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現在到底有多亂呢?
幾個女人在街邊上站着拉客,正在搔首弄姿的時候,突然有幾個流氓沖過來,一人給了他們一耳光,然後将衣服給他們撕了,在沖進他們背後那個亮着詭異燈光的發廊當中,一陣打砸,将樓上那些正在辦事的老頭從床上拖起來,然後給扔到樓下。
一排紅紅綠綠的發廊,幾乎都被砸了個一幹二淨。
接下來是麻将館,本來大家都在打麻将,還有一些隐蔽的房間當中推推牌九,還有悶雞的,一群人進了房間之後,二話不說拿着鋼管,就是一頓打砸,吓得當中的賭客們集體狂奔,再配合上鬼喊鬼叫的聲音,讓混亂的場面更加熱鬧。
場面就從打砸,這麼不斷的延續着,然後變成了雙方的混戰。
傷了很多人,被砍斷手腳的也大有人在,還有幾個傷得比較重的,恐怕是救不活了。
把人砍傷砍死的,自己心裡有數,扔掉東西扭頭就跑,因為他們也知道,不能給老大惹麻煩,跑路是最穩妥的辦法。。
本來這天晚上還去赴了一個飯局的趙國柱,在聽到城北亂成一鍋粥的時候,他知道今天晚上有的忙了。
雷陽一倒,他手底下的那幾個人果然是閑不住,看來也得适當的敲打敲打,不過在沒接到上面的命令時,他也不可能擅自出馬,隻得聽命令。
官方開始出動人馬的時候,城北的那一幫混混們,也非常識趣的各自散了開來,因為他們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已經達到了目的。
同樣還是在,趙海的老窩子當中。
一張麻将桌子上坐了三個人,每個人的背後都站着,他們的弟兄渾身是血,就連楊坤和黃彪的臉上也有血,現在是午夜12點。
場子被砸了,許多兄弟也受傷了,被抓走了很多人……
情況遠比想象中要嚴重得多,,但是今天不把問題給解決了,誰都沒有離開的打算。
“楊昆合,你特麼是瘋了?你砸老子的場子幹什麼?”黃海心想我他媽就算黑了你的錢,你也不應該砸我的場子,一點都不厚道。
楊昆合說,“我前腳從你的麻将館當中走出去,後腳就被人追着砍,你問我為什麼砸你場子,你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我不但要砸你的場子,我還要你的命。”
趙海第一時間把目光放在黃彪的身上,“彪哥你不打算說兩句哇?”
“我說尼瑪的批,我說啥?”黃彪張口就來,這是打算在氣勢上壓住趙海。
趙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用他那個卷舌的口音,“楊昆合,你最好先把事情搞清楚,你平常仇家這麼多,被人追着砍很正常,從我這個地方剛剛走出去你就被人暗算,就要把責任推在我頭上?”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萬一是有人想要挑撥我跟你之間的關系,然後坐山觀虎鬥呢?”
楊昆合擺了擺手,“趙海,你少給老子說那些,我今天不想跟你說廢話,把錢拿出來,今天你不把錢交出來,我特麼就弄死你。”
楊昆合是這個态度,黃彪當然也是這個态度,他們倆家在一起的人多,今天晚上是沒打算給黃海好果子吃了。
看到黃海的手朝桌子下面伸的時候,楊昆合把他身上的火藥槍掏出來,直接抵在黃海的腦門上。
黃海笑了笑,“動槍?沒必要,我隻是把錢提到桌子上來,你們不是說要分錢嗎?那就分,不過,要當着老大的面分!”
這個時候門被推開,斷了手腳的雷陽就這麼被人給背了進來。
黃彪在第一時間迎了上去,“老大,你來了就好。”
“你今天一定要給我做主啊,狗曰的趙海不當人,我們好不容易辛辛苦苦給你要過來的賠償款,他居然想一個人獨吞。”
局勢又變了。
黃彪主動接受老大這個人物出來,主持公道,這也就意味着桌面上再沒有趙海說話的權利,既然是他把老大給擡出來的,然後又說了,這筆錢是給老大要回來的賠償款,那麼老大将這些錢全部都給收走了,又該怎麼辦?
雷陽手腳都還被包的嚴嚴實實的,這才被砍了,沒幾天整個人的精神頭,看起來一點都不好。
他坐在了桌子的第四個方向。
趙海的臉色不好看,楊昆合的臉色更不好看,老子出門就被人砍,打砸沖在最前面的也是我,現在你們把老大擡出來了,一個說要聽老大的安排,怎麼分錢另外一個直接整一句,這是給老大讨回來的賠償款。
什麼意思?我呢?老子被人白砍了,我的兄弟們今天白玩了?
你們特麼的當我是小白啊!
這邊的局勢就這麼僵着的時候,另外一邊,王小虎和馬東錫已經回到了四海。
而周良安才和市裡面最重要的幾個人物剛剛應酬完,吧内幾位重要的人物送上車之後,周良安的身邊就隻剩下了李福德,李福德緊緊拉着周良安的手,“周總,你以後就是咱們華南省的企業之星呐!”
“希望你要再接再厲啊,為家鄉的經濟建設,出謀劃策添磚加瓦,今天你也聽到了,官方的态度挑明了,但凡是你四海未來有任何需要,官方都将全力支持。”
李福德看到周亮案臉色不太好看的樣子,“怎麼周總,是不是今天太累了?”
“啧……”周良安滿臉痛苦的樣子,“本來這件事情我都不好意思跟李主任說的,但是如果不告訴李主任的話,我實在又不知道該找誰幫忙。”
“希望李主任幫我拿拿主意。”
“快說快說,我說你今天晚上怎麼吃飯的時候心不在焉的,整個人就像丢了魂似的,快說碰到什麼麻煩了,你說出來,我幫你解決。”李福德有着渝城地區比較,豪邁的性格,為人也比較耿直,和周良安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早就已經把周良安當成朋友,朋友遇到麻煩了,他能幫的上忙,那是義不容辭。
周良安低着頭,小聲說,“南華電器今天中午的營業款往銀行運的途中,被搶了。”
“什麼?”李福德破音的時候,周良安心裡在壞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