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楊濤真的把手機送給那個女人了嗎?”
秦淼給周良安這茶杯當中續滿水之後,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周良安點點頭,那天中午楊濤和袁梅出去吃飯的時候回來,周良安就發現楊濤4個口袋一樣重,說明他已經将他的半塊磚給送了出去,隻不過周良安沒提起罷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把這個東西給要回來,畢竟屬于公司的固定資産。”周良安反問泰淼。
“你們兩兄弟之間的事情我可不敢摻和。”
秦淼狡猾的笑了笑,就回到自己的辦公桌面前開始忙碌。
周良安也不是不可以,現在就問楊濤把手機給要回來,楊濤也一定會遵照周良安的吩咐,去找袁梅家手機給拿回來,然後自己再貼補一些錢,給她買一部新的。
這才是周良安,剛才沒開口的原因,憨批!周良安在心裡雖然罵了一句,不過在面子上卻一直在照顧楊濤,人的成長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唯一不同的是,舔狗付出的更多。
……
臨到中午下班,和别人聊了一上午天的吳春風來到黃達的辦公室,笑呵呵地說,“副廠長出差幾天辛苦了,還以為副廠長今天要在家裡休息一天呢?”
黃達笑了笑,“有什麼事嗎?”
“哦,對了,家裡來了客人,是農村上來的,你說讓他回去吧,又不方便,就不得不回家接待一下,要不人家說我這個當嫂子的不會做人。”
“副廠長,我特地過來請個假,順便也幫我們家老許請個假,下午我們兩口子就不來了!”
哼……
嗯,家裡來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還需要兩口子一同回去接待。哎,如果不是老闆的小姨,小姨父,這樣的人恐怕也不能留在廠子裡。不過接下來的問題也輪不到我頭疼了,由老闆親自接手。
想到這裡,黃達微微一笑,“去吧!”
“好嘞,謝謝副廠長。”
吳春風走出副廠長辦公室的時候,許波就站在門口。
請假這種事情交給婆娘去做,因為女人更拉得下來臉去求人。
“怎麼樣,班長沒說什麼吧?”許波急切地問。
“能說什麼?咱們兩口子可是秀海服裝廠的老人了,誰家裡沒點事,如果這種假都不批的話,還有什麼人情味可講,到時候散了人心,他還怎麼帶隊伍?”
吳春風頗為得意的說。
“那就趕緊走,許浪還在家裡等着呢!”許波催促了一句。
吳春風白了他丈夫一眼,“慌什麼?今天中午這頓飯的意義在哪?主角都沒到,我們三個人吃有什麼意思?你讓我先去把于文靜叫上。”
說着,吳春風再次回到了制衣車間。
于文靜今天上午的手腳比平時還要快一些,要出去吃飯,所以她得提前一會兒走,但是工作卻一點都不能落下,這是于文靜對自己的要求,也是她做人的态度。
“文靜,好文靜,今天中午你可一定得幫幫姐……”
于文靜的手上活太多,忙不停,連頭都沒有擡一下,“春風姐,我這邊真的很忙,有什麼事下午再說好嗎?”
吳春風也很着急,“文靜啊,如果是下午的話就來不及了。”
于文靜停了一下,擡頭看着吳春風問,“春風姐,什麼事你說吧!”
“好文靜,還記得上次姐給跟你說的事情嗎?”
吳春風腆着臉笑道:“上次姐讓你跟我一起吃飯,今天中午姐要給你介紹的那個人來了,你無論如何都要給姐一個面子,就今天中午,見個面,就見一面都成,你看行不行。”
于文靜至少以前臉上還會有為難的神色,但是現在連糾結都沒有,搖搖頭,“對不起春風姐,我今天中午真的有事,還有,春風姐,以後不用為我操心這樣的事情,我的終身大事就我爸媽替我操心。”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倔呢?當姐的不都是為你着想嗎?你看看你成天不是在上班就是回家,兩點一線的你也沒機會去接觸大好青年,這不是就把自己給耽擱了嗎?”
吳春風看到于文靜埋着頭,幹脆換到另外一邊,歪着身子看着于文靜的臉,“你聽姐跟你說,不要看自己現在年輕,就覺得無所謂,女人的青春就那麼幾年一晃就過了,你到時候成了大齡女青年,不是把自己砸手裡了嗎?”
“你可别替我們家文靜操心了,文靜這樣的都砸手裡,你當初是怎麼嫁出去的?”
胡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地方跳出來,一點面子都沒給吳春風留,讓吳春風下不來台。
“我跟于文靜說話礙着你什麼事兒啊?怎麼哪兒都有你?”吳春風急眼地争吵。
胡蘭笑着說,“先鋒電子廠可沒我,明明從這邊辭職到了先鋒電子廠,怎麼又從先鋒電子廠跳回來了,你這都快成三姓家奴了吧?”
“你說誰三姓家奴,誰是三姓家奴?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吳春風拿出了她潑婦的本色,沒想到胡蘭更潑,指着自己的臉,“來,麻煩你用力點,把我的嘴撕爛,就許你當漢奸叛徒,還不許别人說啊,大家來評評理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制衣車間裡面頓時變得熱鬧了起來,許波和吳春風兩口子跳來跳去也不是什麼秘密,原本跟他們家關系比較好的人現在都不怎麼搭理他們。
“春風,你是不是打算把餘文靜介紹給你們家哪個親戚?”
“就是,如果不是你們家親戚的話,你幹什麼這麼上心?”
“話說先鋒電子廠那邊連工資都發不出來,你們家都快揭不開鍋了,還能給文靜介紹什麼好條件的男人?”
“你們兩口子省省吧……”
被衆人一陣嘲笑,吳春風的臉都脹紅了,還想跟于文靜說話的時候,于文靜低着頭隻顧幹活,胡蘭就像一條護衛犬一樣的守在她的身邊,吳春風也近不了身,狠狠地瞪了胡蘭一眼,“你等着,有你好受的。”
吳春風氣沖沖的出了制衣車間,許波見到人了,急忙問,“人呢?于文靜的人呢?”
“不知道……”吳春風氣沖沖的朝大門外走。
許波回頭看了看車間大門,也顧不得那麼多,趕緊朝自己的媳婦身後追去,“有什麼事你就說,怎麼就不知道了,我跟徐浪都說好了,今天中午帶他見于文靜的,于文靜不去,這可怎麼辦?”
“不知道怎麼辦?那是你弟弟,又不是我親弟弟,我一天忙上忙下的,你們不心疼也就算了,你們一個個的還跟催命一樣……”
吳春風罵了一路,重重地說,“小娼貨……他不跟我們去,那我們就把許浪帶過來,在門口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