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安剛剛走進這間辦公室的時候,賀榮的臉很黑,恨不得讓下面那幫看場子的人直接把周良安給扔到海裡去喂魚。
可是随周良安那臭不臉的性格和三寸不爛之舌的說服,賀榮的臉色慢慢變得平和。
到現在,已經有了笑容。
二太太一向目中無人,看到周良安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當中,就把老爺給哄的高高興興的,對周亮安的本事也是一陣服氣。
畢竟除了四房之外,似乎還沒有看到誰能夠把老爺的脾氣吃得這麼透。
要是周良安知道二太太這個時候心裡在想什麼的話,肯定會臭不要臉的來上一句,“那是當然,他是老炸彈,我是小渣男,都是一個屬性的物種,當然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事!”
至于賀雪依從頭到尾都笑眯眯的看着周兩案表演,,他根本就沒有插一句話,因為他知道周亮現在所争取的一切到最後都是替她争取的,從很早以前鶴學醫就已經跟周良安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他要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的覺悟。
其實周良安知道,賀榮的心裡根本就沒有想象中那麼生氣,所謂的火氣也隻不過是做給四方看一看,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和雪姨在選邊站隊的時候,站在最亮的那一邊,所以讓他有些惱火,裝模作樣的發發脾氣之後,換來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結局,這才是他想看到的。
周良安也就是抓到了主要的矛盾,順便談個生意而已。
不過幾十億的生意也不是說談就能談得成的,像賀榮這種老狐狸肯定要在心裡算一筆賬,春港航空雖然虧損了多年,但是就這麼直接讓給四海集團的話,似乎也不太劃算。
所以在這個時候就需要評估一下10%的南華電器股份到底值不值幾十個億。
周良安知道這件事情一時半會也決定不了,于是就對賀榮說道:“我也不能一直在這裡影響伯父的工作,我還是去港城等消息吧,反正我在港城約了心理醫生看病,希望這兩三天的時間伯父有個結果。”
賀雪怡稍稍的皺了皺眉頭,也不知道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要看病怎麼提前沒有聽他說呢?
既然周良安願意将10%南華電器的股份拿出來,說明他們之間已經不存在任何的矛盾,賀榮在這個時候也像關心後輩的一個長輩,關切的問,“怎麼還看病?,要不要讓我的私人醫生來給你看看?”
周良安說,“不用,我看的是心理醫生!”
聽到周良安這麼說的時候,居然所有人都不覺得奇怪,而且這一家子的心裡居然同時産生了同一個想法,“成天到晚的躲在背後陰人,終于到你心理變态的時候了,是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當賀雪怡有了這樣的想法時,居然還偷偷的笑了起來。
賀榮柔聲說,“為什麼突然想起去看心理醫生,良安,是覺得什麼地方不舒服了嗎?”
周良安點點頭,“對啊!”
“最近晚上總失眠!”
“而且還多夢!”
“突然夢到一堆鈔票把我壓在下面,讓我喘不過氣來,夢見滿屋子都是金磚,金條這些東西,門被鎖死了,我就被這麼困在屋子裡,看着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淚流滿面!”
“一叫醒來的時候發現枕頭都是濕的,心裡有一種無盡的空虛,我想我應該是病了!”
直到看賀家這一家子的臉皮子都在抽搐的時候,周良安這才笑了笑,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說道:“我托人問過了,他們說我是年少有為少年得志,突然有了這麼多錢,一時半會兒适應不過來。”
“不過我想到這種事情還是應該聽一下專業人士的意見,所以想找個心理醫生給我看一看!”
“有病治病,無病就當是緩解一下壓力,,主要是兩天之後我還急着去渝城!”
周良安裝模作樣的樣子,讓在場的人哭笑不得,賀榮卻從當中聽到了一些别的細節。
兩天之後去渝城?
賀榮問,“我打聽到内地一些朋友說,再過幾天有上面的大人物在渝城有什麼活動?”
周良安說,“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雖然是近幾十年以來,我們國内最重要的一項工程,牽涉面積之大,造福人群之廣,對祖國千秋萬代都有着長遠的影響。”
“我有幸參與到這一項項目當中的,周邊配套建設當中,原本就是為了造福百姓,為地區發展盡一份綿薄之力,,可是沒想到,就因為這點小事,還讓我在上面挂了一個名,這一趟大佬們過去,我必須得陪着。”周良安皺着眉頭語重心長的樣子,看起來特别欠揍。
不過賀榮卻動了動嘴皮子,心想,吃力不讨好的投資,沒什麼了不起的。
又跟賀榮聊了幾句之後,周良安跟賀榮道别,在和雪姨的陪同之下離開了行政辦公區。
賀雪怡早就已經在心裡忍不住吐槽了,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不懷好意的看了看周良安。
“之前你跟我把話說的那麼漂亮,可從來沒有說過要春港航空的所有股權!”
周良安也不跟她繞彎子,“我也可以什麼都不要,但是這樣的決定一定會讓伯父吃不香睡不着的?”
賀雪怡心中一顫,一下子就明白周良安話的意思,生意人一般來講等價交換,周良安平白無故的将10%南華股份放在爹地的面前,他也未必敢要吧?
人精!
賀雪怡在心裡給周良安又重新貼上了一個标簽。
賀雪怡又問,“你是真的覺得心裡不舒服嗎?或者說是心理有問題?”
周良安,重重地點了點頭,“其實,前幾次來港的時候,就已經準備要找一個心理醫生好好看看病,但一直耽擱了,沒來得及。”
“要不然你給我介紹一個知名一點的,收費貴一點的!”
“最好是男的!”
收費貴一點賀雪怡還可以理解,大不了就是認為收費貴的,能力強,一分價錢一分品質嘛。
為什麼對性别上還有特定的要求呢?
“女的不行嗎?”賀雪怡嚴肅地說,“你不會有性别歧視吧?”
周良安歎了一口氣,“你看看我渾身上下憂郁的氣質,要是來個女醫生直接看上我了,趁着跟我治病的功夫,給我進行催眠,最後給我來一段辦公室醫生的劇情,我不是虧死了?”
“哼……渣男!”
賀雪怡又冷笑了!她是看不起我嗎?周良安在心裡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