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正勇企業級的理解,把吳春豔都說得相信了,準備磨刀殺狗。
吳春豔恨鐵不成鋼地哀嚎,“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這麼大,不求你出人頭地,你至少應該當個正常人吧……”
“你跟你老漢兒(爸爸)硬是一個球,好的不學,一天搞破鞋能幹!”
鐘正勇:關我屁事,我又沒搞有夫之婦!
鐘陶也覺得很冤枉,怎麼就扯到搞了有夫之婦,還把人肚子搞大了?
鐘陶眉心擠出來了一個川字,“媽,你在亂講個什麼?”
吳春豔撒潑大鬧,“老娘亂講?鐘正勇剛才都說了,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了,還是有夫之婦,還是在摩托車上幹出來的……”
“我……”鐘陶黑着臉,“我隻不過是請一個姑娘吃了晚飯,沒錢結賬,就把摩托車給抵壓在那裡了。”
嗯?如果隻是抵壓了摩托車的話,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一下子就覺得沒那麼嚴重了。
可是鐘正勇的火氣上來了,開始解皮帶,“老子讓你抵壓摩托車……”
看勢就要往鐘陶的身上抽,說起來也奇怪,以前鐘陶要挨打的時候,他會扭頭躲進房間裡把門給反鎖了。
可是現在呢?他居然硬着頭皮往他爸面前一站,“打吧,你有本事打死我,反正你們鐘家也不想讓我傳宗接代了!”
剛才還在磨刀的吳春豔看到兒子視死如歸的樣子,急眼的推了鐘正勇一下子,“鐘正勇你敢打我兒子,你就滾出去,這個家沒你住的地方。”
吳春豔扭頭笑眯眯的看着鐘陶,“快跟媽說說,怎麼回事?是哪家的姑娘?”
鐘陶把今天跟那個叫小林的姑娘如何相處,她又是如何漂亮的事情加了一些渲染,将自己和她偶遇的事實給掩蓋住了之後,一一道出。
這下把吳春豔都給聽得激動了起來,剛才還在氣頭上的鐘正勇遲疑了片刻,一邊拴褲腰帶一邊往沙發上坐,點了一支煙,“是哪個單位的?”
鐘陶說,“我跟他剛認識也沒多久,就去打聽别人家裡的情況?反正我把話給你們撂在這兒了,不管他們家裡什麼情況,我都認定她。”
鐘正勇咧着嘴,陰陽怪氣地諷刺着,“還認定她了,你跟她認識才多長時間,他要是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好,人家會看上你,你曰媽連個工作都沒有,搞不好是哪裡來的騙子,我跟你說把你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吳春豔就是聽不得别人說他兒子不行,黑着臉罵,“鐘正勇你自己沒求本事,還好意思說兒子?”。
“我曰媽有本事就不會找到你了!”鐘正勇嘴裡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麼?你大點兒聲!”
“老子都跟你離婚了,怕你個錘子!”鐘正勇扯着嗓子喊。
吳春豔被噎了一下子,“鐘陶,你别理你爸,你什麼時候把姑娘帶回來讓我們看看?”
鐘陶搖搖頭,“等關系穩定了再說,我反正是不會把他帶回來的,到時候一帶回來,你們又讓人家幹東幹西把人家當保姆一樣的使喚,我告訴你這個姑娘跟原來那些姑娘可不一樣,我才舍不得讓人家做家務呢!”
吳春豔的眼皮子一下耷拉了下來,歪着嘴,“是是是,你找的對象不是用來幹家務的家務就該我來幹,我就是你的老媽子,狗東西……”
鐘陶理直氣壯的朝中鄭勇伸手,“拿錢!”
“老子真的是上輩子欠你的!”鐘正勇喊,“老子隻給一百,另一百找你媽要!”
鐘正勇罵罵咧咧的進了房間,從他的私房錢當中掏出一百塊錢來遞給兒子。
吳春豔罵罵咧咧也給了一百,突然反應過來,“你們到底吃的是啥子狗麻批?一頓還要200塊?”
鐘陶說,“100是今天晚上抵壓車的錢,另外100是預支的明天抵押車的錢……”
“預支……老子給你預支……”
看到鐘正勇脫脫鞋的時候,鐘濤轉身進房間,剛剛把房間的門關上的時候,就聽見拖鞋重重地砸在門上的聲音。
鐘陶開始在腦海當中努力的回憶着小林的樣子,抽屜當中放着一個黃皮子的工作筆記本,随手拿了一支筆,寫了半天寫不出字,還有一支鉛筆,勉強的能寫兩個字,拿着工作筆記本開始算起賬來。
早餐:小碗的油茶5毛,小碗的米粉五毛(劃掉)一塊。兩個人,三塊錢的早餐。
午餐:葷菜3塊5,素菜1塊5,飯不要錢。兩個葷菜,一個素菜,加一個湯,十塊錢!
晚飯:稀飯包子饅頭,控制在5塊錢之内。
宵夜:燒烤控制在10塊錢之内。
鐘正勇算了算賬,這麼看來的話,兩個人一天就要花28塊錢,把這一頁紙撕掉,重新算賬。
早餐兩塊。
午餐,一葷一素,不要湯,五塊。
晚飯:稀飯饅頭,不要包子,兩塊。
宵夜:她吃我看着,五塊。。
加油:五塊。
這麼一算的話,将兩個人整天的消費控制在了十九塊錢,煙嘛……鐘濤從抽屜當中拿出一個紅塔山的煙盒子,嗯……明天買了天下秀之後裝到紅塔山的盒子裡。
抽煙的時候夾過濾嘴的時候,把牌子的名字給夾住,雖然燙手,大不了煙屁股留長一點扔掉就解決掉了。
以前花錢從來不算賬的鐘陶,在這個時候居然也開始算起了細賬。
為的就是在這個姑娘沒有離開的時候,讓他們每天的小日子看起來過得有聲有色,鐘陶既有了面子又有了裡子,200塊錢至少可以支撐八天。
八天之後呢?
鐘陶發現他能規劃得了現在卻規劃不了未來,這又是為什麼呢?
鐘陶突然有點苦悶了。
不管了,過一天算一天,先把眼前的問題給解決了再說。
這一天晚上鐘陶輾轉反側,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沒睡着,早上起床的時候整個人暈乎乎的,成為一個待業青年以來,除了那段當兵的短暫歲月,這應該是鐘陶有史以來起床最早的一次,早過了鐘正勇跟吳春豔。
聽到關門的聲音中,鐘正勇從床上彈起來,穿着個褲衩子往外看了一眼,再去中陶的房間看了一眼,沒人了?
說明剛才出門關門的聲音是鐘陶幹的。
“狗日的,鬼迷心竅啦?”鐘正勇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