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張木從家裡開了一輛路虎出門,走到村頭,我回頭看了看風景優美的村落,心裡竟然有些不舍。
說實話,我并不是一個喜歡漂泊和打拼的人,如果生活條件允許的話,我可能更願意像普通人那樣找一份安安穩穩的工作,然後娶妻生子,平平淡淡的度過這一生的時光。
但是我知道,自從花姨把我留在漢唐天下的那一刻,我命運的軌迹已經不由我掌控了,或者說更早,在他離開家門,做了毒枭黑曼巴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我接下來的漂泊生涯。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現在的這一切都好像是有人提前安排好的一樣,濱海的各種紛争事端,都有一隻大手在後面操控,而直到現在我仍然心有餘悸的覺得那雙大手并沒有理我而去,現在他還一直站在我身後,我像一直提線木偶一樣任由他擺布,雖然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看見這隻大手的真面目,但是我想我現在應該越來越接近真相了。
張木開着他的路虎攬勝載着我們一路向前行駛,駛過村子,經過姐告的鄉鎮的時候,我按到姐告鄉鎮上高樓鱗次栉比,其實這裡并沒有張木胡搜的那麼不堪,畢竟作為一個國家級的通商口岸,必定會帶動這裡的經濟發展,這裡的鄉鎮的建設基本上都可以趕得到内地縣城的建設了,所以我想瑞麗市裡應該不會比三線城市差到哪去。
“現在天還早,我帶着你們圍着瑞麗市轉轉,先讓你們熟悉一下環境,省的以後迷了路,待會天黑了帶你們去個好玩的地方,好好放松一下”,張木說話的時候眼睛看着後視鏡,我就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他看的當然是喬川。
但是喬川一路上卻一直扭着頭看向窗外,沒聽到或者根本沒打算理會張木,我看張木臉上略顯尴尬,于是就接過他的話說好啊,還問他帶我們去什麼地方。她笑着說到了晚上就知道了,我也不言語将眼睛看向窗外。
畢竟像這種風景優美,而且又極具異民族特色的建築和景色在内地城市還是不常見的。
一路上行駛過來,張木告訴我們,這裡屬于德宏景頗族傣族自治州,所以這裡的居民以這兩個少數民族為主,當然還有漢族。
張木帶着我們兩個在瑞麗市的周邊逛了一圈,我們也大概了解了瑞麗的基本行政劃分和地形前框,而回到瑞麗市裡的時候,差不多是晚上八點鐘了,如果在濱海,這個時候,應該是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吧。
張木帶着我們兩個去了一家名字叫做名字叫做第五個季節的酒吧,剛走到酒吧門口,我就嘲笑他說還以為他要帶我們去看看什麼大場面呢,沒想到還是酒吧,看來我這輩子就是和酒吧有緣。
張木聽了笑笑說道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們三人走進酒吧,一進酒吧并沒有想象中的各種勁爆的DJ音樂,我以為是還沒到點,沒有顧客。但是沒想到一走進去就看到裡面基本上已經坐滿了顧客,而且每張沙發上都坐滿了人。
大家都坐在沙發上很随意的聊着天,神情輕松愉快,舞台上有一支樂隊在演奏,但也是輕輕的舒緩的歌曲,并不吵耳朵。
而且和其他酒吧的裝潢不一樣,這家酒吧的裝修更加的文藝範。整個酒吧被分為了四個區域,每一個區域都有一種不同的裝修風格,一個區域表達的是春暖花開,萬物生長,一個區域表現的是烈日炎炎,勁爆酷爽,另一個區域表達的是落葉紛飛,秋高氣爽,而最後一個區域則表現了白雪皚皚,銀裝素裹的冬日形象。
這樣裝修的酒吧很少見,自然給人一種特别的感覺,坐在裡面,它讓人感覺這并不是酒吧,而是咖啡廳或者茶館那種休閑的地方,我實在不知道竟然還有人把酒吧做成這個樣子。
“怎麼樣,沒想到吧,這家酒吧很特别吧”,張木帶着我們走到一個裝修着黃色的樹葉和收獲季節的喜悅的區域對我說道。
“确實,我沒想到酒吧竟然還能弄得這麼有文藝氣息,确實超乎我的想象”,我們三個坐了下來,張木打了一個響指,一個服務生連忙走了過來。
“您好先生,請問需要點什麼喝的”
“三杯伏特加?”張木試探性的問了我們兩個,我和喬川同時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很快三杯烈酒就被服務生端了上來。
“相比于其他的酒吧,我更加喜歡這個地方,因為這裡可以讓人想很多事情,相比于咖啡廳和茶館,其實我有的時候更喜歡端着酒杯想一些事情”,張木說着喝了半杯。
“哎,木頭,這段時間跑哪去了,上來唱兩首。”上面的駐唱歌手大聲的向張木喊道。
“是啊,老木,好長時間沒有見過你了”,下面的觀衆随聲附和到。
“不了,不了,你們玩,今天有朋友在”,張木笑着指了指我們兩個。
“切,好吧”,上面的歌手似乎有些不快,但是也沒有什麼辦法。
“看不出來,你還挺受歡迎的啊”,張木雖然不像張凡和喬川那樣比較默然,但是平時表現的還是比較内向的,可能這也是他不喜歡那種傳統酒吧而喜歡這種酒吧的原因吧。
“那是,我在這裡混了五六年了,來這裡喝酒的基本上都是那幾個人,大家都熟悉了”,張木笑着說道。
說完我們就沒再說話,氣氛一度變得尴尬起來,畢竟剛來西南,我也不知道該找些什麼話題。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帶你們去吃夜宵”,張木站起來伸個懶腰說到。
我和喬川跟在他身後,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們和兩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擦肩而過,我和張木走在前面,喬川自己走在後面。
我們走出酒吧門,轉頭一看,喬川不見了,同時,酒吧内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你小子眼瞎啊,碰着我了知不知道,碰着我了不要緊,你把這個寶貝碰壞了賠得起嗎?”
