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血,流血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我的腦海裡,因為我并沒有感覺到疼痛,而且是金泰妍把我撲到在地上的,因此如果真的被槍擊中的隻能是她。
“你沒事吧”,我連忙拖着她藏在巨岩後面,因為不知道對方的來路,因此我也不敢輕易露頭。如果對方是金家的人,在這裡埋伏隻是為了殺我,那麼金泰妍就會沒事,但是如果對方是金家的仇人,那不光我有危險,金泰妍更是處于風暴中心。
“沒事”,金泰妍吃力的說道。
月光下,我看到她的臉都已經疼的有些扭曲了,她一定是中槍了。我連忙将她扶起來檢查了一下,發現那一槍正好打在她的左肩的肩頭上,此刻鮮血正往外流。
我不敢怠慢,連忙從身上撕下來一塊布條替她幫上。
“你說你也真是的,堂堂一個金家的大小姐,為了追我弄得滿身是傷,如果不是看在我們之前見過兩面的份上,我才不會管你呢,待會你們家那些打手肯定就到了,耽誤事”,我一邊故作埋怨一邊看她的反應。
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天金泰妍的行為這麼反常,肯定不隻是為了金家的這批貨這麼簡單,她追我追到這裡肯定是有原因的。
“别裝了,我知道你都知道了,小屁孩”,金泰妍笑着說道,臉頰上綻出兩個酒窩。
說着,她從身上掏出來一塊玉,我一看愣住了,這不是我的那塊嘛,怎麼在她身上,我連忙翻遍全身找了找确實沒有。之前我媽一直讓我當做護身符戴在身上,真是沒想到這麼大一塊玉什麼時候丢的都不知道。
“唉,幹嘛”,她看我想搶玉,一下子将手縮了回去。
“你啊,還是和以前一樣,整天丢三落四的,這塊玉都在我那裡放了這麼多天了也沒見你找過,将來娶了媳婦,走在大街上,媳婦被人家撿走是不是也不知道啊”,說道這裡她突然一下子停住了,臉頰羞得通紅,然後一把将那塊玉塞進了我的手裡。
我想她應該是想到了那個下午:
丫頭姐笑了笑,蹲下身子捏了一下我的臉蛋說:你娶我,咱倆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我頓時喜了,我說:丫頭姐,我娶了你咱倆就能永遠在一起玩?那好啊,我現在就娶你!
“小墨,不要現在,等着丫頭姐,丫頭姐有一天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那天傍晚,我倆都破涕為笑,我很高興丫頭姐想到了能和我永遠在一起的辦法,雖然當時我并不知道娶這個字的含義。
小時候的約定,到現在都沒有忘記,隻是當我們記起這個約定的時候,我們卻再也沒有去面對它的勇氣。就像現在的我和丫頭姐,明明都記得那時的話語,卻沒有一個人敢提,因為我們怕當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得到的隻是地方的一個“哦”,或者故作沒有聽到的樣子。
其實有的時候,人就是這麼一點點的錯過的,明明上天給我們制造了那麼多的相遇機會,但是卻都被我們一次次的浪費掉。到最後,我們隻能在時光的縫隙裡,懷着莫名的自尊錯過彼此,然後在彼此的不解與誤會中慢慢老去,更何況我現在已經有十七姐了,我更不能提。
丫頭姐說完就獨自慢慢的站了起來,我一看她站了起來,一下子急了,忙上去一下子把她給撲到,現在我們後面還有一個狙擊手,她這樣完全是不要命了。
“你瘋了”,我不要命似得喊了一句。
她噗嗤一聲笑了,然後指了指我的手,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的手放的有些不是地方,我們兩個的姿勢确實是有些太過暧昧了,于是連忙把手從她兇前拿開,然後慢慢的将她往回拖。
“哎呀,不用了,上面的狙擊手早就跑了”,她一把打開我的手,笑嘻嘻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那個狙擊手是我爸安排的,她現在把我打傷了,肯定早就跑路了。要不是知道這裡有狙擊手伏擊,我也不會追你追那麼遠啊,還好我初高中的時候是學校的運動健将,要不然早就不行了。不過你也别高興的太早,蘇姐他們一會就追上來,那拿着”,說着她從身上摸出來一把明晃晃的槍遞給我。
“幹嘛?”我迷迷糊糊的接過槍問道。
“你以為憑你的兩條腿還真能跑掉啊,待會把我給劫持了,讓蘇姐他們找輛車給你,你好跑路啊,對了,如果不介意的話,跑路的時候客戶已帶上我,那個家我是呆夠了,還真相去外面玩上兩天”,說話的時候丫頭姐臉上帶着期待的笑容。
“嗯”,我握了握手中的槍,這一次,我一定要把丫頭姐帶走。
“他們來了,快”,丫頭姐說完一下子鑽進我的懷裡,緊接着就聽到前方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沒一會兒,海岸邊拐角處出現了幾個黑色的身影。我不敢怠慢,連忙一手摟住丫頭姐的脖子,另一手用槍指着她的腦袋。
