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球……
周良安打了一個又長又響的噴涕。
平頭瞅了老闆一眼，不知道在這個初冬的上午，老闆為什麼要穿得這麼帥氣地來雲城聯大。
“學校裡不比公司，老闆應該多穿點！”
周良安想念老媽說的秋衣，瑪的，早知道就把秋衣給穿上了。
白了平頭一眼，“怎麼就教不會你呢，說了，不要動不動就提問題，直接說解決問題的辦法。”
平頭說，“老闆回公司吧，就不冷了。”
“廢什麼話，我要是沒事的話，來大學做什麼？”周良安翻了個白眼，“這個時候，你就應該脫下外套給老闆穿，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平頭搖了搖頭，“老闆，我也冷！”
周良安哼哼一笑，“看來你是怕冷不怕窮啊！”
平頭愣了一下，“老闆，你一定喜歡曹操吧？”
周良安點點頭，的确喜歡這個枭雄……不知道平頭這個家夥憋着什麼屁，歪着頭等平頭給他上課。
平頭說，“曹操手下有個叫’狗貨’的，是個漢臣，他欣賞曹操，跟着曹操幹……”
“曹操拿他當朋友，跟他交心……”
“可是狗貨呢，身為謀臣，他聰明，也正直，同樣跟曹操交心，然而他從來不是因為曹操大權在握才跟着曹操，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狗貨都有自己的原則……”
“等等，等等，你給我等等……”
周良安不耐煩地打斷平頭，“你先給我說，曹操手下的謀臣哪有叫狗貨的？是不是叫狗剩？”
狗剩？平頭愣了一下，堅定地說，“狗貨，不可能是狗剩的……我寫給你看，你就知道了。”
平頭把随身拿出來的筆記本打開，然後寫下兩個字“苟或”，周良安盯了半天，曹丞相手下還有叫這個名字的？
周良安皺着眉頭，端着手叼着煙，嘶……
突然，周良安靈機一動，從平頭的手裡把筆搶過來，在他原本的“苟或”上加了幾筆，然後遞給平頭，“是不是這兩個字？”
“對對對！就是這兩個字！”
周良安的腦仁兒一跳一跳地疼，捂着臉，痛苦地說，“這特麼叫荀彧！狗貨，你特麼才是個狗貨，卧草……”
周良安差點當場就裂開了。
平頭動了動嘴皮子，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默默地念了兩遍，然後标上了拼音……
周良安痛苦地說，“你還特麼的拿曹操和荀彧來教育我？你不知道荀彧最後是被曹操給賜死的嗎？我看你也是活得夠夠的……”
平頭：……
“狗貨！”
平頭：……
安可可如果不過來救場的話，平頭估計也就社會性死亡了。
安可可手裡捧着熱乎乎的豆漿，一路小跑過來，看到周良安還有點意外。
“平頭，我給你買了一杯熱豆漿！”
周良安哼了一聲，平頭就主動把豆漿給老闆了，“老闆穿得少，先拿着豆漿暖暖手。”
周良安接過去，一口就把豆漿給喝了幹淨。
安可可不高興地撅着嘴叫，“良安哥，說好給你暖手的，怎麼還把喝了呢？”
嗝……
周良安抽了一下子，“我特麼今天要被你們兩個給氣死！”
安可可吐了吐舌頭，“良安哥别生氣嘛，逗你玩的。”
“對了，老闆，你今天到學校來做什麼的？”平頭好奇地問了一句。
“做秀！”
嗯？兩人聽不懂。
周良安看到這兩人如影随形的樣子，有意無意地搓合了一句，“你們倆現在怎麼跟狗皮膏藥一樣，去什麼地方都粘一塊？”
安可可嘴一撇，眼神慌亂地朝一邊看去。
平頭是一張石頭臉，不會紅，也不會慌，穩得一批的那一種，直男一般地解釋道：“老闆，你别誤會！”
“我誤會？我誤會得着嗎？我又不是你爹，誰管你們是不是在搞對象喲！”
安可可的耳根子都紅了，趕緊打岔，“不是在問你過來做什麼的嗎？怎麼又扯到我們頭上了，平頭，走吧，該上課了，去晚了沒位子！”
平頭點點頭，本來想跟周良安說再見的，卻發現周良安也跟着他朝一個方向走。
“老闆，你也去上課嗎？”
周良安琢磨了一下子，點點頭，“算是吧！”
上課就上課，不上就不上，算是吧？這叫什麼事？平頭皺着眉頭，弄不明白老闆的意思。
“老闆今天也是被神秘嘉賓吸引過來的嗎？”平頭帶着好奇心跟周良安打聽。
原來從兩個多星期前，學校方面就已經開始大力宣傳這個星期五的一堂課。
授課人員的名字并沒有公布，算是給了大家一個想象的空間，留有一些驚喜和猜測。
平頭看了看周良安，“老闆，你知道今天來給我們上課的大人物是誰嗎？”
周良安指了指自己，“就是我！”
“呵呵！”
平頭笑了笑，又看了看安可可，安可可同樣在翻白眼。
“良安哥，你的位子跟我們一樣都在下面，走吧，我們趕緊去占位子，要不然去晚了，就沒了！”
周良安雙手插着褲袋，搖搖晃晃地跟在他們倆的後面，到禮堂的時候，門口站着一群焦急的人，都上些年紀，從氣質上能看得出來不是普通人。
安可可還在好奇，“校長也在……”
平頭不知道哪個是校長，他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謝龍？
謝秘書怎麼在這個地方？
緊接着，一行人發現了周良安，一窩蜂地圍了上去……
有人搶着跟周良安握手……
有人在前搶着帶路……
還有人熱情地大聲說明着今天的情況，“周總大駕光臨，學校的師生表示熱烈的歡迎，相信周總今天一定會給大家帶來一堂生動有趣的課，周總這邊請……”
周良安在平頭和安可可身邊走過的時候，還朝他們倆眨了眨眼睛。
這兩人半天沒回過神，拉着謝秘書，“老闆今天來幹啥的？”
謝龍說，“雲城聯合大學校長陳君邀請老闆來給學生做一次成功經驗分享。”
平頭愣了愣，才知道老闆剛才說的“算是吧”是什麼意思，上課和上課還真是不一樣。
禮堂裡坐無虛席。
不僅平頭和安可可在，王月也來了，和謝龍他們坐在一起。
謝龍手裡還抱着私人電腦，但是老闆拒絕了電腦上準備的資料。
全程脫稿走上了講台。
沒有自我介紹，也沒有什麼煽動性的開場白，他隻問了一句，“有沒有人認識我？”
台下就有人扯着嗓子喊，“周良安，華南電器是不是又要打折了？”
嚯嚯嚯嚯……
轟堂大笑的開場，一下子變得有意思起來，人群當中還坐着一個身影，她的臉绯紅，還有些激動地在大喘氣……