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被吓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隻是大張着嘴巴看着那個叫六哥的刀疤眉,雖然我不知道剁手有多痛,但是蠍子卻向我展現過那血淋淋的痛。
我想上去阻止他們,但是卻被十七姐一把拉住了,十七姐向我搖了搖頭表示不能去。
“不就是出千嘛,難道還能真的讓人把手給剁了不成?”我回過頭去用乞求的眼光看了十七姐一眼,這家賭場畢竟是她家開的,她在這裡說話還是有一定分量的,說不定她的一句話能放過那年輕人。
“十七,你去替他求求情吧?”
看着我一臉乞求的表情,十七姐卻冷了臉:“林墨,這個社會每行每業都有自己的規矩,雖說地下賭場是見不得人的勾當,但是也自有他的規矩。出千剁手這是多少年傳下來的老規矩了,來賭場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今天如果我替他求情放了他,就無疑開了縱容出千這個先河,以後無論誰出千在賭場被抓住,他都有理由反駁了。所以在賭場上,别說是這些普通的賭客了,就算賭場裡面看場子的人,甚至賭場的老闆都把這個規矩看的嚴嚴實實的,隻是他們從來不敢碰觸這個底線罷了。所以你求我也沒有用,就算我爸來替他求情也沒用。賭場裡的人,隻認千,不認人的。”
十七姐說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眼睛中帶着些惋惜,但是大多卻是那種看穿了世俗的眼神,仿佛這樣的場景她見得太多了一樣。
“走吧,你救不了他的”,十七姐拉着我一步步的往上走,沒過多久,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哀嚎,隻是一瞬間,那聲音就消散不見了。
而整個賭場也隻是在那叫聲響起的時候安靜了一下,那叫聲一過,整個賭場又恢複了剛才的喧嚣,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但是所有的人又都知道,今天晚上,一個中年人因為出千丢了一隻手。
走出地下賭場,十七姐的表情輕松了不少,我走出去一看,發現十七姐的爸爸已經走了,電玩城的前面隻有十七姐的一輛車。
“怎麼樣,決定了嗎?”十七姐一下子跳到我面前,撒嬌的拉了拉我的袖子。
“什麼?”我一臉茫然的看着她,還沒從剛才那個中年人出千被剁手的震撼中反應過來。
“哼,你這個人,還說喜歡人家呢,剛才我爸和你說的話你是不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啊?”十七姐有些生氣的撅着嘴巴。
“哪敢哪敢,咱爸的話我哪敢不聽啊”,我連忙半開玩笑的和她說道。
“哼,誰和你咱爸的,那是我爸,自己馬上連女朋友都沒有了還有心情擔心一個外人的死活”,十七姐還在生氣我剛才替那個中年男人求情。
“好了好了,我的小十七,今晚就跟着你學賭牌還不行嘛?要不你這幾天别回家了,到菲比酒吧去跟我住兩天吧,正好順便教教我怎麼賭牌”,我從背後一把抱住十七姐,她的身上軟軟的,香香的,讓人有些愛不釋手。
“呸,也不知道害臊,誰要跟你睡了,馬上連女朋友都沒有了,還想着玩,真是服了你了。”
“這不是有你的嘛,我想你總不會舍得我沒有女朋友吧。”
“好了好了,不用說了,今晚我跟你回菲比酒吧,但是這兩天我白天可以出來,但是晚上必須回家,我爸不可能會放我出來的”,說完我和十七姐駕車子回到了菲比酒吧。
回到酒吧之後已經是十一點了,但是對于酒吧來說,這才是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間,我不太适應酒吧吵鬧的環境,因此我住的地方并不在菲比酒吧,隻是平常偶爾會住在裡面處理一些緊急的事情。
我回到菲比酒拿了我住處的鑰匙,就帶着十七姐一起回了住處。
現在的住處我還是租來的,不過這一次的租期比較長,我一下子租了五年,兩室一廳,環境還算優雅,而且離菲比酒吧比較近,所以我還是比較滿意的。
到了住處,我給十七姐拿了一瓶冰可樂,這丫頭平時就喜歡喝可樂,但自從上一次因為姨媽期間自己偷偷喝冰可樂鬧了半個月的肚子,我就再也不敢讓她喝了。如果不是知道這個月她姨媽剛過,我也是不敢讓她喝的。
“哎呀,還是我家墨兒懂我”,十七姐一看我放在桌子上的冰可樂,立馬喜笑顔開。
“那是,要吃夜宵嗎,我下去買?”畢竟待會十七姐是要教我賭牌的,還不知道要學到幾點,我也不敢輕易讓她餓着肚子。
“不用了,給我拿兩包薯片就行了”,十七姐将光着腳丫子在地闆上跑來跑去。
“傻丫頭,姨媽剛走就光腳丫子在地闆上跑,不想活了”,我從後面一把将她抱住,然後結結實實的扔到了沙發上。