“緊點,要不然他們該懷疑了”,丫頭姐說道,然後我按照她的隻是緊緊的摟住她的脖子,她的身體緊緊的貼在我兇前。
“别過來啊,都别過來,敢再往前走一步我立馬崩了她”,我露出一副兇狠的樣子,然後用手槍指着金泰妍的太陽穴。
這個時候,蘇姐他們已經追了過來,一看到丫頭姐在我的手上,她們馬上停住了,然後立馬給我打手勢讓我别沖動。
“别,别沖動”,蘇姐臉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喊得出來,他們很緊張金泰妍,畢竟她也是金家的大小姐嘛。
“有什麼要求你可以提,但是别傷害小姐”,蘇姐雙手高高的舉着對我說道。
“現在,給我去弄一輛越野車來,加滿油的”,我大聲的朝他們喊道,我怕他們弄來一輛家用車在沙灘上跑步起來,那可就玩完了。
“好好好,我們馬上去弄,凱子,按照他的說法去”,蘇姐轉身對旁邊一個男人說道。
“另外……”,她在那個男的耳邊嘀咕了幾句,估計是想要給我挖坑等着我跳,但是隻要丫頭姐在我身邊,他們就不敢有什麼異動。
“不用了,他不是要車嘛,車子來了”,這個時候,轉彎處突然響起了金爺的聲音,這個老東西這麼快也摸過來了,不過想想也是,他就這麼一個寶貝閨女,當然得當成寶貝來看。
“小子,你不是想要車子嗎,來啊,這輛車子給你”,說着他讓司機将車子開近,我一看,是一輛軍用的吉普,隻不過上面沒有軍用的标志罷了。
“把車子開過來,鑰匙留下,司機走開”,我一邊用槍指着金泰妍一邊朝他們喊道。
“好好好,老陳,開過去”,金爺給司機一個眼色,司機會意,将車子慢慢的開過來。
司機将車子開到我身邊,然後将鑰匙留下,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好了,現在車子給你了,你可以走了”,金爺面帶微笑的對我說。
“好”,我一邊摟着金泰妍的脖子一邊往後退,退到車子上的時候,蘇姐看到我要把金泰妍帶上車子,立馬舉起了槍。
“别動,把小姐放了,要不然打爆你的頭”,她冰冷的看着我,異常冷靜的舉着槍。
這個時候,金爺突然走了過來,一下子按住了蘇姐的胳膊:“放他走。”
從始至終我都沒有看出金爺有任何緊張金泰妍的意思,雖然我感覺有些奇怪,但是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離開這兒,于是上了車子之後我就馬上發動汽車,加足馬力向公路開去。
車子不一會兒就沖到了公路上,期間沒有一個人跟過來,一切都太過順利,總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你沒事吧”,我剛開上公路才發現金泰妍有些不對勁,臉色和嘴唇都異常的蒼白,有氣無力的躺在座椅上,眼睛半開半閉的沒有力氣。
我一隻手掌握着方向盤,另一隻手伸到她的左肩下,發現血沒有止住,又流了一大片血,糟了,肯定是失血過多了。
我來不及都思考,開足馬力就往市裡趕去,一個小時之後,好不容易趕到中心醫院,才發現金泰妍原來已經暈過去了,在路上叫的醫生護士早早地就等在了院門口,一看到我們馬上沖了上來,将金泰妍從車子上抱下來,放到小推車上,緊急推到了急救室裡面。
雖然我知道她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心裡還是覺得空落落的,醫生很快就從急救室裡面走了出來。
“病人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必須馬上簽字手術,你是家屬嗎?”因為金泰妍負的是槍傷,因此出來的一聲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現在不能把金泰妍扔到這裡單獨逃跑,于是我就馬上在協議上簽了字讓他們準備手術。
簽完字之後,我就找了個寂靜的地方給喬良打了個電話,往外出逃的時候嗎,他逃跑的方向是茂密的樹林,而且他可能提前找人接應了,他應該是順利脫身了。
電話打過去,我就聽到電話那頭迪斯科的聲音,老子在這裡逃命,沒想到他竟然跑去享受去了,想想就覺得氣憤。
“喂,林墨啊,金家那個小妞怎麼樣了,我聽說被你給劫走了,你可不能做對不起我妹的事啊,要不然後果你是知道的。”
“知道了,就是想确認一下你是不是有事”,我沒好氣的說道。
“哈哈,我能有什麼事,三年的野外生存經驗可不是白學的。不過你這件事辦的不錯,還知道擔心你大舅子,放心,回去我一定替你在喬一面前美言幾句。我這邊朋友叫呢,不說了”,他說完就直接挂了電話。
挂完電話我才想到我還沒問他有沒有查到金爺的貓膩呢,再打過去的時候發現電話已經關機了,這人真是的,享受起來就什麼都不管了。
将電話放起來,我轉身向手術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