我心裡一想不好,肯定是喬川被纏上了,我一來擔心喬川的安全,二來喬川這個人雖然不愛說話,但是爆發力卻很強,遇到這樣粗魯的人,我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傻事來,于是連忙和張木走進了酒吧。
就在酒吧門口,喬川和剛才和我們擦肩而過的兩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對峙着,兩個中年人怒火中燒,一副十分生氣的樣子,而喬川則平靜的看着他們,有意的壓制住了眼中的怒火,因為酒吧比較安靜,所以這個中年人一吵,所有的人都朝我們這邊看來。
“怎麼了兩位大哥,我是他哥哥,有什麼問題和我說”,我站過去一把将喬川拉到身後,但是他卻又倔強的站了出來,被我狠狠地瞪了一眼之後才終于又站到了我身後。
畢竟眼前這兩個人看模樣就不是好惹的主,所以酒吧裡面的人大多是坐在那裡看着這邊的舉動,并沒有上來要拉架的意思。
“怎麼,我剛買了塊石頭,讓這小子一下子撞到地上了,摔壞了”,站在前面的那個胖子挑了挑眉毛對我說道。
我看了看他手中一塊黑不溜秋的石頭,大概有十多公斤,我看不出那石頭有什麼特别之處。但是我知道這裡是瑞麗,是有名的賭石之鄉,這個胖子手上拿着的十有八.九是一塊賭石。
我雖然沒親眼見過,但是還是在電視上看過一些報道的,有些石頭看似名不見經傳,但是到最後卻可能開出天價來,這個胖子該不會是想用這塊石頭來訛我們點錢吧,但是我對賭石又一竅不通,所以隻好看了看張木。
張木給了我一個不用驚慌的眼神,然後走上前去,從胖子手中接過那塊黑不溜秋的石頭,然後上下左右翻看了一下,就換給了那個大漢,問怎麼了。
大漢一聽有些怒了:“壞了壞了你他媽的看不見嘛,這兒摔出了一道裂痕,你讓我去找哪個買家出手去。”
“哦,如果這位大哥不嫌棄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把你這塊石頭買下來”,張木笑着說道。
“真的嗎,那你給開個價吧”,大漢也轉怒為笑,谄媚的看着張木。
張木沒有說話,伸出了一隻手掌。
“五十萬?五十萬有點虧,我們入手的時候花了六十萬呢,不過看你這麼痛快就轉給你吧”,這時前面的大漢看了看後面的那個大漢,後面的那個大漢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不不不,我說的是五百塊”,張木連連搖頭說道。
“你說什麼?”,那個大漢一把揪住張木的領子,臉上又充滿了怒意。
“這可是老子花了六十萬買的,裂了條縫賣你五十萬,你他媽的開五十塊,你當我是傻子是吧”
“大哥,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這塊石頭哪裡值五十萬”
“你他媽給我看好了,皮黑,油亮,這可是正宗的黑烏沙”,此話一出,那些還在看熱鬧的人一下子圍了過來,都像看看這黑烏沙。
後來我才知道黑烏沙是緬甸費翠礦中産量最大,賭性最強,變數最多的毛料,被稱為“十賭九垮”的原石。
胖子看衆人都圍了過來,興緻更高了,将賭石拿到明亮的地方放到桌子上說道:“這一塊可是開了窗口的,可以看到裡面的肉,肉是紫色的,所以既有可能是紫羅蘭的中,十多公斤的料子要是滿料,那可得上千萬。”
張木聽了沒有說話,但是周圍的人卻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既然這打開就是上千萬的料子,您還是留着自個切吧,我還是不搶您的财路了”,張木笑着說道,那個胖子一時之間感覺有些不對勁,愣是沒繞過來。
“等等,不行,這雖然可能是蘊藏着千萬級别的料子,但是你兄弟給我碰了一條縫,說不定到時候就到不了這個價了,我也不開了,五十萬轉給你”,胖子一把拉住張木說道。
“兄弟,實話和你說吧,其實我給你五百塊就當是給你的精神損失費,其實你也應該知道,每年内地來瑞麗賭石的人不在少數,但是十賭九輸,有的甚至賠上了性命。我給你五百塊就權當給了你一個回家的路費,但是既然你這麼不領情,就别怪兄弟我不客氣了”,張木一把從胖子的手中搶過賭石,使勁啪的一下子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