“那你還給我喝可樂”,她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我……
我将家裡早已經玩爛的兩幅撲克牌拿了出來,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她:“沒有新牌了,這附近又沒有便利店,所以先湊合着吧”
“哎,湊合着吧,反正到時候你怎麼也赢不了我爸”,十七姐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
“明知道赢不了你為什麼還要教我,看來你爸這次是鐵了心不想讓咱倆在一起了”,我輕輕的歎了口氣,十七姐的爸爸本來就是個老江湖,又是開賭場的,用腳趾頭想也不可能赢得了他啊。
“你傻啊,要是我爸真的不希望咱倆在一起,你覺得他還會約你一個星期後的賭局嘛,他這是在給你制造機會,是在暗示你要抓住這次機會。”
“我的姐啊,我也想抓住,可是像我這種和同村老太太打牌倆王四個二都打不赢的大迷糊,我實在是沒有把我去赢你爸爸啊。”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我都和你說了如果真的賭的話,你是赢不了我爸的,所以你是要想其他辦法來赢他。”
其他辦法,我沒有賭過牌,也不了解其他什麼辦法能保證一個牌暈子能赢牌,看我一直苦思無果,十七姐忍不住歎了口氣。
“哎,說你傻你還真傻啊,既然你賭牌赢不了他就應該想着在自己身邊安排個人幫自己啊。”
“安排别人?這不是出千作弊嘛?”想起今天晚上被剁手的那個中年男人,我就一陣後怕。
“哈哈,你也太幼稚了吧,你以為我爸和你約賭是真的和你賭牌嘛。如果他不出千的話,他是沒有絕對把握來赢你的,畢竟運氣這種東西是不受人控制的。”
“出千,你今天不是說在賭場裡是不允許出千的嘛?”,今天十七姐明明說過在賭場裡,别說賭客了,就算是場子的人,甚至是老闆出千的話也得被剁手。
“你這個呆子,你以為賭場裡就沒有就真的那麼幹淨嘛,那些單獨約賭的那個不是靠千術來獲取勝利的,你以為他們約賭就是為了純粹比拼運氣嗎?還有,在濱海的地下賭場裡,幾乎每年都有一場空前盛大的千術比拼大賽,每一年的賽事吸引的人數其實并不比黑拳吸引的人數少。而起每年的千術冠軍得主都有一百萬的大獎,因此千術在一些頂級的豪賭裡是被允許的,至少現在就濱海的地下賭場來說,還沒有一家會禁豪賭的千術,而被禁的那些千術使用者大多是一些低端局的小賭客。所以在單獨約賭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無論用什麼方法,隻要能赢了對方,就行。所以……”
“所以什麼……”
“啊啊啊,你個豬腦子,你就不能自己想想嘛,我發現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懶了,以後要是我真的嫁給了你,生個孩子跟你一樣我就不用活了”,十七姐被我氣得有些手足無措。
“不用以後,現在就行”,我一下子将十七姐撲倒在沙發上。
我本以為十七姐會順着我的,但是沒想到她一把把我給推開了,“現在還不是時候,現在還是先把七天之後的約賭解決了再說”
十七姐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喝了一杯冰可樂,斜着眼睛瞥了我兩眼。可能是看出來我有些不高興,她走過來一把抱住我,然後在我臉上親了一口,“好了,等過了我爸這一關再說,好嘛?”
看着她楚楚可憐的樣子,我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你說你怎麼這麼可愛呢,好吧,原諒你了”,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得到原諒的十七姐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緊緊的抱着我的:“七天之後的那場約賭,你一定不會赢我爸的,所以我都想好了,到時候直接把荷官換成我的人,到時候你什麼都不用管,隻管開牌就行,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十七姐說着又抱緊了我,這個丫頭,原來早就想好了該怎麼幫我度過這個難關,真是辛苦她了。看着我懷中的小可愛,我忍不住緊緊的抱住她,傻丫頭,放心吧,你為我做的一切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就算這輩子沒有機會還,下輩子我無論如何都是要還了你這筆人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