
“好”,我緊緊的抱着她說道。
我們的到來對于喬家來說好像并不是一個好消息,當看到冷冷手中喬川的骨灰盒的時候,喬川的爸爸眼睛都直了,抱着骨灰盒跪在地上痛哭。而喬三爺和喬良也一直沒有給我們兩個好臉色看。
“我想你也應該聽說了,西南那邊的貨源已經被警察搞掉了,所以你也不用在想着靠毒.品來維持你的勢力了,你販.毒這麼多年,也應該收手了,所以我勸你,還是去警察局自首吧。”
“喬一,你能回來我很高興,知道你母親的消息,我也很高興,不過你來勸爸爸去警局自首就是你的不是了,這些年來,如果不是這些毒.品,你認為我怎麼來撐起這個家,怎麼維持我們喬家在濱海的地位,怎麼讓你和你哥一直吃穿無憂,你應該體諒我啊。”
“知道我母親的消息你很高興?哼,是啊,恐怕你早就知道她的下落吧,當初如果不是你将她趕走,将她趕回西南做你在西南的貨源,她應該不會走的吧,當初應該試試你逼他走的吧”,十七冷冷的說道。
“喬一,你可别這麼想我啊,我可不是這種人”,喬三爺明顯有些慌亂,因為他看到喬良的眼神也有些不太對勁。
“爸,當初真的是你把我媽逼走的?”喬良的語氣也變得難聽起來。
“不是,不是,你爸爸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當初完全是你媽自己逃走的。”
“你就不要再狡辯了,媽媽已經将所有東西都告訴我了,所以她讓我來勸你去自首,現在她不會在給你提供毒.品了,而當初如果不是哪個男人,她也不可能給你提供毒.品的,所以你還是趕快去自首吧,這些年來你的毒.品害了那麼多人,你難道不覺得難受嗎?”
“十七,爸爸不能自首,爸爸不能自首,爸爸去自首這個家怎麼辦,警察一定會查封我們家所有的東西,你應該知道,這個家還有很多東西是爸爸靠自己的努力掙來的,和毒.品一點關系都沒有,爸爸自首了被抓進去沒關系,可是你們呢,你們兩個還年輕,爸爸不能不考慮你們啊,不能不給你們留點東西啊,所以放過爸爸這一次,往後我保證,我保證再也不會參與毒.品交易了,行嗎,就放過爸爸這一次”,喬三爺突然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十七和喬良。
“爸,我本以為你會去的,我媽也認為你會去自首的,但是你沒有,你還是沒有啊。”十七無奈的搖了搖頭。
“好吧,你不自首就算了”,聽到這話,喬三爺瞬間松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我閨女不會逼我的,我們現在就從新開始,好好過日子,你回來了是好事,我這就讓人準備你和林墨的婚禮,我不阻礙你們兩個在一起,我們明天就舉行婚禮,明天就舉行婚禮,好吧?”喬三爺讨好的看着我和十七。
“爸,沒有明天了,沒有明天了,我剛剛回來的路上就已經報警了,現在警察應該已經快到了吧”,十七頹喪的看了喬三爺一眼,喬三爺的眼神也從剛才的意氣風發一下子蔫了下來,看我們的眼神由無力轉為憤恨。
“喬一,難道你就那麼恨父親嘛,難道你就真的要把我逼上絕路嗎,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爸,你沒有得罪我,但是你得罪了其他人,其他更多的人,你不是經常說,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嘛,現在應該是你還賬的時候了”,喬一拍了一下喬三爺的肩膀,然後歎了口氣。
不一會兒,外面響起了一陣警笛聲,果不其然,喬一在來的路上就報了警,連我都沒有告訴。
不時,外面跑進來一隊特警,全部荷槍實彈。
就在這時,喬三爺一把将十七拉了過去,左手勒住十七的脖子,右手将手槍頂在十七的腦袋上。
看到這一幕,我和喬良被吓壞了。
“爸,你瘋了,她可是喬一啊”,喬良用哀求的眼光看着喬三爺。
“我還是你爸呢,你不還是和你妹妹一樣非要把我送進監獄裡,喬良我告訴你,不管你有沒有參與過那些毒.品交易,你的時候也已經不幹淨了,如果我我進去了,你也逃不了幹系,所以,趕快想辦法讓我逃出去,不然的話……”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可能還是為了最後殘存的一點父女情意。
“爸,放手吧,現在警察都已經來了,你逃不了了,就算你把我打死也改變不了你販.毒的事實,主動交代,或許他們還能對你從輕處罰。”
“哼,從輕處罰,我販.毒二十多年,你認為他們會放過一個二十多年的毒販子嗎,像我這樣的,抓進去絕對是槍斃的下場,女兒,别怪父親無情,隻要我能安全出去,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我養了你二十多年,現在也該是你報答一下我的時候了,隻要你救了爸爸這一次,以後我們就沒有關系了,你也沒有什麼欠我的了”,聽着喬三爺近乎喪心病狂的話語,十七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樣翻湧而出。
“爸,你不會得逞的”,十七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很決絕。
“裡面的人聽着,立馬放下武器,交出人質,不然我們将會把你立即擊斃”,外面的警察用喊話筒大聲的喊道,我朝外瞥了一眼,發現對面的樓頂上有反光的東西,應該是警方的狙擊手。
“外面的條子才給我聽着,給我準備一輛吉普,加滿油,送我出濱海,什麼事頭沒有,否則的話,我可就撕票了”。
“爸,你知不知道你的話有多混蛋”,喬良聲淚俱下。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聽着,喬良,我并不想傷害你妹妹,但是我更不想死啊,你去和外面的警察談判一下,隻要他們答應了我的條件,我立馬放開你妹妹。”
“好,好,我去談,我去談”,喬良馬上妥協的走了出去。
“爸,我不能讓你你錯在錯了”
“十七,不要做傻事”,我聽到她的話心裡撲通一下。
“啊”,十七用後腦勺狠狠的撞了一下喬三爺的眼睛,喬三爺發出一聲慘叫,就在這時,嘭的一顆子彈穿過窗戶,從十七的臉龐穿過,打穿了喬三爺的一隻耳朵。
“媽的,有狙擊手”,喬三爺馬上躲在了十七的身後,依然用槍指着十七的腦袋。
“喬一,不要做傻事,不然的話,爸爸真的不客氣了”
“開槍”,十七大聲喊道,同時下蹲。
嘭,嘭,不是一槍,而是兩槍,兩聲槍響幾乎同時發生。
他們兩個趔趄了一下,跌倒在地闆上。
“十……七,十七”,我跑過去,顫抖着将十七從地闆上扶起來。
“十七!!!”一顆子彈從十七的太陽穴穿過,還好沒有流太多的血,十七還是那麼漂亮。
我抱着十七,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