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演出結束了之後,中途休息的時間,李文潔的傳呼震動兩下子,一看是孫小冉給她打的。
回到位子之後,李文潔問我要了手機,去回電話,“楊濤,怎麼沒跟良安他們一起喝酒?”
楊濤本來挺落寞的,看到李文潔的時候強行擠出了一絲笑容來,“剛才出去買了包煙。”
說完和李文潔擦肩而過。
歐陽安注意到了楊濤的失魂落魄,但是也沒開口去問他,這個傻屌一般有什麼心事的時候,總希望别人洞察先機去關心他,周良安才不想理他。
一個垂頭喪氣,另一個盯着一張紙上發呆。
周良安湊到平頭的身邊,看了看那張白紙上寫的一串英文,好奇的問,“你在看什麼東西?”
平頭居然有幾分自豪,“老闆,你認識英文嗎?”
周良安憨憨地搖了搖頭,“我不認識。”
平頭居然咧嘴笑了,他這個表情大概是說,這個世界上居然有老闆不認識的東西。
周良安黑着臉,“什麼意思?你這什麼表情?我不認識它,我驕傲了嗎?”
平頭愣了一下,老闆這句話有語病吧,不認識他還有什麼理驕傲?
平頭得意的朝周良安揚了揚下巴,“我認識。”
“你認識?”
“嗯,Don’tbreakmyheart。意思是,别傷我的心。”
平頭說完之後,還天真的笑了起來,他得意的樣子,就像撿着錢了似的,他耐着性子給周良安解釋,“這首歌的歌詞寫的特别的好,聽着特别的有意思,不用聽别人唱,就讀讀這歌詞,就像讀到了自己心裡一樣。”
其實他的心情也很好理解,跟在周良安身邊這麼長的時間,平頭發現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事情是周良安不知道的,突然自己掌握了一項老闆不曾掌握的技能,平頭就覺得自己很厲害。
打完電話的李文潔這個時候也回來了。
“給誰回電話?”周良安從李文傑手裡接過電話的時候,順口問了一句。
“小冉,他說他明天要來雲城玩……”
“正好明天你也挺忙的,我可以去車站接她。”
周良安下意識的朝楊濤看了一眼,這個家夥的臉色一陣慌亂之後,居然偷偷的笑了起來,周良安想用手肘頂了頂楊濤,“孫小冉要過來這事兒跟你沒關系吧?”
神色慌張的楊濤趕緊搖搖頭,“跟我有什麼關系?”
不過楊濤心裡七上八下的,一個勁地在琢磨,“她剛剛把我的進話給挂了,又給李文潔打電話,難道真的是因為我?”
李文潔意味深長的看了楊濤一眼,“你還說跟你沒關系,剛才我給小冉打電話的時候,她特别提到你!”
楊濤的心顫了顫,還真跟他有關?他的心裡就像燃起了希望,滿眼期待的看着李文潔,暗想,“會不會是孫小冉刀子嘴豆腐心,雖然挂了自己的電話,但其實還是願意為了我來一趟雲城?”
楊濤咽了一口唾沫,試探的問李文潔,“她提我做什麼?”
李文潔說,“他說她明天過來,不想看到你。”
“啊?哦!”
楊濤先是驚訝,然後是滿臉的失落。
周良安捏着楊濤的脖子罵,“你在失落個基巴呀,人家沒屁事幹,打個電話專門說明天不想看到你?這不是擺明就是沖着你來的嗎?不過看孫小冉的火氣這麼大,剛才你在外面是不是給孫小冉打電話,把她惹生氣了?”
楊濤吞吞吐吐的,最終還是把剛才在外面打電話的事情告訴了周良安。
當着李文潔的面周良安不想當一個情感專家,也就沒有幫楊濤分析,不過李文潔已經覺察到事情有些不普通。
這個時候大學生樂隊再次上台。
前奏一響起的時候,平頭頓時就來了精神,拉着周良安激動地說,“老闆,就是這首歌,你聽聽,太好聽了!”
李文潔和科妍也是很新潮的,聽歌的前奏就興奮的沖到前面去,圍着那小小的舞台開始搖起了手。
周良安哼了一聲,他居然走到了舞台上面,從主唱的手裡拿過話筒來。
“也許是我不懂的事太多,也許是我的錯。
也許一切已是慢慢的錯過,也許不必再說。
從未想過你我會這樣結束,心中沒有把握。
隻是記得你我彼此的承諾,一次次的沖動。”
平頭的臉色一僵,隻聽周良安高唱,“Don’tBreakmyheart,再次溫柔,不願看到你那保持的沉默。”
“獨自等待,默默承受,喜悅總是出現在我夢中……”
啊……
你也不知道為什麼?全場頓時瘋狂的尖叫了起來。
帶頭起哄的當然是徐長遠、王小虎等人,叫的最厲害的當然就是李文潔,這讓李文潔不禁想起了他們兩個第一次上台合唱的時刻。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周良安長得帥,唱得好,因為抽煙喝酒讓聲音聽起來更渾厚,也更加擁有金屬的味道,在這樣的氣氛之下,煙嗓顯然要比大學生徐亮幹淨的嗓子更具有穿透性,也更能打動人。
頹廢的楊濤,心有所思的平頭。
而在聽到歌詞的時候,不自覺的帶入了進去。
“也許是我不懂的事太多,也許是我的錯。”
楊濤,平頭:嗯,對,我不懂的事情的确太多了,可能也是我的錯吧!
“也許一切也是慢慢的錯過,也許不必再說。”
楊濤、平頭:是啊!不知不覺的就錯過了,分手來不及說再見。
“從未想過你我會這樣的結束,心中沒有把握。”
楊濤、平頭:草特麼的,這歌詞就是為我量身打造的嗎?
“Don’tbreakmyheart……”
楊濤、平頭:我他媽心态崩了呀!
“人倒黴的時候,就連歌詞都針對我。”
這應該是平頭和楊濤此時此刻最真實的内心寫照。關鍵是周良安一邊唱還一邊看看楊濤和平頭,搞人心态,也是認真的。
平頭看了看手裡的白紙,咧了咧嘴,“老闆就是個騙子!”
楊濤心裡也罵,“狗幾把良安,你可太能裝了!”
郁悶的平頭碰上了郁悶的楊濤,兩人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于是端着杯子互敬了一杯。
周良安的歌聲繼續,像一條鞭子,反複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