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烈芸說出這樣的話來的時候,不僅是我,就連虛和姑獲鳥,都有些為難的向着柳龍庭轉過頭,一時間也隻等待柳龍庭的号令。
我知道,再怎麼說,柳烈芸也是柳龍庭的姐姐,柳龍庭是不可能會為了我而再親手殺了他的姐姐的,從前有他哥哥的前車之鑒,他根本就不會再對柳烈芸動手。
我心裡好不甘心,看着柳烈芸的眼睛都充滿了仇恨,這個該死的女人,她就不知道幽君根本就不喜歡她嗎,為什麼到了這種時候,還要拿她的性命來威脅她最親的人!
“你是我的姐姐,你知道我不會殺你,但是你讓我不殺幽君,我也有一個條件,如果你願意和我斷絕姐弟關系,我就答應你,但是及今後我們再見面,就不再姐弟。”
當柳龍庭說出這話來的時候,我有點驚訝,我原本以為他會顧忌他和柳烈芸的情感,會沉默着把幽君給放了,但是這會柳烈芸拿性命逼着柳龍庭,柳龍庭就用他和柳烈芸的姐弟關系,來勸阻柳烈芸。
而當柳烈芸聽見柳龍庭說出了放走幽君的條件,頓時一愣,恐怕是她也沒想到,柳龍庭會拿這個條件來威脅他,但是猶豫了幾秒之後,點了點頭,跟柳龍庭說:“這輩子,我們姐弟經曆了太多風雨,竟然做不成姐弟了,那就等下輩子,希望下輩子我别遇見像是幽君這樣的人,你也别遇見白靜,這樣我們就能做一輩子的姐弟了。”
柳烈芸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她答應了柳龍庭的條件,斷絕了和柳龍庭的親人關系,為了挽救幽君的命。
我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蠢得無可救藥了,她比我還瘋狂,瘋狂的讓人害怕,覺的愛情,也是一件就如她跟幽君一樣惡心的東西。
“你這老妖婆,要是放走了幽君,今後他要是恢複了法力,一定會找我們報仇,到時候死的就不是他,是我們和你弟弟了,你救這個壞東西的時候,就有沒有為你的弟弟想過?還說做什麼好姐弟,放你的狗屁!”
這話是姑獲說,姑獲一說出對柳烈芸不利的話,柳烈雲趕緊的又轉頭看向他,跟姑獲解釋說不會的,隻要我們答應了放走幽君,她一定帶幽君去一個我們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以後就在那個地方生活,再也不出來打擾我們了,還請我們發發善心,放了幽君,他也是無辜的,隻是我們誰都不了解他,他這樣做,完全是被人逼出來的。
當柳烈芸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說幽君這樣,是被人逼出來的,那她的意思,是被我逼出來的嗎?她當初為了接近幽君求我的時候,她當初私自懷了幽君的孩子故意不告訴我的時候,她為了柳龍庭而來找我的時候,她那些一次次的求我導緻事情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的時候,她就有沒有想過,我們今天會這樣,也是她一手促成的?
我忍着巨大的怒火沒有發作出來,柳龍庭此時已然對柳烈芸感到失望,沉默了一會,對她說:“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那我也隻能放了幽君,不過幽君生性殘暴,放了他可以,但是我還是要取走他的兩條命,阻斷他的修行,不然他今後為了修煉,會害更多的人。”
這個條件已經不算是過分了,留下幽君一條賤命,已經是看在柳烈芸和柳龍庭斷絕關系的份上,才留下來的,隻不過柳烈芸聽見柳龍庭跟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些不太滿意的表情,但是當她轉頭看了看了眼還被困在結界當中的幽君的時候,含淚點了下頭,答應了柳龍庭,叫虛和姑獲鳥先松了結界,她自己也在慢慢松了纏住結界的尾巴,逐漸的變回人形。
現在我們雙方的意見已經達成,幽君的法力已經全部被我們給驅散完了,這會也沒必要還在他身上浪費法力,于是虛和姑獲鳥,就先撤了困住幽君的法力,而柳龍庭,也有些不太甘心的收回了他的結界,握在我肩頭上的手掌,也用了一些力氣,似乎是覺的對不起我。
不過就在姑獲鳥準備再次吐出長劍,按照我們所達成的協議那般,正想取了幽君剩下的兩條命的時候,柳烈雲的臉色一變,忽然就幻出一把長劍,向着正在吐劍的姑獲鳥的頭上猛地刺了過去,一把就将姑獲鳥的頭給砍了下來!
這一舉動,是我們在場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柳烈芸前一秒還可憐兮兮求我們,而下一秒,就對姑獲鳥痛下殺手!
當姑獲鳥的頭一掉,疼痛瞬間迫使它瘋狂的煽動了翅膀,一陣陣飓風,在他煽動翅膀的時候瞬間就向着我和柳龍庭刮了過來!
我這身體,早就已經中空了,再也經不起任何一點風吹,姑獲鳥這翅膀一扇,巨大的風瞬間向着我橫腰而過,将我整個身體吹的就像是個人形氣球般,不斷的往後仰!我感覺我的的腰都馬上就要被這強烈的風吹的快折斷了!
喉嚨裡控制不住的發出一句痛苦的尖叫,這時,也傳來虛對柳龍庭的喊聲:“東皇,柳烈芸帶着幽君逃跑了,我們要不要去追!”
現在我被姑獲鳥帶出來的強風一吹,将我原本就快不行的身體,吹的幾乎要喪命,柳龍庭此時看着我這痛苦的模樣,根本就已經來不及再管幽君的事情,一邊為我擋住這強風,一邊将源源不斷的靈氣注入我的體内,增強我的精氣,保住我的性命,然後再轉頭随口跟虛說了句算了,幽君現在沒了法力,三年五載内,也不會有什麼大作為,現在我和姑獲鳥都受傷了,先保住我們的命要緊。
說完,然後他直接抱起我,向着長白山的地方飛了過去,在回去的途中,我的氣越來越弱,後來實在是支撐不住了,就直接在回去的半途中昏睡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一陣蘭花的幽香竄入我的鼻尖,我聞着這股味道洗睜開眼睛,映入我面前的,是一張古典又精緻的大床,床上紗幔垂順,木雕精緻,床沿邊吊墜着一排不知名的玉石珠寶做成的短流蘇,十分精美好看。
我往床外看過去,隻見整個屋子裡,空無一人,我伸手按了按我的腹部,腹部内髒已經完好無損,但是這麼按下去的時候,還是微微有些隐隐作痛,要不是這疼痛提醒我現在還活着,這一個瞬間,我都以為我是不是在做夢。
當我正想從床上起來的時候,門外響起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這腳步聲是柳龍庭的。
雖然是柳龍庭幫了我,我才得以逃脫幽君,為這天庭,這天下,除去一個禍端,并且現在,柳龍庭還救了我,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讓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柳龍庭,于是我這會下床也不是,裝作沒睡醒也不是,在床上僵持了好一會,在柳龍庭擡腳跨進屋裡的時候,我趕緊的躺在床上,想裝作還沒醒。
不過可能是柳龍庭進屋的時候,聽見了床上的動靜,在他還沒向着床邊走過來的時候,就問了我一句:“醒了嗎?你都躺了十幾天了。”
他這麼平淡又很随和的問了我一句,讓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于是睜開了眼睛,看見柳龍庭端了些湯藥,此時正背着我,幾根白皙纖長的手指端着碗,拿着勺子,一勺勺的細心幫我舀好湯水。
“嗯,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